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办了托运的容瑾涵坐在候机室里,看着手里的手提袋,心里好奇不已。

  这是他离开山庄时,他的双胞胎弟弟容舒阳送给他的,而且,还再三要求,让自己上了飞机再看。

  可是,容瑾涵实在是好奇的不行。

  广播里响起航班抵达,请乘客们登机的提示。

  容瑾涵排在队伍里,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嘴里小声道:“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可以打开了。”

  礼盒里是一座手工做的小院子模型,容瑾涵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兄弟俩六岁前和妈妈一起住得那个小院子。他眼眶一热:“臭小子。”

  容瑾涵把模型小心的放进盒子,然后发现一个信封贴在盒子的侧壁上。他拿出信封,打开。

  然后,容瑾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直接把信往盒子里一塞,站起来就要离开。

  这时,一位空乖人员过来阻止道:“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容瑾涵甩开她的手:“我有急事,不走了。”

  “先生!先生!”追到舱门的空乘小姐只看到一个跑远的背影。

  容瑾涵跑出机场,就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明葭山庄!”

  路边的景物飞速的后退,容瑾涵的心却一直提着,他想着刚刚信里的那句‘哥哥,以后,妈妈就拜托你了,替我跟妈妈说声抱歉。’心里就无比的焦灼,嘴里不断的催促着:“师傅,麻烦快点儿。”

  “再快点儿!”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明葭山庄的门口,容瑾涵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扔给司机后,下了车就往山庄里狂奔。

  “舒阳,舒阳!”容瑾涵进了别墅,就直奔二楼容舒阳的卧房。

  一进房间,容瑾涵就四处查看,没找到人的他,在要出房间的时候,瞥见了虚掩着的卫生间门,隔着门还有隐隐的水声。

  “阳阳?你在里面吗?”容瑾涵说着,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他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和手,都在颤抖。

  门被推开,映入容瑾涵眼帘的,就是一个不断往外溢着水的浴缸,一个面色青白的青年沉在已被血染成淡红色的水底,仿佛睡着一般。

  “舒阳!”容瑾涵扑过去,伸手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放到卧室的地毯上,然后才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喂,思砚,”

  容瑾涵的声音颤抖,让电话那头的徐思砚一下收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了,瑾涵,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快来明葭山庄,快来救救舒阳!”容瑾涵冷静的说着,但握着容舒阳的手里的冰冷,却让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竟猛得嘶喊起来:“你快来!”

  徐思砚的脸色一变:“瑾涵,你冷静一些,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徐思砚脱了白大褂,拿起一个急救箱,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去。

  半小时后,一路超速驾驶的徐思砚,拿着急救箱下车就一路狂奔。

  明葭山庄是容瑾涵妈妈名下的产业,徐思砚来过几回,里面的格局还算熟悉,他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见大门虚掩着,便跑了进去,一路到了二楼。

  听到徐思砚的脚步声,容瑾涵扬声道:“思砚,我在这里!”

  徐思砚听到声音,推开了房门。

  “思砚,快救救舒阳。”说完,容瑾涵便让开了地方,而他的表情也很冷静。

  徐思砚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湿透、脸色青白的容舒阳,楞了一下后,赶紧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他解开容舒阳手腕上裹着的布条,看到那几道深可见骨,已经被水泡得发了白的伤口,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在容瑾涵期待的目光中,徐思砚给容舒阳整理好了衣服,然后站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瑾涵,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