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入睡前,江诺裹着被子,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天真无邪地问向对床还在看小说的孙帅道。
“呃……什么?”孙帅听闻江诺有求于她,眼睛倏地一亮,信誓旦旦道,“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尽管问!”
江诺露出找到救星一般的眼神,激动地问道:“如果一个Alpha他临时标记了Omega就不理他了是什么意思?”
孙帅:“啥??”
江诺被她的惊呼微微吓到,稍有退怯道:“很……很严重吗?”
“不……不理他……具体是指什么?”孙帅嘴角微微抽搐,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江诺的口中的Alpha还会有谁?
答:严熄。
江诺的口中的Omega又会有谁?
答:君折枝。
江诺所谓的临时标记什么时候发生的?
答:昨晚君折枝意外进入雨露期,不慎撞到严熄,Alpha和Omega情不自禁,一朝失足成千古恨,可怜正宫还在为当事人开脱。
一时间,孙帅的眸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江诺对十七八岁少女脑中波涛汹涌的幻想一概不知,想起自己索求拥抱被严熄一本正经地拒绝,回答的话里带了一丝愠怒:“就坚决不碰他了,说要对他负责,是什么意思?”
孙帅本来还对自己的推测不太确定,但江诺这么一说,她几乎是瞬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从而将话题开往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上。
“那当然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了!”孙帅笃定道,想尽可能地安抚因严熄出轨而受伤的江诺。
江诺一怔,定定地看着她。
孙帅想起她刚刚看的小说里的爱恨纠葛,痛斥Omega的雨露期道:“身处雨露期的Omega所释放出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就是致命的魔药,Alpha并非自愿地与他们发生了亲密接触,而是被迫变回了原始的野兽,屈服于自己的本能,无关感情。”
话音落定,江诺目光放空,似是陷入了深思。
刚刚的恼怒尽数淡去,江诺反复咀嚼孙帅话中的深意,忽然间意识到了,严熄并未提前临时标记他,而是等到雨露期真正到来才标记了他,这是不是说……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自愿的,是不得已才临时标记了自己?
可……可是,之前明明是他来接近自己,说请和他交往,还说过喜欢自己……
有说过喜欢自己吗?
江诺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折枝亲口说他喜欢他,严熄只是说他好可爱,好像真没说出“喜欢”二字。
难不成到头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江诺脸色煞白,寻求着孙帅的肯定道:“临时标记之后就坚决不抱他了,是不是不喜欢他?”
孙帅见状,心道只差临门一脚,江诺就能重新振作起来,点点头道:“我要是临时标记了我喜欢的人,一定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和他黏糊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想抱他,严……你说的那个Alpha一定是不喜欢那个Omega,迫不得已才标记了他,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的。”
“……嗯。”江诺眸色微黯,和孙帅道了一声晚安,缩进了被窝里,不再吭声。
他摸了摸被严熄咬过的后颈,因为是临时标记,一晚过去后一点痕迹也没有,但是他的信息素却是随着那轻柔的舔舐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唤起了血液的骚动。
他只是想被抚摸而已。
对于一个Omega来说,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需求吧?
江诺咬着唇,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
严熄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瞬间惊醒,害怕得缩在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悄悄望向那边……
听说诺诺他们屋里有老鼠,该不会跑到他屋里来了吧?
于是,严熄恐吓似的:“喵!”
夜晚再次回归宁静。
严熄心道他应该吓跑了老鼠,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蹭了蹭枕头,正欲入睡,以便明早一起来就和诺诺道歉——
紧接着,他就因为身上突如其来的重力发出一声惨叫。
“唔唔唔唔!”
严熄被一双软绵绵的手捂住嘴巴,身体被死死地钳制住,只能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垂死挣扎。
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极端分子吧?
严熄一脸惊恐,当不速之客开口之后,他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不愿意抱我……”
“甚至不摸我头……”
“竟然还把我当成老鼠……”
江诺越说越觉得生气,恨得牙痒痒,轻轻地踹了一脚身下的严熄。
严熄挣脱了他的手,急忙解释道:“诺诺,对不起,我是真怕自己忍不住,不是不想啊,我特么想极了……”
“哼。”江诺冷哼一声,“闭嘴!”
严熄乖巧地闭上了嘴。
然后他就看见江诺掏出了训练用的跳绳。
严熄:“?”
江诺冷笑一声,把他的手束缚在了一块,用跳绳绑了两圈,结结实实的,任凭严熄一人绝对挣不开。
严熄:“???”
不是,这剧本是不是不太对?
夜袭和捆绑什么的不应该由他来做的吗?
“不喜欢我,不想抱我,因为雨露期迫不得已?”江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掀开严熄的被子,自顾自地钻了进去,“你不是怕你忍不了动手动脚吗,现在手都被绑住了,看你还有什么狗屁借口。”
严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一秒就感觉到江诺躺进他的怀里,像抱抱枕一样揽上了他。
“诺诺……你这样……”严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下面的那根东西已经有抬头的趋势,而江诺依然无所畏惧地在撩拨他。
“怎么样?”江诺气呼呼道,不以为意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嘴上威胁道,“给我小声点,要是让别人发现的话,可别指望我再为你说话,我会告诉他们是你把我强行带过来的。”
严熄被他吓得一楞一楞的,心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白白嫩嫩的江诺切开来里面怎么那么黑。
“抱枕不准再说话了。”江诺无视了他的不情愿,枕着严熄的枕头闭上眼睛,被令人心安的柠檬汽水味包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被夜袭,捆绑加强睡的严熄哭笑不得。
哭的是那处可能要后半夜才能冷静下来。
笑的是江诺应该真心喜欢自己才会那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