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看着桑榆的未接来电觉得头疼的要命,应该还是宿醉的结果。
他昨天都没和桑榆说上两句话,东西也没送出去,然后和派对的主人打了一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连清漫无目的的翻着通话记录,他发现自己很久没和时年打过电话了。
也许时年把他拉黑了说不定。
想到这里,连清突然想打打看。
找到时年的通话记录居然还是几个月前,连清犹犹豫豫的,明明时年就在一墙之隔的客厅。
明明时年已经住进了家里。
连清攥着手机还在发呆,水水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撞到连清身上,把连清撞得坐到了地上。
水水觉得很好玩,哈哈哈的笑,时年跟了进来,见到连清的样子,就有些生气。
他严肃的和水水说不可以这样笑,虽然水水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对别人可不好哦,对哥哥不行,出去和小朋友也不行,不可以伤害别人,知道吗?
“她也不是故意的。”连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别看水水才三岁,但是力气却大,撞得他好痛,“水水难得高兴,你不要说她了。”
时年瞪了连清一眼,用嘴型和他说“闭嘴”,然后他又扭头和水水说:“水水觉得很高兴,但是这是伤害别人,哥哥疼的都站不起来了,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水水应该和哥哥说对不起,但是小哥哥知道水水现在还不会说,不过没关系的,等水水会说的时候,要和哥哥说的。”
“你和她说这么多,她又理解不了……”连清说到这里叹口气,水水发育迟缓,她能听懂多少都是未知数,而且她也不会表达,连清有时候会想,水水一个人玩也没关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没关系,只要水水开心就行,他可以养水水一辈子的。
“不管她能理解多少,我们要和她多说话,不要让她以为她自己一个人就是理所当然的,爸爸妈妈小朋友都是外星球的人,本来还有哥哥是站在她这边的,现在哥哥也要不理她吗?水水不是不会说话呀,她可以学的啊,再说她就是不会说话又怎么样?她是耳朵出问题了吗?别人打手语都要沟通,我们却不要和她说话吗?家里花这么多钱做康复是做给自己看的吗?是花钱买个心安理得吗?水水的问题不就是不会沟通,不会交流吗?连清你脑子里面塞了屎是吗?另外她撞到人了,你还要拍手说撞得好吗?你这样的人就不配生孩子,生了孩子你也教育不好!”
时年说完这些生气的抱起水水就往外走:“咱们走,大哥哥不要理我们,我们自己玩。”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对她很凶,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们了?!”连清跟在时年的屁股后面追出去,还没拉住时年的胳膊呢,就被佣人叫住了,佣人说妙安先生在外面呢,问开不开门。
“开开开,他来了还用问吗?放他进来就是了。”
连清和佣人说话的空儿,时年就抱着水水去楼上了,连清只捞到一个背影。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还得下来的,连清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妙安来他们家算是比较频繁的,所以上至他爸下至佣人都和妙安很熟,佣人连妙安喜欢喝什么都了如指掌,所以连清根本没去迎妙安,随他自己进来。
但是这次妙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连少爷,你睡醒了吗?”妙安站在门口,神清气爽的,完全不似连清这种一夜宿醉挂着黑眼圈顶着鸟窝头的狼狈。
果然有性生活的人就是不一样,艹。
“你不和你小白脸混,找我来干什么?!”连清没好气的说。
“咦,妙安你有小白脸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妙安身后响起,桑榆从妙安身后探出头来,脸上挂着笑:“连清,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受伤严重吗?”
“你看他站在这里口吐莲花你就应该知道他伤的不严重。”
妙安冷笑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溜达进来,他往沙发上一坐,就笑着和佣人要咖啡喝。
桑榆站在门口,连清赶紧走过去请他进来坐,桑榆这才动,他偏过头和连清笑,说他昨天给连清打了好几次电话,连清都没接,他都急死了,所以早上求妙安带自己来看连清。
连清家桑榆之前也是来过几次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桑榆回来,他和叔叔还来连清家拜访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还要妙安带。
“我听说妙安也受伤了,就先就近去看了他,然后我俩就一同来看你了。”桑榆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解释说,“我本来说自己来的,结果妙安也要一起来,他说找你还有事。”
连清看向妙安求证,妙安正接过佣人手里的咖啡,他说是有些事找你的,不过不急说。
“哦,对了,我有东西给你,你等等我去拿。”连清去水水的玩具房拿了镇纸送给桑榆,“庆祝你回国的礼物,上次你说想改画国画,所以送这个给你。”
桑榆之前放出话说对国画突然兴趣大增,准备改画国画,再不约任何油画,而他之前的作品也依旧不售卖,只等画廊建好放在画廊里展示。
都说桑家族虽走了下坡路,但桑榆风骨不减。
连清听说这事后就托妙安找些雅而不俗的玩意送给桑榆,妙安问他自己怎么不找,连清推说妙安人脉广路子野,自然比他这种温室花朵见多识广一些。
毕竟他连个自行车都买不好,车锁还是时年自己去配的。
镇纸送出去了,连清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是了了一件事。
佣人又端上茶来,放在了桑榆手边,然后收走了另一个茶杯。
“你醒了就喝茶?胃受得了吗?”桑榆端起茶杯用杯盖抿了抿浮沫,“可别信喝茶醒酒的话,伤胃的。”
“不是我喝的。”连清下意识的解释道。
“那是谁?难道伯父在家?”桑榆说着话就往楼上看,结果他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从楼梯上下来。
时年带着水水去换了出门的衣服,他跟姜焕约好了下午去选狗,本来他也想是买一只的,但是他在朋友圈看见姜焕转发的收容所的故事就想着去领养一只也好。
可是故事里收容所的地址写的不清不楚的,他私聊姜焕问他知不知道,结果姜焕说这里是他同学搞的,因为资金有限,所以租的村子里的限地办的,地址就不是很详细,如果时年想去,他可以带着时年过去。
时年自然愿意,他不会开车,带着水水打车也不方便,家里虽然有司机,可是时年总不好意思使唤人家,他想自己也没给人开工资。
时年下楼梯的时候就发现客厅的人多了起来,他先是看见妙安,下意识的就以为另一个是姜焕,可是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明显比他们都小了一圈,脖子上还带着颈圈,显然是个Omega。
桑榆看着时年的脸,时年也在看他,他们彼此都猜到了对方是谁,可是总不能上去就说“久闻大名”,于是桑榆看向连清,问:“这位是?”
“时年,连清的弟弟。”妙安没等连清回答就自己说出了答案,然后他又说,“你没发现他和谁长得很像吗?”
连清只想打爆妙安的狗头。
“谁?”桑榆笑着问。
“水水啊!”妙安走到时年的后面一手搂着时年肩膀,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水水的头,“你看她们兄妹两个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