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琛出门买了药回来后, 啾啾盖着被子,坐在床上。

  “醒了?”连琛一挑眉,“你等会我给你把药冲了。”说完后拿着刚买回来的药又下了楼, 不一会儿端着冒着热气的药剂回到房里, 关上了房门。

  “喝了。”连琛把水杯递给啾啾。

  冲调好的药剂泛着一丝苦味, 啾啾闻着味道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口, 苦味直冲天灵盖,他五官拧到一起打了个抖, 十分抗拒地把药递给了连琛,“好苦,不想喝。”

  连琛没有接递过来的药,而是皱着眉略带强硬地说:“不想喝也得喝, 你瞧瞧你虚弱成什么样子了?”

  啾啾看两眼药, 看两眼连琛,再看两眼药, 试图转移话题,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连琛噎了一下, 强行把话题掰正,“少跟我扯有的没的,把药喝了。”

  啾啾撅着嘴苦兮兮地把药一大口灌进嘴里, 鼓着嘴哀怨地看着连琛。

  “咽下去。”连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陈皮糖剥开, “咽下去了吃个糖。”

  啾啾伸手接过连琛剥开的糖,咕咚一声, 把药吞了下去, 把两颗糖塞进了嘴里。

  嘴里的苦味被酸甜的糖中和, 他拧着的眉毛逐渐舒展开来, “这个药也太苦啦!”

  连琛不置可否,他给啾啾冲药的时候就闻出了苦味,想着小孩儿多半是接受不来这个味道,才在上楼之前去零食架上拿了几颗糖塞在了口袋里。

  “喝了药就接着睡吧,今天别下去了。”连琛接过空杯子,起身准备下楼。

  “欸——”啾啾直起身子,拉住了连琛的衣角,“你是不是亲我了呀?”

  连琛抿着唇没说话。

  啾啾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你亲我干嘛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看电视里别人都是小孩子生病了家人才会亲亲的……”

  “你可不就是小孩子?”连琛交叠两根手指轻轻弹上了啾啾的额头,“赶紧睡吧,等你病好了每天跟我上楼跑步去。”

  熬夜这事儿对他们来说是个死局,先不说日后要打外服跟其他地区有时差,就仅仅是国服高分段也只有在深夜里人才会稍微多一些,白天打排位可能打一局游戏的时间还没有排队时间长。深夜训练这件事儿基本已经成了职业选手的传统了。

  “喔好。”啾啾是听见了医生的嘱托的,对运动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异议。

  连琛把他塞回了被子里,将被子掖好,关了灯走出了房门。

  他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里,下了楼在一楼阳台点上抽完后走进了训练室。

  连琛走进训练室,苗哥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小玖咋回事儿?”

  “免疫力低,说是缺少运动。”连琛说,“我看咱们队其他几个人全都要抓着去楼上每天运动,回头再一个个倒了操心不死你。”

  苗哥深沉地点了头,觉得连琛说的有道理,这群人每天昼伏夜出,醒来也是在电脑前坐上一整天,免疫力一低什么感冒发烧根本抵挡不住,“我觉得你说得对,是该让他们天天运动。”

  连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游戏和直播。

  【哇喔chen神好久没开直播了!还以为又要等到月底一开开一天呢】

  【前面的,chen神前几天就开了一次,不过没打游戏,给我们介绍了一下他们队的新中单】

  【新中单呢新中单呢新中单的直播间还没弄好吗我的礼物已经饥渴难耐了!】

  “新中单病了,楼上休息呢。”连琛戴上耳机,进入游戏开始排队,“直播间应该差不多了,等他病好了我喊他开直播。”

  【啊病了什么病啊严重吗他看起来好弱不禁风的样子??】

  【打游戏的身体素质就是差,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生病】

  【啊chen神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连琛看着弹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不严重,休息会儿就好了,身体素质是不行,所以我跟苗哥建议了一下让咱们队这些人全部开始运动强身健体。”

  【啊啊啊啊那那那能直播运动吗!想看直播运动!】

  【直播运动!什么运动!是我能看的那种运动吗!!】

  连琛排进了游戏,关掉了弹幕没再回话。

  连琛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局游戏打的心不在焉,失误频频。

  “哎……”他叹了口气,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欸你干嘛?”坐在他旁边的ink余光撇到掏烟盒的连琛,“你不是直播吗?直播抽烟罚款的啊。”

  连琛反应过来,将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桌上,开始排下一局游戏。

  心烦意乱,是因为啾啾突然生病的虚弱样子让他觉得不是滋味,也是因为啾啾问他那一句“你是不是亲我了”让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也索性小孩儿自己没想太多,才让他将话题堪堪带了过去。

  连琛又开始叹气。

  【chen怎么了?上局游戏打的乱七八糟的,还一直在这叹气】

  【笑死,连琛也打不了了吗,上局打的一坨屎,RG这回真要完】

  【我有个朋友失恋的时候也是这样,chen神失恋了??】

  【扯呢,chen神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恋爱都没谈怎么可能失恋】

  【难不成是暗恋落空?心疼chen神三秒钟,chen神要么看看我,我超甜】

  【前面的刚喝完酒吧?喝了几斤醉成这样?】

  连琛打开弹幕看了一眼,又把弹幕给关掉了。

  恋爱都没谈,小家伙都没开窍,哪来的恋可以失?

  第二局游戏排进去,连琛晃了晃脑袋,把口袋里剩下的一颗陈皮糖剥开塞进了嘴里,让自己清醒一点,认真对待游戏。

  认真游戏的连琛还是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连琛,只是透过直播间一直能看到他神色淡淡,无论杀人还是被杀都没有什么表情。

  啾啾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他直播,甚至觉得连琛的脸色和自己病了的样子没差。

  他没有屏蔽弹幕,自然能看见那些弹幕一条一条刷了过去,啾啾撇了撇嘴,心想着连琛整天儿的都待在基地里和他在一起,哪里分得出神去谈个劳什子恋爱。

  【您关注的主播暂时不在家】

  啾啾的屏幕突然一片漆黑,只剩下这一句话和刷了满屏的问号。

  连琛关了直播,拿着烟和手机走出了门。

  他蹲在基地外的绿化带旁,点燃了一支烟拿在手上,没抽。

  小鸟日后总是要找别的小雌鸟的,就算找的不是小雌鸟也该是个女孩子,他现在依赖着自己只是因为从小生活圈子就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而现在他不怕生了,还没打比赛就已经招了一群小姑娘的喜欢,日后喜欢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他总不能牵个绳子,强行把小鸟绑在自己身边吧。

  连琛想的出神,苗哥在他身边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直到苗哥拍了下他的肩膀,手臂一动,一截长长的烟灰落地,随风飘散。

  “想什么呢?”苗哥捡起来他放在地上的烟盒,掏了支烟点上,“叫你好几声也不搭理我。”

  “没什么,在想春季赛的事儿。”连琛说。

  RG能作为LPL里的常青树俱乐部,成绩自是不差,每年的春夏赛总是名列前茅,冠军奖杯基地也有好几个,季中的MSI也拿到过冠军,唯一差的奖杯就只剩下S赛的那一座了。

  “今年打完真不续约了?”苗哥问。

  连琛只打这最后一个赛季这件事除了啾啾,整个战队里就只有苗哥知道。

  连琛苦笑地抬了抬手,“打不了了啊,打两把手就开始酸,再时间长点就开始疼了。”

  苗哥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兀自点头,“也是,你都22了。”

  运动员的职业生涯都十分短暂,电子竞技也不例外,所以连琛迫切的想要那一座,含金量最高的奖杯,不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有遗憾。

  连琛将烟摁灭,烟头拿在手上,起身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少抽点烟,你这两天抽烟有些频繁了。”苗哥蹲在基地门口,头也没回地说。

  连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我先进去了。”

  “回来了?换号来打灵活。”坐在最外侧的rainy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行。”连琛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换上了他们打灵活的号。

  “我琛,你刚刚一言不发关直播,有人发微博说你是被说到痛处了。”shins拿着手机翻看评论念了起来,“chen神怎么突然关直播了,下播一句话也不说,别真的是暗恋不成失恋了戳到痛处了吧?”

  shins拿手肘撞了两下连琛,“怎么说?”

  连琛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能不知道?”

  shins吃了个大瘪的同时,吃了口狗粮,即使他不是单身狗。

  “小玖啥毛病啊?”shins问。

  “就免疫力低了就病了,”连琛没再多解释,微微抬高了音量,“然后我跟苗哥提议了一下,以后你们都要运动,谁也跑不掉。”

  一同排游戏的其他四个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了过去。

  “???”

  “不是吧为什么我们也要???”

  “你一个人运动太寂寞要带上我们是吗你好狠的心!!”

  连琛冷哼一声,“你们以为自己抵抗力比他强多少?去年出去看了趟雪回来发烧三天的是你不墨水儿?就属你喊得声音最大。”

  ink暗自握了握拳,没法儿反驳,只得被迫接受。

  “进游戏,别逼逼,这事儿没得谈,我可不想哪天因为有人病了没法儿比赛。晚点儿我让苗哥定个固定时间来,每天到点就让他去楼上点名。”连琛说。

  “………………琛,你好狠。”

  几个人化悲愤为力量,在组排里大开杀戒。

  “越塔越塔这包上来了不越是傻子!!”

  “赶紧把小龙打掉我看着这个小龙满脑子都是逼着我运动的连琛的脸!!”

  “琛哥抓中中中抓他快快快!!”

  几个人激动起来说话语无伦次,训练室内活脱脱一个人类大型返祖现场。

  啾啾裹着厚外套下楼进训练室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场景,他怔在门口确认了老半天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抬腿走了进去。

  他找到自己的作为坐下去,没急着开电脑,偏过头看旁边人的屏幕。

  “怎么下来了?”连琛瞥了他一眼,手上操作不停。

  “睡够了。”啾啾说,“你打你的,别分心。”

  说完后,啾啾打开电脑,伸手拿过连琛的手机给自己扫了视频软件的二维码,找了部电影放了起来。

  他双脚踩在电竞椅的边上,下巴抵着膝盖,把外套拉链拉开,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进去。

  “对了苗哥!”啾啾的声音还有些虚,他冲着坐在他们后面的苗哥招了招手,“身份证要给你吗?”

  “要,你拿来我去复印。”苗哥说。

  啾啾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伸手递了过去,苗哥起身,接过啾啾的身份证看了一眼,“黑头发看起来更小了,要不是你这上面出生年月在这里我都怀疑你17都是在骗我。”

  啾啾嘿嘿一笑,收回手插进口袋,戴着耳机看电影。

  基地有个单独的房间里有复印机和一打纸笔,苗哥拿着啾啾的身份证去印了两份后,将身份证放在啾啾的桌上,“那我先出去一趟,你不舒服别强撑,晚点儿吃点清淡的东西。”

  “好。”

  啾啾双手在口袋里暖烘烘的,身份证就那么大剌剌地放在桌面上。

  旁边的连琛一局游戏打完,排下一场游戏的间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拿起啾啾的身份证看了一眼。

  黑发的啾啾带着腼腆的笑容,比起粉色头发的他更为乖顺。

  “看着还挺乖,但你啥时候真能有看起来这么乖就好了。”连琛放下身份证调侃道。

  啾啾暂停了电影,摘下耳机,不可置信地盯着连琛,“我不乖吗?我还不乖吗?”

  连琛嗤笑一声,“喝药还要靠我说,你倒是说说看乖在哪里了?”

  啾啾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那是你买的药太苦了,我怀疑你在暗算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连琛被他气笑了。

  啾啾抿了下嘴唇,“你刚刚直播怎么突然就关了?”

  “你不是在上面睡觉?怎么看到我直播了?”连琛皱起眉头。

  啾啾小声地解释,“我回来睡了那么久,睡不着了嘛……”

  “想打游戏?”连琛问。

  啾啾摇了摇头,“不想,我整个人都是软的,手没力气。”

  “那你先接着看电影吧。”连琛说完后想了想,“等会儿要是进了你帮我摁一下。”他走出训练室,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

  “你干嘛去了?”啾啾问。

  连琛坐下戴上耳机,“你看电影声音别放太大,刚好饭点快到了,我让阿姨给你煮了粥,待会儿她来敲门你就自己去吃。”

  “……为什么又是粥,我想吃别的。”啾啾欲哭无泪,“我想吃炸鸡,想吃香锅,想吃小龙虾。”

  “想着吧,病没好天天吃粥。”连琛说着,进入了游戏,不再搭理他,剩小孩儿一个人在旁边呜呜喳喳。

  电影过小半后,在旁边五个人喧哗的声音中啾啾听见了微弱的敲门声,他摘下耳机认命地开了门。

  阿姨一脸严肃看着他,“小玖呀,早上不舒服就该跟阿姨说一声哩,现在好点了吗?”

  啾啾点点头,冲着阿姨笑了笑,“谢谢阿姨关心,好多啦!”

  漂亮又嘴甜的小孩儿最讨喜了,听他说好多了阿姨才松下一口气,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不舒服不要强撑着呀,去年小墨发烧的时候也是硬撑着,然后低烧不断连着好几天。”阿姨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半杯刚烧开的水,把连琛先前给他的药包撕开冲了一杯药放在啾啾的碗边,又另外放了一杯热水放在那杯药的旁边。

  “吃完粥药就差不多不烫了,要乖乖喝药的哩。”阿姨带着笑容,看着啾啾,“喝完药喝点儿水,没那么苦。”

  “啊……”啾啾看到那杯药就没了胃口,他将药推远了一点,“我能不能不喝呀?这个药好苦的。”

  阿姨摇了摇头,“不行,小琛还特地嘱咐我让我看着你把药喝完才行。”

  啾啾撇了撇嘴,“那好吧……”

  “小琛还是很关心你的呀,他自己生病了都不记得喝药,但是记得让你每顿药都别落下。”阿姨慈眉善目地看着啾啾小口小口吃粥,“朋友间做到这份上的可不多哦。”

  啾啾吃的有些热,放下手中的勺子从口袋里掏处那个带钻的发圈把头发绑了起来。

  他穿的厚,房间暖气又足,一碗热粥下肚他整个人红扑扑的,没了白天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他看着阿姨,阿姨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药。

  啾啾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温热的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用手背抹了嘴,赶忙端起另一杯温水灌了下去。

  “喝完了就行。”阿姨满意地收起了他吃完饭的碗和两个杯子,走回了厨房。

  啾啾微张着嘴,走到客厅的零食架子旁找到一小包软糖,揣进了口袋走回了训练室。

  见到人回来的连琛看着他从口袋里撕开软糖包装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药喝完了?”

  啾啾气结,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他嘟着嘴不搭理连琛,戴上耳机接着看自己没看完的电影。

  刚刚在饭厅闷着头吃饭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头靠在椅子上看电影,发圈上的水钻老硌着他的脖子,有点疼。

  他抬手将发圈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无意识地把玩。

  一局游戏结束,连琛对旁边的四个人说了句“不打了”,走出训练室拿了块膏药回来贴在手腕上,凑到啾啾旁边看他的屏幕。

  电影是一部经典电影,啾啾多半是随手点了高分电影榜的其中一部。

  连琛指着屏幕上的男主角,“他死了。”

  “……”连琛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啾啾耳中,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连琛,“啥?”

  “他死了啊,被人杀了,女主疯了。”连琛说,“我看过这个。”

  啾啾摘下耳机,点了暂停,正色看着连琛,“我问你啥,不是让你告诉我结局,是让你别剧透。”

  “啊啊啊啊你剧透了我不想看了!!!”啾啾气的对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连琛痞气地笑了笑,“那别看了,换一个看,这个也没多好看。”说完后直起身子去拿啾啾的鼠标。

  啾啾的视线落在了连琛手腕的膏药上,他抬手摸了摸,又凑过去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什么呀?”啾啾皱着眉头指着连琛的手问道。

  连琛低下头看了一眼,“药。”

  是药的话那难闻就说得过去了。

  “你手还疼吗?”啾啾有些担忧地问,“我上午头可疼了,你这个药为什么不泡水喝啊?”

  连琛眼神一顿,“因为这个是外用药,不用喝。”

  “那我能拿来贴脑门吗?我也不想喝药。”啾啾一听,眼睛一亮,眨巴着眼睛看连琛。

  “不行,不治头疼。”连琛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那好吧……”啾啾抿着嘴,“你这个有点丑,你手这么好看这个药太丑了,我给你遮一遮。”

  说完后,啾啾把摘下来的发绳套在了连琛的手腕上,那一颗巨大的水钻挡着药膏,啾啾十分满意。

  连琛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发绳,觉得这玩意儿丑的他说不出话来。

  “好看不?”偏偏啾啾还眨巴着眼睛问他。

  连琛没有说话。

  “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啾啾小心地捏着他的手指晃了晃,“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耶!”

  “……你觉得好看就行吧。”连琛放弃挣扎了,小家伙的审美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光我觉得好看怎么行!你也要觉得好看的呀!”啾啾嘟着嘴看着他。

  连琛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两个字。

  “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啾,审美令人着急。

  琛,你就惯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