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眠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印记,想到了刚才杨医生说的话,肯定是因为杨医生看到了。

  他在洗手间里呆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

  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的印记处贴了个创可贴。

  因为江夫人不在别墅,所以没有人敢管林画眠。

  徐叔便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别出这栋别墅的范围就可以。

  林画眠从偏厅的侧门出去,来到了那一片玫瑰花园内。

  这么久不见,花园里的玫瑰花还是开的很艳丽。

  这些花都是国外进口来的珍稀品种,平常光是打理花园的仆人就有好几个。

  林画眠闻着淡淡的花香,在小花园里四处走着,阳光也是温温柔柔的,很是舒服。

  来到了一处花架旁,林画眠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随后就忽地想起来是为什么眼熟了。

  还记得上次江老爷子寿宴的时候,江寒把他拉到了玫瑰花园里……

  林画眠脸一热,转身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他的小脑袋里又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但是身后却忽地有人拉了他一把。

  “你跑什么?”

  林画眠回头一看,居然是江朝。

  怎么老是会在这个小花园里碰到他。

  林画眠道,“我不是,想跑。”

  江朝道,“还说不是,是不是看见我来了就想躲着我,我跟你好像无仇无怨吧。”

  林画眠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尽量跟江朝保持距离。

  江朝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忘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是谁帮了你了,怎么出了院之后就不认人了呢?而且,据我所知,我哥和大伯母现在都不在家吧?”

  林画眠听了他的话,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做什么?”

  江朝见他的动作,忽地笑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林画眠戒备的看着他,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他不相信江朝。

  江朝很受伤的语气,“我只不过是知道你来江家了,所以过来看看你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坏的人吗?”

  林画眠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小声的说道,“那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江朝靠近了他一些,“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不如去我那里坐坐?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林画眠拒绝道,“我,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去了,不好意思……”

  他话没说完,就江朝拉住了右手臂。

  江朝拉着他往自己住的那栋别墅走,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根本没什么事,江寒让你住到江家就是让你来养伤的吧,趁着他还没回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他回头看了眼林画眠,“是关于江寒的,你不想听听是什么吗?”

  林画眠喃喃道,“关于,江先生吗?”

  江朝道,“还有温苒。”

  果不其然,一听到了这个名字,林画眠抗拒的力气就小了很多。

  江朝带他来到了二房的别墅内,让仆人们准备好了玫瑰花茶。

  “尝尝看,”江朝道,“就是刚才那片花园里采摘的玫瑰花,很香很甜,你会喜欢的。”

  可是林画眠坐在江朝的地盘,根本就没有安全感,也没什么心思来饮茶。

  他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小口,被烫的吐着舌头直吸气。

  江朝看着他湿漉漉的唇瓣和舌尖,还有因为被烫到而溢出的一点眼泪,玩味地摩挲了两下手里的茶杯。

  其实本来这段时间江朝应该是很忙的,因为江寒受伤住院之后,江氏的很多工作都直接交接到了他的手上,包括市里的几块黄金地段的土地竞拍。

  但是没想到,江寒却提前出院了,赶在竞拍之前,把江氏的主导权又攥回了手里。

  江朝虽然心里愤懑不平,但是却无计可施,毕竟那些前期的工作本来就是江寒着手做的,他能从江寒手底下抢过来几个心腹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现在江寒为了竞拍的事情,应该会在公司里忙的天昏地暗才对。

  想到这里,江朝看着面前坐着的林画眠,便更加不解了。

  江寒为了护着他,竟然把他接到了江家来住,听说还跟江夫人起了很大的冲突。

  江寒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这一点江朝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市长的儿子李朋,因为跟车祸的事情逃不了干系,已经被江寒拿住把柄要挟住了,这么看来,市里竞拍的那几块地十有八九会被江寒收入囊中,那到时候江寒在江氏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固。

  江朝把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放回了桌子上。

  林画眠被他吓了一跳,抬起眼睛来看着他。

  江朝忽然问道,“温苒当时在医院里为什么会晕倒,你知道吗?”

  林画眠摇了摇头。

  温苒晕倒的突然,后面他又直接出院了,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江朝道,“原来你不知道,看来,江寒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见林画眠一脸茫然的样子,江朝状似好心的告诉他道,“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吧,我哥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呢?难道是想一直瞒着你不让你知道吗?可是再怎么瞒也瞒不过今晚了,我听说,温苒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你猜猜她今晚会住到哪里?”

  林画眠握紧了手里的茶杯,虽然很烫,但是他没有感觉似的,紧紧的看着江朝的方向。

  “住到,哪里?”

  江朝道,“温苒的身份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她是温家的大小姐,但是温家在S市并没有亲戚朋友,除了江寒,温苒在这里也不认识其他的人了,更何况她身体状况不怎么好,需要一个能够静静修养的地方。”

  林画眠一直看着江朝,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他接下来是要说什么了。

  江朝问林画眠道,“你觉得,江寒会不会把她也接到江家来住?毕竟江公馆地方大,既然能容得下一个你,当然也能容得下一个温苒,更何况,温苒毕竟是差点就成为了我嫂子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个如果再住到一起的话,还会不会有旧情复燃的那一天?”

  林画眠手里的茶一下子不小心泼出来了一点,烫到了他的手。

  他闷哼一声,迅速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低头捂住了自己的手。

  但是白嫩的手背上,已经有了一点被烫红的痕迹了。

  江朝让人拿了烫伤膏过来,要给林画眠涂点药膏。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林画眠低着头把药膏接了过来,“谢谢,我,我自己来……”

  他的嗓音闷闷的,没了那种甜丝丝脆生生的感觉。

  江朝看着他低垂着的头,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林画眠抓着那支药膏,飞快地站了起来。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林画眠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心里乱乱地,不断地回想着江朝刚才的话。

  难道,温苒真的也会住进江家来吗?

  江先生也会让温苒在这里养病,那会不会也像昨晚对自己一样的,去对温苒呢?

  林画眠闷头往前跑,一路跑回到了玫瑰花园里。

  他坐在一处石凳上,手托着脑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花丛发呆。

  这一坐就是大半天。

  徐叔派人到处去找林画眠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在玫瑰花园里找到了他。

  徐叔见林画眠右手的手背上居然红了一大片,像是烫出来的,吓了一大跳。

  江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结果这位小祖宗跑出去大半天居然把自己搞出伤来了,到时候该怎么跟江先生交代啊。

  “快快快,去叫杨医生过来,快点!”

  徐叔带着林画眠回了客厅,杨医生正好也赶了过来。

  看了看林画眠手背上的红,又看见了他手里的烫伤膏。

  “有药怎么没涂?”杨医生拿过药膏看了看成分,还是拿出了自己医药箱里的药膏给他涂上了,“虽然烫的不严重,但是不涂药膏的话会起水泡的,到时候会更疼,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林画眠一直任由杨医生给他处理手背的烫伤,全程都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徐叔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对劲,便让杨医生先回去了。

  随后徐叔对着其他仆人使了个眼色,有个人便走进来了。

  一见到林画眠,就开心的喊道,“小眠!”

  林画眠看向来人,小脸终于晴朗了一点。

  “秀秀!”

  徐叔让人把秀秀也带到了别墅里来,别墅里这么多仆人,多一个秀秀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能让林画眠开心一点就好了。

  秀秀跟林画眠说着话,转移了一些林画眠的注意力。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有仆人跑进来跟徐叔汇报,“徐叔,江夫人和江先生一起回来了,还有,还有……”

  徐叔问道,“慢点说,还有谁来了?”

  那个仆人喘了口气,才说道,“还有温家的小姐。”

  林画眠身子一下子僵直,望向门口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了。

  温小姐,温小姐,就是那个温苒。

  她居然,真的来了。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眼看着门口的一群人就要直接进门来了。

  林画眠忽然逃也似的跑掉了,直接上了楼梯,跑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内,把房门锁上了。

  秀秀见状,也跟着上了楼。

  门外的几人进来了,先是江夫人和江寒,然后就是后面跟着的温苒。

  温苒旁边有仆人搀扶着,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身体不怎么好的样子。

  江寒先吩咐徐叔道,“给她安排个房间,再安排几个人去专门照顾。”

  “是。”

  徐叔带着温苒和几个仆人转身走了,并没有把温苒的房间安排在二楼,而是让她住到了三楼。

  这房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客房罢了,但是陈设和家具也都是顶级的。

  温苒被扶着坐到了床上,虚弱的问道,“你们江先生的房间,在哪里?”

  徐叔道,“温小姐,江先生的房间不在这层,这层只住了您一个人,因为您养病需要清净一点的环境,所以不能有噪音打扰到您休息才是。”

  温苒显然不太满意,追问道,“我自己住在这里,多少会有点害怕的,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换个房间,把我换到江寒的房间旁边?”

  徐叔道,“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江先生旁边的房间都已经用了,没有空房了,如果您自己住害怕的话,我可以安排人来陪您一起住。”

  温苒咳嗽了几声,“算了,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住吧,辛苦你了。”

  “温小姐还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让人来找我就好,”徐叔道,“等会的晚饭也会有人给温小姐送上来。”

  温苒一听,问道,“那其他人,是不是都会下去吃晚饭?”

  徐叔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老爷子那边不要求聚餐的话,通常只有江先生和江夫人两个人一起吃饭。”

  温苒忙道,“那晚饭不用给我送上来了,我可以下去吃。”

  她心里想的是下去吃的话,就可以跟江寒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说不定还能多说几句话。

  虽然江寒现在同意她暂时住到江家来,但她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想跟江寒复合的话,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努力。

  徐叔道,“温小姐,您不是身体不便吗?真的不用把晚饭给您送上来?”

  温苒道,“不用,我现在感觉还不错,我下去吃吧。”

  “好的。”

  随后徐叔便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江寒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江夫人则去换衣服弄头发去了。

  徐叔来到书房,跟江寒汇报了一下,已经把温苒安置好了。

  江寒道,“她这段时间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全权负责,以后不用专门过来跟我打招呼。”

  “是。”徐叔点头。

  江寒低头看文件,问徐叔道,“没有别的事?”

  徐叔明了,又把林画眠的事情汇报了一下。

  “你说他今天下午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寒挑眉,“别墅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能长翅膀飞走了是吗,让你们所有人都找不到。”

  徐叔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有仆人说,是看到他去了二房别墅那边,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二房,”江寒语气冷冷的,“江朝今天在?”

  “是的,江朝少爷下午没有出门。”徐叔回答道。

  “啪”的一声,江寒把手里的文件合上了。

  徐叔又道,“不过,他手背上被烫伤了一块,杨医生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江寒冷哼一声,“伤刚好了一点,就敢不老实的往外跑,笨手笨脚。”

  他又拿了一本文件,想要翻开看一看,但是没过两秒就又合上了。

  那个小东西居然还敢跟江朝见面,难道不知道江朝趁着自己受伤住院都在背后搞了多少小动作吗?

  江朝虽然是他的堂弟,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他的敌人。

  江寒越想越觉得烦躁,直接站起身来,把文件丢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

  徐叔便也跟着出去了。

  林画眠的房间跟江寒的房间中间隔着两个房间,而书房则在走廊的另一端。

  江寒直接来到了林画眠房门口,伸手去开门。

  门却是被人在里面反锁了。

  江寒对身边的徐叔道,“拿钥匙来,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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