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AU,雪联德籍官员x中国滑雪选手
(平行世界,情节和正文无联系——全文中文表达,主角交流是英语,请自行脑补——本文纯属虚构,内容与任何组织和个人无关——)
——
等待过崇礼的初春,像是在等待去年秋天死去的燕子。
算是故地重游吗?是吧,虽然山间早就没了雪的踪迹,只有微风吹向潮湿的额头,虽然绿意爬上天际线,快要把云朵染成绿色……但其他一切都是没变的,拍照之前看,左渤遥看了一眼壁纸上的雪场,以及雪场中的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要夏天来吗?”
“怀念死去的爱情,不,应该是祭奠夭折的爱情。”
朋友走在前面,左渤遥走在后面,他恋恋不舍地拍照,要为换了新衣的雪场留下许多照片,保温杯里的水混着碎冰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发出调侃的朋友在大笑,左渤遥在背着身跌跌撞撞地走,他终于将幻想许久的景象尽收眼底了,人不需要穿上厚重的雪服,不用遮蔽飞扬的发丝,能时刻将脸露出来,直观地感受这里的空气。
“什么怀不怀念,我早都忘了。”左渤遥在朋友的肩上拍了一巴掌。
2022年的春节在北京过,节后就是万众瞩目的冬奥会,凌晨两点,左渤遥还在查看教练传在邮箱里的资料,朋友给他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他发现陈旧的键盘膜上破了个洞。
“我都想好了,比赛结束赶快去金港跑几圈儿,憋死我了。”第二天有比赛,左渤遥却得空计划下赛道的事。
“这么夸张?”
“不夸张好嘛,比想老婆还想。”
朋友的笑声回响在听筒里,说:“滚吧,你有老婆么?单身狗一个。”
键盘膜太脆弱,轻轻一扯就断成了两半,左渤遥说:“现在是没有,但比完赛就说不准了,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儿都来北京了,说不定我就遇上一个。”
“但有那么一句话——‘奥运村的故事就让他留在奥运村’,你在这地方找老婆,应该挺难的。”
玩笑归玩笑,左渤遥倒没有真的想找老婆,他出身优渥,眼光又高,高矮胖瘦都谈过了,有趣的文静的也都谈过了,那些女孩没一个不可爱漂亮,但最终都成了左渤遥的过客。
项目是自由式坡面障碍技巧,场馆在崇礼,晴朗的张家口将莹白的赛道包裹,阳光洒在左渤遥的眼皮上,他的确起了个大早,慌慌忙忙地吃早餐,在车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歌。
教练是美国人,大清早起来总是冷食麦片加半桶牛奶下肚,如果要说营养搭配,顶多切两片火腿,或者在碗里扔几粒蓝莓,但在美国生活过三年的左渤遥还是不习惯这种吃法,他这天早上吃的是手抓饼加鸡蛋,口袋里还揣了两块巧克力。
教练完全不懂中文,英文甚至带着浓重的乔治亚州口音,一到集中训练和比赛的时候,左渤遥就没了生活在中国的实感。检录结束,左渤遥和认识的选手聊了两句天,对冬奥会来说他只是个新人,初次见面,还没什么火花,更没什么成果。
但左渤遥是被舆论看好的,这一点他也清楚。他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天才,只是从小就喜欢着赛车、摩托车、滑板、滑翔伞,所以喜欢滑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从小和京圈的公子小姐们玩多了,难免认识几个名声不好的朋友,虽说有些现在已经不联系了,可妈妈左治颖还是花了一堆钱提前给他公关,未雨绸缪。
左渤遥乖吗?不乖,有着青春期后遗症,想怼谁都敢怼,人有些幼稚,又长得漂亮,见到感兴趣的人还是会撩来撩去。他留着一头中长发,纯黑、微弯、弧度正好,配上清亮的瞳仁,再加一张笑和不笑都精致的嘴巴,就算他只抱着雪板不滑,也是有一群人凑上来喜欢他的。
犹记得他在闭环酒店里被一位意大利男记者当成小姑娘,还不明不白地给了IG账号,人家夸他漂亮,他戴着口罩,穿了一件朴素邋遢的羽绒服,乱着头发用佯装的女声道:“谢谢。”
他给经纪人讲了这个故事,经纪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问:“那他关注你了吗?”
“我怎么知道……”
“没关系,等你比完赛他就不得不了解你了。”
在巨大的失重感中高控着身体,细细的雪粒溅在护目镜上,缓冲的同时,左渤遥将一个笑展示给镜头,这时候,他尚未出分数的动作已经惹得观众区一片尖叫。
现场播放着歌曲,是左渤遥喜欢的朴树。
穿新衣吧剪新发型呀,轻松一下windows98,
打扮漂亮,十八岁是天堂,我们的生活甜得像糖。
穿新衣吧剪新发型呀,轻松一下windows98,
打扮漂亮,不再会有痛苦,我们的未来该有多酷。
明天一早,我猜阳光会好,我要把自己打扫,把破旧的全部卖掉……
“遥,那个……雪联的理事刚看你比赛了,说是想跟你聊一下。”
左渤遥的打分出来了,暂时排在第二,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场地工作人员就紧紧张张地过来请他,又说:“Hilde·Frank先生,德国人,是咱们FIS的理事,他以前也是运动员,但因为伤病,很早就退役了。”
左渤遥跟着工作人员往看台的方向走,后来,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阳光被雪场反射得愈发刺眼了,又一位选手正在赛道上飞驰,左渤遥顺着工作人员的视线往另一边看,看见穿着长款羽绒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就他么?”左渤遥还是茫然的,他把面罩再往下扯了扯,说,“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三十……三十岁大概。”
“会不会说中文?”
“应该不会。”
事实上,左渤遥在听到见面请求的第一秒是抗拒的,继而是为难的,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平时,他都懒得将时间浪费在低效的社交上,不太喜欢浅薄的人际,更不喜欢虚情假意。
“嗨。”
“嗨,”左渤遥大部分的心思放在比赛结果上,一手扶着雪板心不在焉,他还是冲对方笑了一下,用英语说,“我有英文名,叫我Ethan就好了。”
Frank戴着白色的船型口罩,黑色的头发梳了起来,他冷静沉稳,挺拔英俊,也算是彬彬有礼的。
“好的,Ethan,”他点着头,说,“我在网上刷到过你的视频,也知道你,但今天的确是第一次见,太酷了,太厉害了。”
“谢谢。”左渤遥矜持地点着下巴,细致地将眼前的人扫视了一遍,他抬起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等待最后一名选手的第三轮分数。
得了银牌,所以揭晓成绩时和Frank的击掌画面在各大媒体上回放,左渤遥这天晚上跟朋友吐槽到十一点多,他翘着脚躺在沙发上吃雪糕,说:“我都不认识他,还找人过去叫我,你说这种人可不可笑。”
朋友说:“搭讪你呗,谁让你那么漂亮帅气可爱。但我觉得挺奇怪的,你们的圈子就那么点儿人,你会不认识他?”
“可能……可能听说过吧,但那也和不认识没什么两样,关键他还是个男人,是个德国人,是FIS的官员,怎么想都奇怪。”
“德国人怎么了?”朋友哂笑。
“谨慎、深沉、自省……全都是我不喜欢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
左渤遥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笑得缩着肚子,他说:“那他倒是打破这个刻板印象啊,看起来也就那样,句句都是官腔。”
喝了两口橘子汁,所以嘴巴里酸酸的,左渤遥用指腹碰着自己的睫毛,朋友说:“那我觉得你挺高兴的啊,还跟我说了这么一堆,我还特地把视频翻出来看了好几遍,虽然看不清下半张脸,但感觉还挺帅的。”
“你别这么盲目,万一拿掉口罩是个龅牙呢。”
虽然左渤遥句句都是吐槽,但不能否认,哪怕是在抗拒和疏远的情况下,他仍旧觉得Frank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两个人用英语聊了几句,Frank送了左渤遥一枚小熊图案的徽章,可左渤遥身上什么都没带,没办法和他交换。
左渤遥说:“要是改天有机会见面,我再给你吧。”
“你哪天过来?”
“不知道,”左渤遥调皮地微笑,把面罩戴上了,他看着Frank,说,“要是我说了,那就没意思了,能偶然遇到当然最好,要是遇不到就算了。”
第二天,左渤遥又去了坡面障碍的场地,他看了一上午别人的比赛,但没遇到Frank,后来,观众席上的人都走完了,左渤遥又在雪上玩了两圈,后来,他站在空荡荡的看台上,独自待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十分钟之后Frank抱着羽绒服过来了,他只穿着衬衫和毛衣,顺着台阶一路跑上来,对左渤遥说:“嘿,Ethan,你说的偶然遇到。”
“嗨,”左渤遥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转换成英语模式,他说,“现在来干嘛?都结束了。”
“我上午就来了,一直待在那边,我以为你会在下面看比赛。”
“我主要也不是来看比赛的,”左渤遥努了努嘴,把包裹着手套的手腕搁在栏杆上,他说,“就是来看看我朋友,再玩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种沉默不是因为陌生或者尴尬,Frank看向左渤遥的眼睛,神色中似乎有了不明的意味。
左渤遥也是的。
对望许久,他转过头去偷笑,又从衣服口袋里把准备好的徽章摸出来,他说:“准备了一个小老虎徽章,这个是我们国家东北地区的东北虎,我听别人说德国是欧洲的‘东北’,所以觉得挺适合你的,而且,用动物交换动物,挺有意思的。”
“谢谢,”小小的徽章躺在Frank戴了手套的手心里,他端详几眼,又抬起头看着左渤遥,说,“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晚餐吧,我——”
“什么意思?”左渤遥捏了捏冻得发麻的鼻根,轻笑着问道。
“必须要说出原因吗?”
“不是必须,”左渤遥立即摇着头,他忽然露着牙齿大笑起来,这样子的他比微笑的时候明媚多了,他开玩笑,说,“如果真的共进晚餐,我得看看你不戴口罩什么样。”
“你不是开玩笑吧?”Frank也笑了。
不下雪,可附近到都是雪,白色的雪道吸走太阳的暖意,呼吸打在睫毛上要结冰了,左渤遥说:“这地方像个虚拟的世界,和外面有点不一样,时间一到的时候,什么都会消失的。”
“我知道,”Frank点着头,说道,“可是,如果没存在过,就连消失的机会都没有。”
左渤遥抿着嘴,再将身边的人上下打量,他哂笑出声,也大约知道了他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是有些随意吧,也过分激情吧,可这一切在此时此地又算得上什么呢?不是罪名,不是缺陷,甚至连放肆都算不上。
一个限定了时间的虚拟世界,激发着极端的胜利欲望,也容纳着许多转瞬即逝的爱情,不在乎男女,更不限定身份,一部分人渴望着超越,一部分人捕捉着目标。
左渤遥觉得自己至少是幸运的,可以暂时逃脱教练乔治亚州风格的魔音绕耳,听身边的人讲纯正的英音,他盯着人家看半天,看得耳根都发热了。
这天下午,Frank特地在左渤遥住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左渤遥险些将房卡遗落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他散落着头发,又返回去找了一遍,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从酒店阳台正好看见夕阳,这种夕阳和一个月前的不一样,虽然天还是冷的,但已经不是陈旧的、昏暗的了。
而是一种新生般清透的橘子色,梦境一般。
门锁发出“嘀嘀嘀”声,左渤遥有些紧张地进去,才发现Frank并不在房间里,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长住,所以基本没带行李,羽绒服挂在衣柜里,床尾巾已经折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
他发了消息过来,说:我在楼下遇到一个朋友,五分钟就到。
左渤遥回复:我又不着急,为什么解释这个?
思考了几秒钟,他又发过去一条:你没结婚吧?
Frank连回两条,说:结了。
问:有关系吗?
禽兽。
重重地敲下一串字母发送,之后,左渤遥想躺在床上伸个懒腰,刚洗过的头发搔在脸上,散发出浓郁的青橘子味,可他还没喘几口气,就听见门锁“嘀嘀嘀”地响,他连忙起床去找拖鞋,跌跌撞撞往门口走。
Frank下一秒钟就拿着房卡进来,他穿了熨帖的白衬衫,口罩还是戴着,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第二眼才落在左渤遥身上。
左渤遥穿着带了赞助品牌标识的黑T恤,腿上是一条及膝的杏色短裤,脚上是复古跑鞋,以及有两条边线的长筒袜。
“怎么不开顶灯?”
阅读灯的黄光落在哪里都是一副模糊的旧画,Frank低声地提问,揽着左渤遥的腰把他往墙边推。
答非所问,左渤遥说:“我先看一下。”
到了这一刻,左渤遥不得不承认自己本质是个色鬼,他还没看清Frank的真面目,可已经沦陷在他艺术品一样漂亮的眼睛里了。左渤遥在尽力地控制呼吸,他慢慢吸气,将发烫的气息洒在Frank的领口处。
能闻到他身上介于青春和成熟之间的香水味。
左渤遥将Frank的口罩取下来了,他仅仅看了一眼,时长连一秒钟都没有。
热情饥渴的吻,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很可能Frank刚用过酒精洗手液了,所以,有淡淡的酒味烘烤着鼻腔。左渤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那种许久没有的、关于具体某个人的触动感霸占了胸腔。
被吻嘴角,被吻下唇,舌尖放进对方口腔里,从脑子到脊椎,全都麻掉了。
左渤遥觉得自己起码不是过分瘦的,他有着薄而有力的肌肉,上臂将T恤的衣袖撑起漂亮的弧度,可这个身高快要一米九的德国男人一把就将他捞了起来,他的腿根搭在人家髋骨上。
Frank将吻留在左渤遥的耳根和颈侧,弄得他愈来愈急地喘气,喘气的间隙还不忘记用英文询问:“你……你真的结婚了吗?”
“如果我说真的结婚了,你是不是要立刻喊‘停’?”
颌骨处被吮出了血色,Frank低笑着问他。
“当然,我现在不能为所欲为了,不然我老妈又要花钱给我公关了。”
“那么大概,你老妈这笔钱花不出去了,”Frank顿了一下,继续说,“至少不会因为我花出去。”
于这样一场露水情缘来说,温存没什么必要,可左渤遥没想到,Frank趴在身上吻了他好半天,他一只手还在抚摸那双自始至终没脱掉的米白色长筒袜。
“你说……下个月的现在,此时此刻,你正在做什么。”
什么灯都没开,在黑暗里,左渤遥一只手轻抚Frank的脸颊,问道。
他回答:“在伯尔尼,下班没多久。”
“这不就是……《广岛之恋》,Elle和Lui.”
浅浅的吻变得有点凶狠了,阻塞住呼吸,弄得两个人都开始剧烈喘气了。
Frank说:“没那么悲壮吧。”
“好吧,你给我吻就好了,此时此刻,很多很多吻。”虽然在一片漆黑里闭眼与否并不重要,可左渤遥还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两重的黑暗。
他觉得自己很需要Frank,至少今天是,现在是,至于明天,至于闭幕之后,那不是他需要就能拥有的。
左渤遥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诀别的勇气,十几天以后,他在口罩下紧绷着牙关,望着人群散去的雪道,用英语低声地说:“奥林匹克的故事就让它留在奥林匹克。”
眼睛将要红了,接下去,就是眼睛已经红了。
“那么,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Frank就站在旁边,他抬起手再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他离开中国只有不到十二小时了,他说,“其实对我来说,某种意义上,认识了你像是认识了比想象中、见识中更好的中国。”
“所以你要说谢谢吗?”
“当然要说,”他试图去抓左渤遥放在栏杆上的手,但是扑了个空,他说,“谢谢。”
“好吧,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比《广岛之恋》愉快多了,对吧Frank?”
“当然,我也觉得很愉快。”
这的确是好的,一开始谁都不抱希望,因此连失望的机会都没有,左渤遥的围巾上还别着那只灰色小熊的徽章,他伸出手去,像刚见面那天一样和Frank击掌。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下去,Frank将飞往瑞士总部继续工作,而左渤遥呢,也要在短暂休假后进行下一个阶段的备赛了。
崇礼还是冬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春暖花开。
一年后再会加州猛犸山,是左渤遥没想到的,飘着小雪的这天,他登上了世界杯的最高领奖台,风把发丝和雪花一起吹进嘴巴里,鼻尖冷得发麻。
是Frank为他颁的奖,对左渤遥来说,这天的比赛一切顺利,领奖环节反倒成了最大的意外,他撩着在大风中抖动的头发,对视、道谢、捧杯,他想的是,他们至少在十年之内不可能毫无瓜葛。
可左渤遥做不到冷淡,因为一年前的他们既没有争吵,也不是决裂,吸引被斩断在最热烈的时候,留下了琥珀一样剔透的回忆。
接过奖杯的时候,Frank对他说:“祝贺你,这次是第一名。”
“谢谢。”
这里也没那么冷,可惜没遇上个灿烂的晴天,左渤遥这次是和教练、堂姐一起来的,他没胆量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堂姐的别墅,因此冒着雪驱车去了酒店。
路上,Frank问他:“有点难过是吗?”
“不是难过,是遗憾。”
“冠军也会遗憾吗?”
“不是因为比赛。”
“我就知道,什么‘奥林匹克的故事就让它留在奥林匹克’都是骗人的鬼话,其实我很盼望再见到你,知道你一定会来加州参赛,所以和同事交换了工作,” Frank似乎微笑起来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大概,从来没遇上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吧。”
“所以是……是喜欢我吗?”
左渤遥没那么愉快,尤其当Frank先发制人说了心里话时,他憋闷在心里一年之久的伤感快要爆发了。
他很想大哭一场。
“喜欢……的确有一部分是喜欢,”Frank抿着嘴思考了一下,说得不紧不慢,“但我觉得可以称之为‘爱’,我可以这么说吧?”
“当然可以,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到了酒店前下车,雪还是没停下,左渤遥看着车灯光束中纷纷扬扬的雪花,Frank锁了车便来揽他的肩膀,他用力到像是要将左渤遥包裹进怀里。
左渤遥轻扬起视线看向Frank,他们经历过的是短暂的相聚和漫长的分离,以及想清楚以后沉重的思念。
他们的什么都不一样,要是左渤遥不滑雪,那么,他和Frank的生活轨迹永远不会重合的。他们说着不同的母语,如果没有奥林匹克,将很可能永远相隔万里。
“看什么?”Frank在电梯里低声问他。
“看你呀,”左渤遥说,“太久没看你了,太久太久了。”
“那我也看看你。”Frank对他微笑,用有点凉的指头整理他的头发,看久了终于忍不住,将一个吻落在左渤遥的额头上。
回到房间,左渤遥连外套都来不及脱掉,就把脸埋在Frank肩膀上哭,他说:“我想你,真的想你了,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我以为不会爱上啊……”
“不是《广岛之恋》吧,也不是什么‘北京之恋’,我早就说过,不是悲壮的,我想,更有可能是浪漫的、终身的、完美的。”
左渤遥哭得呼吸快要不顺畅了,他小声说:“Frank,我因为想念你,所以心脏疼。”
接下去是要接吻的,左渤遥任性潇洒的人生终于碰上一颗缠绵不跌的钉子,他感受体温,感受呼吸,也感受被Frank怀抱的真实触感。
而Frank看来,现在发生着的一切都是意外之喜,一年前在张家口崇礼的阳光下,他不会想到这个正飞驰在雪场上的、耀眼漂亮的中国男孩会与他有什么故事。
是喜欢的,一开始就是喜欢的,可喜欢和喜欢还是不同,只是开始的那种距离感消失得很快,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了。
奥林匹克的故事留在了奥林匹克,崇礼再来一次初春,新的故事也快生长出来了。
·
·全文完·
云雨无凭:
不知道说什么了,写完有点难以平复,请毫不吝啬地留下你们的评论,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