还掉一笔债务,阮蔚总算感觉到一丝轻松。
在阮蔚的肚子响到第八声时,沈庭陌和送药的外卖一起到了。
阮蔚看着门外面面相觑的两人,接下送货员手中装着药的袋子,说了声谢谢,又把手里同样拎着塑料袋的沈庭陌迎进屋,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门外的送货员还愣着没动:大家都是送外卖的,凭什么他就可以进去?凭他长得帅吗?
长得很帅的沈庭陌将袋子放在餐桌上,拿出里面的食物,声音里还带着点喘:“楼下便利店买的,先将就一下,中午再做饭。”
大概是便利店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袋子里只有一份速溶豆浆和两个包子,阮蔚咬开以后才发现,还是菜的。
就这么点,搁这儿喂猫呢,阮蔚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不由委屈地想。
殊不知沈庭陌就是这么想的,昨天才捡回家洗干净的小猫,刚放出去没多大会儿,又把自己弄病了,实在很让人操心,甚至让沈庭陌有种自我谴责的负面情绪,于是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生病了最好吃清淡的东西,别沾油腻,勉强垫一垫。”
此时的沈庭陌好像没了陪阮蔚闲聊的兴致,说完这句话,又恢复成寡淡无趣的模样,一直闷头做事,不再搭理阮蔚,也避免与他对视。
每个人处理情绪的方式不尽相同。
阮蔚会选择拖着全世界与他一起爆炸,沈庭陌则是恰恰相反的极端。
沈庭陌擅长的领域有很多,可以说天资聪慧,唯独不擅长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总是以沉默来掩饰那些失控的情绪。
他像只敏感又怯懦的蚌,习惯于自我封闭,藏在坚固的贝壳后,把砂砾磨成蠙珠。
他在气什么?气阮蔚总是照顾不好自己,还是气这五年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阮蔚有多少像现在这样很难独自度过的时刻。
或是气他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干涉这一切。
沈庭陌自己也不知道。
阮蔚很快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怎么还闹上别扭了呢,发烧难受的又不是他。
沈庭陌收拾完餐桌便转身去厨房找电炊壶烧上热水,顺便查看厨房里的器具和佐料,确定哪些能派上用场,等水烧开,才端了一杯回到阮蔚面前。
阮蔚眯着眼看他,烧糊涂的脑子后知后觉做出判断,沈庭陌是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