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の阉割计划>第77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江唯鹤。”停车场,Omega叫住了他。

  江唯鹤最擅长的戏就是校园偶像剧,对校霸式的坏帅拿捏得很到位,听到之后,向前踏一步,重心放后面,忽然嗖的一下用全身回头,如果有面墙,下个动作就该接壁咚了,低音极有磁性:“怎么?”

  但是贝缪尔正在用手帕擤了擤鼻子,没看见他酷极了的甩式浪子回头:“你以后小心一点,罗曼他心眼很小,很要面子。”

  而江唯鹤满脸一种无视外物的洒脱,不屑地笑起来,像没有吃过任何苦的乐天富二代,高帅傻:“他欠打知道吗,老不羞的玩意,什么东西。”

  当时罗曼没说什么,无声的世界和他雪白的头发很相配。

  后来经纪公司的老板跑过来鞠躬道歉,敬语上面套敬语,赔笑得眼睛都半永久细小了许多。

  江唯鹤不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得罪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他的时尚生涯已经遭到核毁灭了,只是暂时还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大男子主义里,况且回天乏术,悔也无益。

  没办法,being a hero has its price.

  贝缪尔看他完全不重视,皱着眉补充说:“没谁这么顶撞过他。”

  “顶撞?”江唯鹤听了,恨恨地说,“我要打他我跟你讲,干,你刚刚拦我干什么?心疼了是吧。”

  “不对啊,你没吗?你不到处在媒体跟前呛他?”Omega好像没有出于感动以身相许,这让江唯鹤心里越发添了几分不快,“哦我忘了你不一样,人家可喜欢着你呢,都Love了。贝总你是真的行,集邮大师是吧,老头子也不放过?”

  他其实知道罗曼那是白化病,本尊俊美得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剔透晶莹,说他是中年人都过分了。

  但江唯鹤就是要解气,暂且停住嘴,想寻思寻思,还能嚷嚷些什么骂他的话。

  没琢磨出来什么很到位的词,他就把四个字母拆开念,加倍嘲讽:“L-O-V-E.”

  “他不是喜欢我。”贝缪尔点了根烟,“他是喜欢他自己。”

  这个点回去的宾客很多,墙根站着一些穿着统一、健硕却沉默寡言的黑衣人。

  贝缪尔把刚抽两口的烟掐了:“上我车,我送你回去。”

  “怎么?怕你意大利干爹找人打我?”江唯鹤居然很有灵性,歪打正着地猜到Omega的用意。

  罗曼冷藏他的所有时尚资源很正常,但江唯鹤怎么也不觉得,这种上流人士会使这么低劣的手段,况且这可是在中国,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他俯身贴近Omega的嘴巴,轻悠带着点撩拨色彩:“想哥哥陪你就直说。”

  牙齿越来越疼的贝缪尔讲话简洁,抽腿冲他膝盖一踢:“滚上去。”

  江唯鹤很喜欢他这么劲劲儿地难搞,看他强悍顽固,更满心想着征服。

  贝缪尔出门匆忙,拿错了陆赫的车钥匙,引得江唯鹤上车的时候笑着啧了一声:“你是真会玩。”

  可这真不是什么刺激的午夜邀约,贝缪尔要了他家的定位之后,就默默地启动发动机。

  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陆赫的,贝缪尔现在挂了第四个。

  “江唯鹤,是不是跟你讲过不玩了,要讲几次,怎么分手要分八十多集吗?到底怎么样才算行?”贝缪尔叫他的全名,揉太阳穴,凝神而斜视地看他,“我是个垃圾,有大病知道吗?会害死你全家。”

  “瞎说什么呢。”江唯鹤压根没把重大人身安全警告当回事。

  一是因为Omega本来就有点疯不兮兮的,二是他的生活离黑手党太远了,没有被热武器指过脑袋的人,想象不到那种力量殊别,只能引颈受戮的死亡感。

  他正在看今天的采访回执,不少粉丝挺识相,磕起江贝同框的糖来了,看得喜气洋洋,随口说:“你就可劲欺负我喜欢你吧。”

  江唯鹤不是没坐过他的车,但是Omega的驾驶风格从不是今天这么老成稳重,他甚至嗅出了一丝如临深渊的味道。

  “怎么了你到底。”红灯的时候,江唯鹤看着他的侧脸,担忧地说,“牙这么疼吗?乖张嘴,一阵阵的还是一直痛?左边右边?我现在叫医生过来给你看,拔了就不疼了。”

  “不要了,我怕疼。”贝缪尔说,月光下脸色白得像一枚刚刚铸就的银币,“很怕。”

  是人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江唯鹤觉得他的逻辑很搞笑,没理会,自顾自要约医生了,但是Omega比他更先接了电话,作手势让他噤声。

  “晚上好,月下爱吻我的小娇妻,我是被排斥在你心之外充满灵感的受苦人,匹配不上你金色的爱情。”是罗曼,很精准地报出了他们现在的位置,“第九红林大街一百三十三号的路况并不良好,希望你的驾驶经过严格的推敲与审慎的思量,并不像今夜那位轻贱可鄙的先生一样无顾后果。另,想到诱人的你很快逃离我的目光,我的心疼痛无比。”

  贝缪尔随便歪了歪嘴,算是微笑打招呼,抓紧方向盘,打了一个急转弯,驶入快车道:“不至于吧,大度一点。”

  “凝视着这般美貌,人世最美中之最美的翘楚,我怎能不动感情,而我火热的心无法包罗万象,只是怀着想要对你献殷勤的疯乱意愿。”罗曼微微笑了笑,他那里有沙沙的声音,像在某个精制的羊皮簿上写日记,“我其实热爱中国,它的政府悦于并善于包污藏垢,这片土地是一切完美犯罪的温床。”

  江唯鹤听不懂这两人在传递什么摩斯编码,但他能听出罗曼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点轻愉,像是拿着好玩的逗猫响铃铛,用上等谷物饲喂他的小金丝雀,而贝缪尔的眼神是白霜般的河水在冰层下闪闪流淌,眉头上的一缕湿头发在抖动。

  Omega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演多了电影的江唯鹤共情能力不错,总暗暗觉得他伤心已极,内心好像拖着什么重轭那样沉,从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无声的眼泪,那种哀思很明净。

  “Please don’t…”最后,贝缪尔清澈的碧眼掀起水尘,他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嘴唇颤得像在遭受电刑,“I love you Daddy for all you do, but please, please don’t.”

  挂了电话之后,江唯鹤伸手盖在他的手上:“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都是朋友啊。”

  心里绞起来的仇恨犹如紧紧盘起来的弹簧,蓄势待发着将冷酷的毒汁注入脏器。贝缪尔紧紧闭着眼,颤抖的睫毛像风骤雪乱中的纸房子:“不干你事。”

  江唯鹤知趣地没再说话,他见过很多资本的玩物,对那种对话的形式熟之又熟。

  可是贝缪尔的地位和能力摆在那,于情于理都不会是个被圈养的宠物。

  疑点太多,好复杂,想来想去,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直到经过一个加油站,贝缪尔买了很多汉堡热狗,虎虎生风大吃一顿,江唯鹤才开口找话题:“你晚上没吃还是怎么?”

  “你们毛子就是这样,年轻比谁都漂亮,结婚过两年就是发福大妈了,你别吧。”江唯鹤想逗他开心一点,故意嘲弄。

  他其实记得贝缪尔混的哪个国家的血,但是他就感觉这个Omega多少得和战斗民族沾亲带故,很悍妇,就很熊。

  贝缪尔的情绪似乎恢复一点,递给他一杯大可乐和一袋炸鸡:“那沙拉是人吃的吗?你不饿啊?”

  “不敢吃。”眼看离到家没多少公里了,江唯鹤抓住一切调情的机会,笑着说,“不然脱衣服腹肌不好看了,而且有味道,一会你不给亲。”

  贝缪尔的胃里可能有个水泵,吸入式机械进食中,没偏头看他,很淡的语气:“是不是给你搞一次,你以后能离我远点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让江唯鹤差点呛着,但仔细一想,其实据经验而言,倒也不能否认有那种可能性,于是战术喝水,半天没讲话。

  “是搞一次就行还是想结婚?”贝缪尔像个心理医师,拷问得一点情趣没有,“哪一种,讲,想结吗?”

  贝缪尔疼得半边身体都僵住了,不由自己支配,仰着讲话声音弱小得很。

  Alpha却觉得这是个声如雷震的问句,特别打击灵魂:“不是,不…哪有你这么问的?先,先谈谈看啊,我真挺喜欢你的,也。”

  江唯鹤讲完才想起来自己坚定的不婚主义,尴尬地呵呵笑了,加紧改口:“结什么婚,想真多。”

  “那就搞吧,搞完拉倒。”贝缪尔利索地将食物垃圾收拾好,下了车,一边在垃圾桶旁边用碳酸饮料漱口,一边已经开始扯扣子了。

  他买了五六瓶烈性蒸馏酒,嫌对嘴吹不够快,便挥起酒瓶在车身几下猛磕,嘴唇贴着碎裂的玻璃锐角,用酒洗脸一样,豪放地牛饮起来。

  那股疯劲让江唯鹤以为他要当场裸奔,联想到的确在Omega家里发现过拉莫三嗪,他连忙跳下车去,张飞式猛冲,连搂带拽地将人拉回来。

  贝缪尔把汗湿的头发从眼旁甩开,下一秒直接猝然出击,掀起腿跨他身上,一只手熟练地解开皮带,一只手摸出来座椅下的避孕套,咬开塑料包装的动作有种阴恻恻的感觉,明灭无常的绿眼睛令人生畏。

  做着极为浪荡的事,可贝缪尔眉宇中那种极度的厌恶是明晃晃的,啐一口唾沫往自己的腿间抹了几下,捅弄的深度像在威逼他自己。

  江唯鹤再博古通今,也着实被这种豁得出命的大胆吓了一跳,这个架势太像是要把自己阉了,下意识居然捂住了裤裆:“不不宝贝干嘛呢?”

  “拿了,我让你爽。”贝缪尔的眉毛堆起来,向那一大包物体粗揉了几把,像在给一块剁掉了的烂鱼头裹上盐粉,“能给你搞坏怎么,我摸过的屌比你吃过的饭多。”

  惊吓之后,江唯鹤呼吸一声重似一声,因为Omega的蜂腰翘臀人鱼纹,一双镜头都装不下的大长腿,很快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这种诱惑之下,江唯鹤的理智还是有一些回了笼,就是觉得哪里很不对劲,一下子好佩服自己的操守。

  但他很快彻底迷失,只因为Omega叫了一句哥哥。

  贝缪尔简直是娇学家,对自己魅力无比自信的人才能发嗲得这样放松自然。他很明白撒娇的核心就是由感而发的示弱,并且从来不用腻烦的语气助词和叠词。

  他露出那种亮晶晶的眼神和甜中含羞的笑容,光是不动就很有画面感,让人想到他会抱着男朋友的胳膊不放,或者头在他怀里埋着,或者从背后搂住他蹭脸。

  江唯鹤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第一次醒悟了做Alpha的意义。贝缪尔再多哼哼两句,他就硬邦邦地要爆炸了,像个见个洞都想钻的处男。

  “小婊子,骚成这样。”江唯鹤咬着牙,挥手扇了十几下屁股,两只手抓上去用力地揉,由衷感叹久违的绝妙触感,低头吸住嘟嘟的臀肉,含着咬了好几口,印上很多圈牙印,亢奋得那境界简直不知道是天上人间,“操!爽死了,你他妈的骚货。”

  江唯鹤反身压了上去,本来打算直接插进去,可是那里是意想不到的紧致,尝试硬生生挤进去的痛居然让他很承受不住,一毫米都挺不动,只能暂时狼狈地搁下:“爱夹是吧,十根狗鞭子都堵不住你的骚洞。”

  “给人玩这么大了。”江唯鹤急不可待地吃上他的乳头,一边把他的下巴扳下来一点,欣赏表情,“看你爽得这个婊子样,这么爽啊,怀了还巴不得给我喂奶。”

  他扣着对方的后脑勺,埋在胸前水淋淋的吮吸和湿吻得特别霸道,硬得铁棒一样的粗壮性器不断在穴口试探性顶弄,掺了许多要把别的男人挤出去的卑劣想法。

  但贝缪尔就是太干太涩了,不耐烦开骂,不好闻的酒气全喷Alpha的脸上了:“直接捅会不会?”

  “不是你说怕疼?想挨操就不怕了?”江唯鹤忍得满头汗,一边摸他的腰腹,在肚脐眼的部位按着慢慢揉,“哥哥马上给你捅穿操到这了,你不得疼哭?”

  江唯鹤的一小截根手指都被咬得很痛,放缓声音:“我的乖宝贝,下面怎么不哭哭。”

  “快点行不行,插啊,废你妈卵话。”贝缪尔把腿分得更开,翻过来扶着茎身往下坐。

  江唯鹤平常在床上和体贴两个字不沾半点边,今天是真的疼惜贝缪尔,想让他也舒舒服服的,而且自己的Omega湿不了,还有什么比这对性爱蓝图范本上的Alpha更大的羞辱吗?

  江唯鹤憋着一股气,开始温柔地做前戏,多少有点证明自己的意思,把他的金发握在手里亲,对着耳朵低语:“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宝贝,真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的乖宝贝,我的小灾星。”

  可是贝缪尔像是医院里帮忙取精的护士,没有提供亲吻服务的职责。

  他一点不避讳地逃离对方的嘴唇,这让兴奋到极点的Alpha瞬间呆住了。

  一方面是因为Omega长得如浓墨涂抹的古典油画,让人横生一种妆感太重的错觉,而江唯鹤着实一向讨厌亲一脸粉底。

  另一方面,是他猛然惊觉到对方疲惫荒诞、松弛又无力的内心世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他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此刻真的发生点事,是对他们两个人格与感情的四重侮辱,短暂的春光很快会和什么更加珍贵的东西,一同萎谢。

  这么一悟,衣物摩擦的脆响,都有些像是枯枝和落叶被踩碎的声音了。

  --------------------

  上面还有一张 这一张讨厌小江的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