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眼中出现痛苦的神色,但她还是说:“只要陛下活着。”
她的神情很坚定,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爱得这么卑微,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成为奴隶。
我掐着索菲亚的脸庞说:“你自己出去吧。”
索菲亚跌坐在地上,不停地乞求我。
我看着她匍匐在我脚下,困惑更深。
她不停地哭,直到我都烦了。
我拉起索菲亚,将她随意甩在椅子上,告诉她真相。
她的兄长克雷洛七世恨我入骨,怎么可能救我。我说:“你猜,你哥哥有没有想到你会把机会让给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那支来救她的军队,一定接到了这样一个命令——
杀了雷欧·侃基基。
索菲亚眼里的神采消失了。
但没多久,她又上前来祈求我。
她说,攻城之日,请我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她,她会抵挡住达维利的军队,直到我逃出托楚奇。
我叫腓力把她带走。
她对着腓力拳打脚踢,哭喊不止,最后还是被拖离了我的宫殿。
连年老体衰的腓力都敌不过,居然还妄想拯救我。
这个女人简直可笑到了极致。
-
达维利围城的第四十二天,叛军终于没了耐心,一举攻城。
我将亨利安顿在王宫酒窖,带上父亲留给我的宝剑和士兵,正面迎敌。
叛军还在攀爬贡兴高耸而坚固的石头城墙时,索菲亚穿着铠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力气可以这么大,大到可以一举夺过我手中宝剑的程度。
我想把剑抢回来,但腓力居然抱住我,叫我不能接近索菲亚。
随后,我亲眼看着士兵给索菲亚带上头盔——本该属于我的头盔。
这一幕荒谬到了极点。
我挣开腓力的束缚冲上去,可索菲亚反应更快,她举起手中的宝剑,猛地刺入我的右臂。
恰在此时,我身后传来阵阵铁甲声——
叛军进来了。
战争一触即发,索菲亚以宝剑指着酒窖的方向,对叛军说:“去那边吧,那里有全贡兴的金银财宝。”
进来的叛军只是一小股,他们受财宝的诱惑,纷纷向酒窖冲去。
我目眦欲裂,再也管不得索菲亚是不是拿着我的宝剑,向酒窖飞奔而去。
路上,我夺过一个叛军的刀,斩杀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酒窖。
酒窖里,亨利一无所知。在我靠近他的那一刻,他拿着匕首刺过来,我上前制住他,说:“亨利,是我。”
亨利松弛下来,我带上他,一路向和叛军相反的西方跑。
贡兴已经十分空旷了,我和亨利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尽头。这里孤零零矗立着唯一的建筑——我做储君时居住的宫殿。
阿力提乌斯死也要指向的地方。
叛军还没有到,这边很安静,我问亨利:“累不累,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亨利说:“好啊,去你出生的地方。”
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告诉他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我牵着亨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