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深海的公主>第12章

  很久很久?

  这话不只是让大头皱眉,就连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司马如风也皱起了眉。

  他不是有意偷听,而是那女人的声量太大,大到让他止住脚步,无法避免的听见她不知耻的告白。

  然而……虽然不知耻,他那一向沉稳的心脏却还是因为她那句喜欢重重的跳了一下,极快的淌过一抹他抓不住的情绪。

  浓眉拧紧,正当司马如风对这异样感到不解时,耳边再次传来他们的对话……

  「丫头,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见过将军?」大头猜测的问。

  闻言,海凌才发觉自个儿说溜了嘴,忙捂着唇儿,黑眸滴溜溜的转了转,硬生生地改了口,「呃……我的意思是……是我第一眼见到司马大哥,就、就喜欢上他了,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喜欢到让她愿意抛下一切,来到他的身旁。

  她害臊,大头倒是替她红了黑脸,压低嗓音道:「丫头,你是怕别人不晓得你心里只有将军是不?喊得这么大声……」轻咳了声,他接着又说「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将军也是没有用,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还是听我的劝,对将军死心吧?」

  他其实很中意海凌这小姑娘,人长得美,心也美,单纯又天真,除了撞坏了脑袋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以及无时无刻问些让他胡子打结的问题之外,他倒是觉得她和那不苟言笑的将军挺配的,一个冷一个热,正好互补,可惜将军早在五年便和人订了亲,海凌不管再执着、再努力,也只会换来伤心。

  他叹息再叹息,突然发现眼前的小丫头压根没在听他劝谏,一双大眼直直盯着远方,漂亮的眉儿皱得像是打了十八个结。

  「丫头?丫头你有没有听见?」他伸出手在那精致的小脸面前晃了晃。

  「不对……真的不对劲!」海凌没理大头,蓦地站起身,冲向船首,眯着双眼看着前方那蓝到诡异的天际,竖起双耳,用心聆听……

  大头见她突然冲向船首,速度快得险些止不住脚步,忙站起身,紧张的跟了过去,「丫头,你怎么回事?不会是太过伤心,想自尽吧?你可别想不开呀,你年纪轻,样貌又这么美,还怕没人喜欢?你可千万别为了将军想不——」

、第七章

  「转向!」她突然大喊,截去大头的话,回过身,拉着大头又说:「大头哥,快让船转向,前面有暴风!」

  「暴风?」大头拉颈瞧了瞧,接着哈哈大笑,「丫头,你瞧这天气好得很,天蓝得就像是海,一点乌云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暴风,你别说笑了。」

  「不是,我不是在说笑!」她脸色凝重,慌张的急促道:「要是让船队继续前行,只要再半个时辰暴风便会朝我们直扑而来,那暴风……只要一瞬,便能将船给卷毁,我没说笑,是真的,大头哥你要相信我。」

  见她小脸苍白,语气里没有一丝笑闹,大头也收起笑,为难的说:「就算我相信你,但……这船队不是我这个小兵说转向便能转向,这事得要报备——」

  「你怎会知道有暴风?」

  闻声,两人同时回过头,一见是司马如风,大头松了口气,海凌则是小脸一亮,却不像以往那样冲向他,也没有每回见到他时,掩也掩不住的喜悦,而是攒着细致的柳眉,连忙说明,「我闻到了,海风里有股不寻常的气味,我也听见了,听见海——」海底同胞发出的警讯及哀嚎!

  嗓音戛然一止,想起自己的真实身分,她没将这话说出,可面对司马如风询问的眼神,情急之下,她差点便要讲出来,就在这时,突然有群白鸟慌乱飞过,让她解了套。

  「海鸟!」她低喊,纤指比着正由他们上空飞掠而过的候鸟,「是海鸟的啼叫声……那叫声很紧凑,和平时的鸣叫声一点也不同,听来……听来就像是在警告!警告同伴有危险。」

  海鸟……是吗?

  司马如风皱起浓眉,黑眸紧锁那成群飞鸟,它们飞行的方向和他们恰恰相反,是北方,然而此时正值初秋……

  垂首,他再看向海凌那写满焦急的小脸。

  那白皙的俏脸,不似以往无时无刻都悬着甜笑,只有浓浓的慌张与担忧……

  他不相信她的说词。

  不信她光用闻、用听,便能判断前方有暴风来袭,除非她是妖,才有能耐光靠一阵风便判断出有足以摧毁数十艘战船的风暴朝他们逼近。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及……她那双清澈眼眸里述说的担忧,因此……

  回过身,他笔直走向舵手,沉声吩咐,「调转船头,朝北方前进!」

  「凌丫头,来来!这零嘴可好吃了,给你吃。」

  「丫头,我这肉包子也不赖,又香又软又可口,包准你尝上一口便回味无穷!快,趁热吃了。」

  头一遭来到人类集市的海凌,一双眼睁得大大地,好奇的左瞧右看,连眨也舍不得眨上一下,小脸漾满兴奋,即便怀中、嘴里已积满了战利品,一双眼儿、一张小嘴仍是不断的瞧着、问着。

  「大头哥,这是什么?胖丁哥,那三个圆圆的红球是什么?还有晏大哥,你在吃的又是什么……」

  几日前,因为她的一句话让整个船队逃过暴风,众人原本就挺疼这小丫头,如今她又救了大伙儿的小命,他们对她更是疼爱有加,也因此今儿个来到汀风港补给船上所需时,司马如风本是不让她跟,但在众人的说情之下,他不得不答应,只好带着这麻烦的女人一同下船。

  才刚出港口,他便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