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恋人适当的吃醋有利于感情发展。——韩策。

  于是,他拿捏着尺度给阮知林讲了一个有关于暗恋的故事。

  阮知林听完后,结合之前于飞说过的话,他觉得故事中的另外一个主角,应该就是韩策心里那个“白月光”。

  这让他介意的快要死掉。

  整个人就像被仍进一个大醋缸里,酸的他浑身上下直冒泡。

  阮知林忍不住愤恨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啊!居然能被韩策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

  真是讨厌死了!

  他在醋缸里水深火热,韩策坐在对面一脸云淡风轻,任他被酸醋淹没,丝毫不觉得愧疚。

  阮知林越想越气,撇着嘴问:“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韩策失笑一下,轻声凑过来,说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

  “我爱你。”韩策说。

  阮知林愣住,就连韩策忽然把手伸过来放在他头上,他也不躲。

  韩策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细又软,眼里的笑意逐渐加深,又重复了一次,“我只爱你。”

  阮知林彻底楞住。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甚至韩秘书和外公都已经就他们婚事进行了多次私下商谈,但这确确实实他第一次听韩秘书开口说这三个字。

  无比郑重的话音一落,包围在阮知林周围的醋泡泡顿时就通通变成了粉红色。

  男朋友“早恋”这事也变得不那么令他无法接受。

  他开始纠结的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韩秘书跟他说了我爱你,那他该如何回应?

  阮知林恨不能马上掏出手机到“百度知道”上去发布问题。

  问:如果男朋友忽然说“我爱你”,那我该不该说回去?

  啊啊啊啊!

  这问题好难!

  居然都把他难倒了!

  好在这时候,他们要的面来了。

  金灿灿的蟹黄浇满面顶,看上去就知道一定好吃。

  也幸亏面卖相不错,这才分走了阮知林的注意力,不然再放任他纠结下去…

  还不得把他难死啊。

  吃了几口后,阮知林真心实意的觉得这面很不错,难怪韩秘书会带他来…但不知为何,他却越吃越不是滋味儿。

  不是面的问题,是他自己。

  忽然,一道精光从他脑海中闪过,他想起来了,他上一秒还在审问韩秘书“早恋”呢,怎么下一秒就被简简单单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

  真的好没骨气!

  阮知林再次觉得,韩秘书这个人真的非常有心机。

  每每自己都要开始生气了,又总会被他自不而然的哄的满心欢喜。

  同学会是这样,刚才也是这样!

  实在可恶!

  于是,他决定没事找事…

  “韩秘书。”阮知林端着boss的架子,口是心非不肯去直抓重点,开口就是摆谱,“一个人真的可以默默的爱另一个人很多年吗?”

  他不信。

  “可以。”韩策看着他,眼里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有些人不相信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而已。”

  阮知林暗道,妈的!这是在哪内涵我没有遇到吗?不行,我可不能被韩秘书小瞧了去。

  “我一个朋友也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了。”

  “哦?”韩策挑眉,“谁啊?”

  阮知林一呆。

  谁?

  其实没谁。

  无中生友罢了。

  但韩策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见他不肯说,就放下筷子,往前一凑,逼问:“哪个朋友啊?叫什么名字?”

  该死!问什么问,我怎么知道叫什么名字。

  阮知林眼神左右乱飞,满脸心虚极了,一刻都不敢去与他直视。

  天呐!活了二十多年没被人喜欢过已经很丢脸了,要是被韩秘书知道自己还无中生友的话岂不是更丢脸?

  不行!

  谁丢脸我都不能丢脸。

  于是,阮知林口不择言吐出一个名字。

  “理查张。”

  说完,阮知林还没来得及去留意韩策的神色,就已经开始觉得后悔了。

  倒不是怕韩策误会的那种后悔,而是他说了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还真的挺悲哀的,活了二十多年身边居然连个像样的绯闻对象都没有。

  书到用时方恨少,绯闻对象也是。

  现在居然就连理查张这种他该叫一声“叔叔”的人,都被他拎出来挡枪!

  理查张和他……

  那真是说是滥竽充数都不能够啊!阮知林如是道。

  感叹完后,他悄悄打量起韩秘书,观察他的反应。

  韩策思索了一下,在脑海中快速的过滤一遍所有认识的“理查”,说实话,很多。

  但要加上个张嘛…那就只有一个了。

  “启华英国分部的张总?”

  “嗯!”阮知林重重点头,信誓旦旦道:“他时不时会给我发一些邮件呢,真的很莫名其妙!”

  “哦~”韩策长长一声。

  阮知林急了,“怎么你不信?”

  “信。”韩策笑笑,认真道:“安安这么好,当然会有很多人喜欢。”

  阮知林听完略显羞涩,看上去还挺乐的。

  正当他准备添油加醋把自己和查理张那段“英国往事”在继续跟韩秘书说道说道时,韩策先开口了。

  “先吃面吧,待会坨了。”语气很是平静。

  “哦,行吧。”阮知林接过筷子,心里颠吧颠的吃了起来。

  哼!暗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被暗恋才了不起好吗!

  显然,入戏太深且脑回路不同与正常人的阮知林,现在已完全忽略掉“被理查张暗恋”其实只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这个事实。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赢了。

  他可比韩秘书了不起。

  殊不知,他这个秘书已经暗暗把这个“理查张”给记在小本本上。

  其实……

  阮知林口中的这个理查张,韩策也是稍有了解的。

  但了解的不够全面。

  他只知道这个理查张,本名叫作张智河,华国人,四十岁左右。是启华的老骨干了,因其能力出众,所以在很多年前就被老爷子调去英国担任副总。

  韩策不知道阮知林纯粹“造谣”,只是企图要赢过自己。

  于是,他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但凡涉及阮知林一丝半点,就足以让韩策的求知欲变得旺盛。

  这时候阮老爷子打来的邀约就如同一场及时雨。

  没人会比老爷子更知道查理张了。

  放下电话后,韩策马不停蹄驱车赶往了阮宅。

  一个多小时后。

  “来了啊?”阮老爷子抬头道。

  韩策在门口换鞋,“阮董。”

  老爷子逢喜事精神爽,脸色看上去极好,看着他问:“安安说你们今天要去约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去了趟清河。”韩策走进来,见他目光忍不住往自己身后张望,韩策又说:“安安有些累我就送他回去休息了。”

  闻言阮老爷子有些失望,但不太明显,只顿了几秒后,即刻道:“清河?你们去清河玩了?”

  韩策点头。

  阮老爷子道:“不错不错,我记得你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清河,也不知道安安还记不记得…”

  韩策笑了一下,说:“他不记得了,我也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阮老爷子没太理解他这种做法,“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慢慢来,阮董。”韩策说。

  他怕阮知林害怕。

  如果让阮知林知道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他,且从一开始自己进入启华成为他的秘书,本身就是别有用心的话……

  他会害怕的吧。

  毕竟就连韩策自己,有时候都会害怕自己。

  任何事情都该有尺有度,过了,就是过了。

  听他这么说,阮知林默默的点了几下头,慢声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只要你不要伤害安安就行。”

  “我不会。”

  “如果你伤害到他……”阮老爷子目光聚在他身上,态度不言而喻。

  韩策笑笑,又道:“阮董,您让我过来是要和我说什么?”

  “对对对!差点把正事忘了。”老爷子边说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红色烫金的本子,翻开:“我找人算了算你俩的生辰八字,准备把日子订在…”

  由于阮知林和韩策两个人都很忙,于是阮老爷子就把他们婚礼相关事宜全部包揽了过去。

  类似今天这样的电话,韩策这几天接到过好几个了。

  而后,两人就婚礼相关事宜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多是阮老爷子安排,韩策负责点头。

  这一步看似多余,实际对阮老爷子来说必不可少。

  免得等到了日子,那难伺候的小子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闹起来,什么事都全部怪到他的头上 。

  假设有韩策替他分担一点,那他也有个推脱处。

  好比说,“场地是小韩自己说可以的啊,你去骂他去。”

  就一肚子坏水啊!

  末了。

  韩策道:“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启华英国分公司的副总,理查张。”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

  关于这个回答,韩策一开始没想过找其他的理由。

  对于阮启华这种人,撒谎最是无用,不仅骗不过他,还会损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信誉度。

  于是韩策就把白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说到最后,韩策的眼神当中不甚至还适当的表露出几分不自在来,他窘迫道:“阮董,我是不是不该拿这种事烦你…”

  阮老爷子挥了挥手。

  说实话,老爷子认识他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在他身上看到这种年轻人的莽撞来。

  一时也被这种理由搞得啼笑皆非。

  “你啊你啊…我刚夸你成熟稳重,想不到这一谈起恋爱来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阮老爷子说完他,又开埋怨那满嘴跑火车的孙子,骂道:“安安也是!人家小张孩子都了,怎么可能喜欢他!还“莫名其妙”的邮件,我看他才莫名其妙!分公司的负责人给老总发个邮件能叫莫名其妙吗?不发才莫名其妙吧!”

  韩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在得知查理张已婚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阮老爷子缓缓地说:“不过安安对他确实是要比对其他人更加尊重一些,这倒是事实。”

  “能跟我说说吗?”韩策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