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英少很恼火，“老子……好歹四舍五入快中年的人了，肯定不是处男嘛，我就敢打赌，在座的，一个处男也没有，信不信？”
这话一出，众人无语凝噎。
其实也是，到现在了，还都是一个圈子的，处男太少了。
包括我，也不是。
只是我的年龄四舍五入也不到中年。
四舍五入我就变成二十了。
绝对不服老。
那赵冠宇呢？
我突然转头看他，发现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酒杯，仿佛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一样。
很想听赵冠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风水轮流转，下一个中招的就是我，抽到了和禄英少一样的问题。
大家跃跃欲试，都纷纷打探，“闵少一直在国外，想来早就阅人无数了？”
我不太喜欢装这种逼，而且赵冠宇还在……我虽然承认了越离的存在，可我却不是很想被他知道细节。
总觉得秘密被扒的太干净了，以后就真的什么都回不去了。
可我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本来就回不去了。
我点点头，说，“那肯定不是啊。”
虽然我是在下面的，不过也算不得是处男了吧？
禄英少很心痛，捂着心脏看我，“闵睿你……”
我拍拍他肩膀，“没事，大家都一样。”
禄英少无话可说。
向浩淼看着我，“说谎一辈子不举，闵睿……你……”
“我真不是处男。”瞧瞧大家的表情，仿佛我说谎一样。
老子虽然不知道上床对象长什么样，可就是上了啊，真是瞧不起人。
向浩淼又看向赵冠宇。
赵冠宇仿佛有些尴尬，一直在回避众人的目光。
我更想看他是什么反应……我承认我还有些赌气，我想看他脸上出现凌乱。
可是没有。
只是赵冠宇装傻装的很失败，还是被揪出来了。
我怀疑这个筒子里总共就这么一个问题，不然怎么会问完向浩淼问我，问完我又问赵冠宇。
向浩淼很紧张的看着赵冠宇，仿佛怕他不说实话一样。
赵冠宇说，“我还是喝酒吧。”
有人拦住他，“怎么了，这问题有那么难开口？是或者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赵冠宇犹豫半天，躲不过去，最后说，“不是。”
“……”
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向浩淼以前说我是个滥情花心的人，我想是对的。
就像现在，我拒绝赵冠宇，我拒绝和他和好，甚至有机会的话还想拒绝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我还有越离。
可亲耳听到赵冠宇和别人上过床后……我忽然不受控制的手都在抖。
我不敢站起来，怕是会摔个趔趄。
还有人小声问，“赵冠宇不是单身吗？”
“那谁知道……身边男男女女那么多，把持不住不是很正常吗。”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后来游戏输了之后一律拒绝回答问题，一直在喝酒。
哪怕问题很简单。
喝到最后很想吐。
心能不能吐出来。
最后没忍住，还是去卫生间吐了。
游戏结束了，手机被还回来。
我看到越离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全都是什么别喝酒，好好养胃。
记得想他。
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他。
非常不想。
我满脑子都是赵冠宇，甚至把屏幕上的越离两个字看到重影，活生生变成赵冠宇三个字。
可我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看不清脚下的路，我回KTV包间的时候是被人背回去的。
也不知道谁背着我。
我的手机半路还掉了，背着我的那人给我捡起来又塞回我兜里。
我搂着背着我那人的脖子嘟囔道，“你……你有别人了……”
“没。”他说。
我还有秘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觉得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见过赵冠宇。
那是大一那年。
他戴着棒球帽隐藏在人群中，有几次都是一闪而过。
仿佛只要我发现了，他就会消失。
我也曾经拼了命的想找他，可每次觉得只是错觉的时候他就会再出现一次，朦朦胧胧，却又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说赵冠宇退学了，不见了，只有我冷漠的像个僵尸。
可也只有我心里知道，我大概是见过他的。
后来的几年就没再见过，我觉得他懦弱的像个胆小鬼，根本就不敢出来见我。
所以我放纵，我花心，我和每个人暧昧，只要长的好看，我就想去搭讪。
我不确定我的堕落是否是因为我想吸引赵冠宇的目光重回我身上，但我为他私下又傻了很久很久。
我太自私了。
我不想接受他，又怕他接受别人。
人啊，为什么感情这样复杂。
那人握住我的手，“闵睿……剪指甲吗？你抓疼我了。”
“……”我有些迷糊，怎么觉得自己听到了越离的声音呢。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看清楚他，可是不行，无法聚焦。
大概是要散场了，周围一片闹哄哄。
好像听到向浩淼在闹，他要带走我。
结果程颜说死死扒着他，说“闵睿还是跟赵冠宇走吧。”
有人拉住我的手腕，“闵睿，走，我们回家，不和这些人搅和，脏。”
好像是向浩淼。
结果程颜一直在劝向浩淼说他喝醉了，让向浩淼和他走。
我分不清一直死死抓着我的人是谁，可他在我耳边说，“今夜要跟我走吗。”
是越离……是越离。
我想亲他。
想和他接吻。
我搂着他不肯走，恨不得缠在他身上。
越离被我缠的没办法，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他说，“乖，跟着我。”
我被他抱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路上醒醒睡睡，仿佛去了很远的地方。
有人在喂我喝醒酒汤。
很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那么乖乖的喝了。
他托着我的脸问我，“你还好吗？”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又看他。
这是越离……还是赵冠宇？
我凑近了扒着他的脑袋，“你是……”
他扶住我的腰，以防我从床上滚下去。
我又问，“你是谁……啊？”
他说，“我是赵冠宇。”
“不是……不是，你不是赵冠宇，”我拼命摇头，“你是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