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Alpha对Beta的心动几率>第四十三章

  Au番外短篇

  白月季

  上

  穿白大褂的老中医摸出下一本病历:“陈乐乐。”等了一会儿没人应,他又喊一声,“陈乐乐。”

  “来了来了!”刚才陈乐乐就听到医生在叫自己的名字了,可是他刚想应声就喉咙发痒,咳了好几下才喘过气来。他过去坐下,老中医抬眼看他:“有什么问题?”

  “我感冒一个月了还没好,每天都鼻塞咳嗽,打针吃药好多回了也没用,所以想来看中医试试。”

  “手。”老中医示意陈乐乐伸出手来把脉,左手完了叫他伸右手。陈乐乐一直望着老中医额头的纹路,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不免紧张。

  老中医又指指嘴巴,陈乐乐听话地张大嘴,一边绵软地“啊——”了声,医生看了几眼,点点头,戴好老花镜在药单上一笔笔写了起来。

  陈乐乐看不懂老医生的字,双手搭在桌面的玻璃上,问道:“医生,我怎么了?”

  老中医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热伤风。”

  “能不能说详细点儿啊医生?我病很久了,每天上班都没精神,老板要炒我鱿鱼了。”

  正在写药单的老中医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问了句奇怪的话:“你记不记得你病之前,有没有带过什么东西回家?”

  “哈?”这跟自己的病有关系吗?心里想不明白,陈乐乐还是仔细回想,“病之前就是一个月前,我带了什么东西回家?大概就买些菜肉,可能还有些零食和饮料……”

  “不是这些。”老中医摇头,“有没有比较不一样的东西。”

  “比较不一样?没有吧……”

  “行,你回家要是想起来有这样的东西的话就把它扔掉,没有就算。我给你开三剂茶,你每天煲一剂,早晚各一次,喝完了再来我这儿。”

  陈乐乐虽然没太懂那医生什么意思,还是点头道谢了几次,然后拿药坐地铁回家。他大学就考到了驾照,毕业之后也有买车,但自从感冒之后就不怎么敢自己开车了。有回他不小心起晚了,只能开车去上班,开着开着一口痰上来,他忍不住一直咳嗽,一闪神差点撞上前面一辆准备转弯的小轿车,而后面还夹着辆七米二货车,幸好他刹车及时,后面跟着的车速度也不快,不然他的车在中间非得被夹扁不可。

  站着挤了一路地铁回到家,陈乐乐疲惫不堪,脱了鞋趴在沙发上挺尸,趴没多久就受不了了,因为姿势问题他的鼻子很快就塞住。他翻了个身,从茶几的纸巾筒抽了几张纸擤了鼻涕,鼻子一通,顿时一阵浓郁的花香钻进鼻孔。他深呼吸几口,想起来是放在窗台那盆月季散发的香味。

  陈乐乐扔了纸巾,跑到窗台边,离得越近花的香味越浓郁。他仔细地瞧那盆月季长出的唯一一朵花,花瓣层层叠叠繁复,往外伸展着,他轻轻逗弄那洁白的花瓣,一边自言自语:“都开这么久了你还不谢,好厉害啊。”

  吃完晚饭,厨房里煲着中药,陈乐乐拿自己喝水的小水杯给花浇水:“你都开大半个月了怎么还这么漂亮啊,而且月季不是几朵集生的嘛?莫非你跟其他的月季都不一样?我捡到宝啦。”说着说着,陈乐乐若有所思地拿水杯边缘碰了碰月季粗直的叶柄,“我都差点忘了,你是我一个月之前从路边捡回来的哦?今天我去看病,有个医生说了些奇怪的话,他的意思好像是让我给把你扔了。”话音没落,花瓣突然抖动了下,转瞬又恢复了亭亭的模样,陈乐乐揉揉眼,笑道:“我没看错吧,你刚才是不是动了动?不怕啦,我生病又不关你事儿,我不会把你扔掉的,你就乖乖的昂。”

    三剂茶之后,陈乐乐还是没有好转,他想起老中医的话,就抽空又去了一遍。这回医生把脉的时候直接就问了:“你有没有想起来你之前带过什么东西回家?”

  陈乐乐犹豫了下,回答道:“一株月季。”

  “哦?具体说说。”老中医一脸感兴趣。

  “就普通的月季啊,白月季,挺大一株的,我捡回去的时候它才是个小小的花骨朵儿,养了一个礼拜就长得很大朵了,很漂亮。”

  “开多久了?”

  “到现在啊,出门的时候看它还是好好的。”

  “你在哪里捡回去的?”

  “公司旁边。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八九点,回家路上看到路边的垃圾桶旁放了一盆什么,就下车去看看,见到是一盆花就带回家去了。”陈乐乐说完觉得有点不妥,“医生,我生病跟它有什么关系吗?我觉得它挺好的啊,又好看又香,我闻到它的味道觉得很安神。”

  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道:“你除了感冒,白天会不会觉得没精神,不时犯困?”

  “这肯定的,感冒嘛,犯困很正常啊。”陈乐乐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晚上多梦吗?”

  “嗯?梦?”陈乐乐说话的声音小了,“说来也怪,这个月,梦已的次数比较多……”

  “你回家把那盆月季扔掉吧。”老中医开始低头写药单,陈乐乐不解:“为什么啊?我养得好好的……”“你记不记得你晚上做梦梦见的对象?”

  陈乐乐没想到还会被问这个,挠了挠一瞬间发烫的脸蛋,支支吾吾憋不出成句的话,老中医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他红透了脸颊:“你梦见的对象是不是白色头发,或者穿白衣服,又或者皮肤很白?你可能记不清她的面容,但是记得她长得很漂亮?”

  陈乐乐嗫嚅道:“你怎么猜到的?他是皮肤很白,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不过我也不是经常梦见他,三四天一次而已。”

  “这样吧,如果你舍不得把那盆月季扔掉,也可以只把它放到你家门口,记住,是门外面。”

  陈乐乐还一肚子疑问,老中医却喊下一位病人了。

  晚上回到家,陈乐乐喝完中药,想起老中医的托付打算照办,但想了想,一来不忍心,二来怕被人拿走,就把月季放在了门里面。同样是门边,没有什么差别吧?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乐乐洗漱完习惯性地去看看那盆月季,它依旧好好地盛放着,清晨柔和的阳光投在窗台上,将它的一片片花瓣照得娇嫩无比。陈乐乐深呼吸一口,浓郁的花香满鼻。

  中

  人坐在办公室里半天了,陈乐乐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是刚才输入的数据有错么?重新核对了一遍,不是。是袜子穿了不同的花色么?偷偷掀起裤脚看看,不是。到底是哪里不妥呢?

  中午在公司饭堂吃饭,经常坐陈乐乐对面的同事跟他抱怨他家小孩:“小孩子真是难搞,我今天早上给我儿子准备课间餐的时候一时手快,把蛋饼放到了馒头和饭团的中间,但是就一个位置有什么好讲究的?明知我赶时间,臭小子非要我重新给他装。孩他妈也是,都不早点起来帮帮我,我都要被他娘儿俩弄疯了。”

  陈乐乐咬着勺子表示同情,脑里却一阵电光火石,位置,位置……他终于知道到底哪里怪怪的了——他昨天晚上明明把那盆月季放到了门边,为什么今天早上他看到它却还是在窗台上?他清楚自己不会梦游,而家里门窗都关好了,不会有第二个人把月季放回窗台——难道是那盆月季长了脚,会自己爬到窗台?

  陈乐乐稍微想象了下,觉得毛骨悚然,再联想老中医说的话,他只想马上扑到医院求解救。同事看他坐立不安,问道:“你干吗了,肚子痛?”陈乐乐闻言频频点头:“我身体不舒服,下午想请假……”“你还请?上周六老板开会,周秃头都点名说你身体问题导致工作效率低下了,我建议你先忍忍,下了班再去。”

  有鬼或许不会死,没工作是一定会饿死,陈乐乐心想同事说得有道理,只好待到下班才走。一个下午他的脑袋都乱糟糟的,什么都做不进去,他不停回想跟那株月季有关的一切,又想晚上做的那些梦,后背的汗毛不禁一根根竖起。小时候他看过聊斋,里面那些人类梦里跟妖怪欢好导致被吸光阳气的故事还隐隐有印象,他捡回来的白月季不会也是什么妖怪变的吧?

  捱到下班,陈乐乐急急忙忙去找老中医,却被告知医生今天休假。陈乐乐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家都有点不敢回了,生怕那株月季一眨眼就变成一只吃人的怪兽,把他吃到渣渣都不剩……

  在外面吃了拉面当晚餐,又在人多的中心广场坐了一会儿,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陈乐乐才鼓起勇气回家。如果是在青岛的话,他认识的人多,就算不回爸妈家也可以找朋友到自个儿屋里睡来壮壮胆,可他毕业之后留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工作,而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一个能把对方叫来自己家这样交情的朋友。去酒店住嘛?车贷和房租加起来每个月就要5000多了,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他没有闲钱浪费……问家里要钱也不是不行,但陈乐乐自尊心强,毕业的时候就说好不问家里要一分钱,他当然不想食言。可是他还是好害怕,就住一晚酒店也花不了多少钱嘛……陈乐乐做起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到底要不要,要不要住酒店?

  最后陈乐乐还是选择了回家,一来他想到这一个多月他除了感冒也没什么大碍,反倒有几次化险为夷的经历,在家多睡一晚应该不会被弄死,二来医生说过把月季扔掉就没事儿了,医生的话总没有错吧?而且他还得回家煲中药喝。

  一回到家,陈乐乐就捧起那盆月季拿到楼下去,本打算放在楼下的绿化带旁,想想觉得不安心,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把月季拿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公园。他边吸着流涕的鼻子边把开得美艳的白月季放进高高的草丛,最后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它的花瓣:“把你放在这里应该没人会发现,你不会被人捡回去也不会被当成垃圾运走,你就在这里跟这些草在一起吧……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回来找我好不好?乖乖的,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拜拜!”

  回家煲中药喝了,陈乐乐洗漱完早早上床躺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满脑子都是那盆月季。他不知为何有点担心,那个公园野猫特别多,老在草丛里窜来窜去的,不知道会不会把月季娇嫩的白花瓣给揉烂,还有在室外的条件肯定不如有人专门照顾的室内,一会儿暴晒一会儿倾盆大雨的……想着想着陈乐乐被自己逗笑了,要让月季长得好好的自己可就不好了,用命去养一朵花,不值,他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陈乐乐慢慢沉入了梦乡……

  见到那个白皮肤高个子的漂亮男人,陈乐乐神奇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并不感到害怕,可能是因为觉得在梦里自己不能被伤害到,又或者他认为这个男人并不会伤害他,毕竟之前一个月的十几个夜晚梦境里,他们都在做四肢交缠的勾当。白天清醒的时候他是害怕的,梦里他见到男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陈乐乐问那个男人:“今天你为什么站着离我那么远,也不碰我?”

  男人看起来有点不愉快,粗眉皱着:“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我没办法触碰你了。”

  “你真的是那月季嘛?其实我还以为我不会梦见你了,”陈乐乐莫名心虚,“我把你拿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男人说:“的确,在那么远我是不能进到你梦里来的……幸好你们天台的门没关。”

  “你能进我的梦跟我们天台的门有什么关系?”

  男人似乎不愿多谈:“虽然这样说没有说服力,但你明天能不能把我拿进屋?我不会对你身体产生影响的。”

  “睁眼说瞎话!”陈乐乐才不相信,“我都感冒一个月了,还说没影响?”

  “你阳气本身那么弱,我要是吸你的阳气,你早没命了。你是火太盛才感冒的,那个让你扔掉我的医生有没有说你是伤寒还是热伤风?”

  “有啊,他说我是热伤风……”“那就对了。”“可是我要是不把你拿走的话,我就会一直感冒啊,我都没办法工作了,而且想到你不是单纯的一株花我会觉得很可怕。你要跟着我多久啊?”

  男人有点伤脑筋:“再过段时间你能适应我就好了,到时候我也能直接化形出来了。”

  陈乐乐怀疑地盯着男人的美目看:“再过段时间是多久?你不是吸我阳气的话你怎么生长?化形就是一直是人的样子嘛?”

  男人的耐心无多,想直接用嘴封口,脸却直接被陈乐乐的身体穿过。他无奈地待回原处:“一两个月吧。你继续用你喝水的水杯给我浇水,晚上我进你梦的时候跟我做,白天把我放到窗台晒太阳就可以了。当然你要是可以早点回家开电视给我看,我会长得更快一些。”

  陈乐乐:“……有你这样的妖怪嘛?我明天要去跟医生商量商量。”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再凶,我直接拿剪刀把你剪烂,看你还嘚瑟……每次来我梦里占我便宜还没跟你算账呢!”

  男人面瘫,明明他自己是自愿的,还好意思说他?

  次日陈乐乐朦朦胧胧醒来,梦里的对话排山倒海地在他脑里过了一遍,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了。他要不要相信那朵月季说的话啊……

  煲茶的时候袅袅的白雾蒸到陈乐乐脸上,他突然想起月季提到的天台门的话,跑到客厅把大门开了。

  他四周看来看去,果然发现,一株洁白的月季好好地在他家大门旁,安静地盛放着。

  下

  又是工作效率极低下的一天,陈乐乐早上本来没打算把月季捧到屋里去的,可是瞧着那纹路清晰的花瓣,他莫名觉得那像人类的血管,再代入梦里那个一脸拽相的男人的脸,他更是没办法让状似可怜的它待在门外。

  可是引狼入室的感觉又让他有点不好……

  下了班在地铁站徘徊了十几分钟之后,陈乐乐坐上了回家的线路。他也不知道那株来路不明的白月季凭什么让自己相信,明明句句无实,非要扯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他美丽的外表吧,无论是作为一株月季还是作为一个男人,他都完完全全符合陈乐乐的审美。陈乐乐昨晚把白月季拿走时心里本来就不舍,后来月季入梦跟他说了那么一番话,更让他潜意识里偏向他,就像你询问很多人买不买一样东西好,其实你是想买的,只要有一个人赞成,你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直到进家门的前一刻,陈乐乐还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可是看到客厅里的场景,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做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倾塌了——坐在他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东西是什么?

  右手提着的袋子落在了脚边,握住钥匙的左手手心攥紧,陈乐乐倒退几步,后背贴在门上,桃花眼瞪得滚圆,他颤着手指向那个听到动静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的不明物体,想开口质问却喉咙发痒,紧接着就是一顿咳嗽。

  沙发边的东西其实看得出来是个年轻男人,而且个高肤白,剑眉星目,模样俊美,可他又不完全是人类的模样,原因是他一对尖尖的耳朵,还有一头的花瓣——陈乐乐一时间难以精准地形容,那些花瓣不是沾在那人的头发上,而是直接长在上面,替代了他的头发。应该说他的头顶长了一株月季,没有花柄的那种。

  陈乐乐顺了口气,大声喝住想往他这边走来的人:“妖怪别动,速速报上名来!”

  月季精停住脚步,表情高傲起来:“我不是妖怪,我是月季,顾恒。”

  “哦,你好……什么?月季?”陈乐乐目瞪口呆,看着煞有介事地自我介绍的月季精,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自己随便一吼都能吼住他,目测杀伤力很低嘛,感觉他随时都可以制服这样一株脑袋有洞……花蕊有洞的月季呢。虽然月季精长得有点瘆人,但只要当他戴了一定奇异的帽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月季精顾恒说:“这些天我看电视,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顺便又取了个泰文名,应该能很好地融入你们的生活吧?电视真的很有用,不过我建议你少看一点偶像剧。”

  电视?陈乐乐被一株花教育有点无地自容:“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儿?我还没问你,无端端干嘛要出来吓人!”

  月季精说:“我本来想能完全化成人类的样子再出来的,可看你昨晚那么急,我就提前出来了,免得说我骗你,晚上你睡了我再变回去。”

  “行了行了,我信你,你能不能先变回去?今晚我们再好好讨论。”一开始没什么感觉,过了这么几分钟陈乐乐就有点尴尬了,毕竟除了昨晚,他们俩在梦里一碰面都是直接提枪上阵的,连名字也没想过要问一句,更别说这样好好的站着谈话了。

  月季精不乐意:“我觉得出来挺好的,做什么都方便,之前太闷了,而且我照过镜子,觉得自己的样子也没有很糟糕。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医生,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让你接受我。”

  “你觉得你的样子没有很糟糕?顶着植物的那个啥在头上你真的没有觉得很糟糕?”

  “那个?我以为你知道,它长在这里。”月季精指指自己,“之前那么多晚我有试过用头跟你做吗?”

  天呐!陈乐乐摆摆手,示意月季精可以闭嘴了。月季精体贴地不再提这个:“你是不是准备做饭,我想我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晚上我有时会去冰箱拿一点食物吃,都是冷的,我想尝尝看热的。吃完饭之后我们可以做,我还没试过用人形进入呢,不知道不在梦里你是不是一样……”

  陈乐乐气得发抖,眼前这株不带害臊不加修饰,像跟自己谈论天气如何一样讨论那点好事的大月季,让陈乐乐想拿剪刀把他头顶层层叠叠的花瓣全部剪烂绞碎。做梦是可以没有羞耻心的,可清醒着的陈乐乐呼吸困难了好几秒,月季精认真看着自己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他就是这样一个平时是朵安静的月季,化形了是个缺乏人类生活经验的妖精,你拿他没办法。

  陈乐乐黑着脸扯开话题:“月季,我能不能问你衣服哪里来的?”

  月季精有点自豪地拍拍衣服:“我变出来的,不过我暂时还不会凭空变,所以是拿你的衣服作为原料变的,款式参照电视里时装秀里的一套衣服。”

  “我的衣服?我哪件衣服?”

  “哦,一件摸起来很柔软舒服的衣服,有只小猫图案的。”

  天呐,天呐,今年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还没怎么穿过。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月季精走近了,伸手想摸摸陈乐乐的头安慰,被陈乐乐一把挥开:“我没有不开心,I am fine……我去做饭,你就在沙发坐着吧,当然你能回盆子就最好了。”陈乐乐指指窗台上只剩一把土的花盆。

  “不温柔也不黏人。”月季精小声郁闷道,“梦里梦外为什么会相差那么多。”

  以为自己听不到吗?“你以为你很好吗?梦里一直干干干,化形了头上一坨东西,还是个电视狂魔,你有什么优点?我就不应该把你拿进屋……”

  月季精脸黑了:“能把你干得大叫是最大的优点。”

  “很狂是吧,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陈乐乐大吼,想仗着自己会点武术把月季精拖门外去。

  月季精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不在花盆里不会再被轻易捧走的月季精很狂地把陈乐乐扛起来大步大步往房间走,然后把用力挣扎的陈乐乐扔到了房间的床上。

  陈乐乐大骂:“靠你个妖怪别过来,头顶那坨花好恶心,给我滚开……我是***才把你捡回来,才一直养你,才扔掉你了还要把你拿进屋!”

  月季精调整了下呼吸,劝诫自己不要跟养育自己的可爱人类怄气:“你不傻,你以后能有一个这么英俊的男人当伴侣,赚翻了,而且我很好养的。”

  陈乐乐鼻子痒痒的:“你脸别凑过来,有片花瓣要掉下来了……”

  月季精才不理,他学着电视里的招数想要亲亲陈乐乐,情绪酝酿好脸也往下压了,可就在他快要碰到陈乐乐的时候,后者猛然打的一个喷嚏,直喷了他一脸口水。

  爱美的月季精抹了把脸,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

  陈乐乐一眨眼,床边的男人就不见了,他发了会儿呆,然后跑到客厅一看,那株美丽的月季正盛放在窗台上。陈乐乐安下心来,擤了鼻涕走近,浓郁的芳香钻进鼻孔。

  他在月季旁边站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道:“好了,我不扔你就是,你别闹别扭……”见月季没动静,他软下声说道,“但你也别吓我,等你头发出来了再化形好不好?”说完,陈乐乐试着伸手碰了碰月季洁白的花瓣,花瓣抖动了几下像是在躲避。最后,月季终于慢慢安静了,那柔软的花瓣停留在陈乐乐的指尖,像是在亲吻他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