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呈, 我回来啦!”

  丁驰回到大杂院儿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他手里提着大袋小袋, 一进院门就开始喊,带着巨大无比的开心劲儿。

  夏舒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小锅, 正在公用厨房里洗,灶台上还放着一点米和青菜,看上去像是打算煮饭的样子。

  长这么大以来,丁驰从没见夏舒呈亲自下过厨, 会不会的先不说,就那股子油烟气就不适合夏舒呈。

  再说,丁驰也不想让他干那种粗活,舍不得,所以见他在那洗锅, 立刻过去把那锅子从他手里接过去,直接扔到了一边。

  拉着他回屋之后, 丁驰把自己特意跑去东城那边买回来的果干,肉脯、糕点等好吃的东西, 一股脑儿摆在了他前,兴冲冲的等着领夸。

  夏舒呈看看那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再看看他, 笑了笑:“ 这是赚到钱了?”

  “ 嗯~”

  丁驰这人喜形于色, 得意劲儿上来, 当时就扬起了下巴:“还赚了很多呢。”

  “ 哟?”

  夏舒呈闻言笑着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抬眼瞧着他:“来, 跟我说说, 是怎么赚到的?”

  “哈哈!”

  丁驰就等着夏舒呈这么问给他机会显摆呢, 赶紧的就也去拖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夏舒呈身边,把自己是如何忽悠陈老板买下他全部核桃的过程,给夏舒呈讲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他当时把陈老板叫过去后,悄悄的对陈老板说,夏记的店里明面上摆着的那些古董都是些便宜货,真正的宝贝其实根本没摆出来,都在后院儿的地下埋着呢。

  丁驰的意思,是想跟陈老板合伙做笔买卖,让陈老板负责想办法把他带进夏记后院儿,他负责把藏着的宝贝给挖出来,事后两人三七开。

  陈老板自然不会相信,但他是个贪念很重的人,既然听说可能有这么一件事,他的原则是,宁可错信也不错过,更何况对他来说把丁驰带进夏记后院儿也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当时要求带丁驰去夏记那边验证。

  但丁驰不同意,则以自己得先赚到今天的饭钱否则就要饿肚子为理由,跟他约改天。

  于是,担心若是丁驰所言属实那么不尽快行动就会夜长梦多并且也不差那几个钱的陈老板,就把丁驰摊子上的核桃全给买了,付的现金。

  后来丁驰倒是也陪着去了,但他只是去夏记的后院儿的那颗大桃树上摘了几个桃子回来。

  毕竟,夏记后院儿的地下根本就没埋任何古董。

  夏舒呈被他得意洋洋的讲故事的样子给逗的笑个不停,摸着他的脑袋感慨:“ 小东西,学会骗人了啊。”

  “ 才不算骗人。”

  丁驰把摘回来的桃子拿了个过来,扬着眉梢问:“ 这不就是宝贝吗?”

  “ … ”

  夏舒呈笑着点了点头,看看那桃子,又看看他,说:“ 总算是快要成熟了啊。”

  “已经熟了。”

  丁驰美滋滋的站起来,去把那桃子洗了洗,拨了皮,用小刀切成块,然后拿回来递一块到夏舒呈的嘴边:“ 你尝尝甜不甜?”

  夏舒呈低头咬下,然后笑着抬眸看他:“ 甜的。”

  “ 嘿嘿。”

  丁驰立刻又给递上去一块,夏舒呈吃的高兴,他就开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舒呈,一脸傻笑。

  夏舒呈让他看的都不自在了,抬手要拍拍他的脑袋,又注意到他额头上有轻微的晒伤,就去轻轻摸了摸,问他:“ 疼吗?”

  丁驰傻笑着摇摇头:“ 不疼。”

  夏舒呈不信他似的,心疼的叹了叹气之后,忽然凑上来,在他晒伤的额头上轻轻吹了吹。

  这一吹,直接把丁驰给吹迷糊了。

  夏舒呈的脸长的很精致,五官匀称,皮肤也很白,干净到连颗痣都没有,天热的时候会泛起隐隐的红晕,显得整张脸都粉粉的,加上刚刚吃了桃子的缘故,嘴唇红润润的,看上去又嫩又甜…

  丁驰想尝尝。

  “ 夏舒呈。”

  丁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子现在突然转的那么快了,但他确实想到了一个可以合理品尝的办法:“ 我今天碰到贺春生了,他带着女朋友来的。”

  “…”

  夏舒呈很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问他:“ 怎么了?”

  “ 我…”

  丁驰其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诱惑过于强大,他扛不住,就厚着脸皮继续了:“ 我…看到他们亲亲了。”

  “…”

  夏舒呈稍稍愣了下,然后往回退了退,看着他又问:“ 所以呢?”

  “ 所以…”

  丁驰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眸,说:“ 我有点好奇,亲亲是什么感觉啊,你知道吗?”

  “…”

  夏舒呈闻言皱了皱眉,目光从他眼睛上挪开,清了清嗓子:“ 不知道。”

  “ 那你不好奇吗?”

  丁驰立刻追着问:“ 而且你不是还打算娶媳妇吗,连亲亲都不会的话,到时候你媳妇儿肯定会笑话你的。”

  “…”

  夏舒呈眉头皱的更紧。

  丁驰又说:“ 要不然我...我教教你吧。”

  “...”

  夏舒呈动了动,看起来似乎是想离开,但被丁驰发觉之后直接一把又给摁了回去。

  把人摁住,丁驰直接豁出去了,心说反正摁都摁了,如果要生气的话肯定也拦不住了,不亲白不亲。

  于是,丁驰心一横,伸手去扣住夏舒呈的后脑勺,对着夏舒呈的嘴就直接亲了上去。

  说起来,嘴对嘴这种事,丁驰以前也不是没对夏舒呈干过,但“堵” 和“亲” 是完全的两种不同概念,尤其在见过并明白过来了一些事之后,心理的差距更是十万八千里的远。

  丁驰不知道夏舒呈此刻是什么感觉,或者说到底有没有生气,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亲到夏舒呈的那一刻起,他脑袋里就直接浑了,心脏跳的巨快,脸跟要烧着了一样…

  明明在梦里已经无数次的对人家这样这样又那样过了,自以为很会,很熟练,可到了实景操练的时候,还是直接完蛋了,就像个呆瓜一样原地懵住,啥啥都不会,甚至连喘气好像都不会了。

  也不知道懵了多久,但丁驰感觉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就会窒息而亡了,于是,百般不愿意之下,他只好往后退了退,让自己得以喘息。

  他觉得夏舒呈应该没生他的气,因为夏舒呈没推开他,也没骂他,反而被他松开之后,望着他的目光里似乎还有些…

  意犹未尽?

  继续望着他片刻后,夏舒呈的眼睛里升起了一团水雾,眼神忽然变的迷离。“ 错了,亲吻不是这样的。”

  “ 啊?”

  丁驰脑袋还是有些懵懵的,只是下意识的脱口问:“ 那是…什么样的?”

  夏舒呈的手扶在他的脸上,拇指轻轻触摸着他的唇:“ 真的很想知道吗?”

  丁驰立刻点头:“ 想。”

  夏舒呈听后,拇指在他唇侧揉捻了下,眼角弯了弯,凑上来,重新含住了他的唇。

  果然,不是那样的。

  不是嘴对嘴定在那里不动,而是一直要动。

  唇齿相绕,纠缠厮磨。

  光是舌头,夏舒呈就向他展示了不少于十种的运用方式…

  这回丁驰那脑子可不只是浑了,是直接空白了,除了夏舒呈给他的温柔触感,以及夏舒呈舌尖的肉润甘甜,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噢,不,还是有一项感受更清晰的,那就是夏舒呈停下来的时候,他从迷乱中回神,清晰的到感受到自己的…直挺挺的支棱起来了。

  这可实在是太羞耻了。

  而且,绝对不能被夏舒呈发现,否则打死都说不清楚。

  丁驰急忙把夏舒呈的脑袋给揽过来,把脸摁在自己胸前,自己则弓着身子不许他看,也不许他碰。

  幸亏夏舒呈还算配合,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安静不说话。

  丁驰原本是打算平复下来之后再松手,但好像不行,越抱着人,下身那股劲儿就越是呼呼的升腾。

  只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想来想去,决定从夸夸夏舒呈开始:“ 夏舒呈,你好会亲,好厉害啊。”

  “…”

  夏舒呈没支声。

  丁驰继续:“不过,你不是说自己根本不会的吗,原来都是骗人的啊。”

  “…”

  夏舒呈似乎试图抬头,但丁驰没让,他现在还没平复好,又继续:“ 我还说你没有经验想教教你呢,谁知道你居然这么…”

  话说一半,猛的停住。

  丁驰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夏舒呈为什么这么会?

  愣了愣之后,丁驰突然松开他,把他的脸抬起来,瞪着大眼问:“ 你跟谁学的?”

  夏舒呈皱皱眉,刚张了张嘴,丁驰立刻又来了一句:“ 你居然跟别人也亲过吗?”

  夏舒呈皱眉看着他,表情有些纠结,欲言又止。

  这在丁驰看来,那就是在告诉他:不是没有过,有过。

  有过?

  “ 可是!”

  丁驰傻了,瞪着大眼继续问:“ 可是你不是没有过媳妇儿吗?”

  “ 没有过媳妇儿。”

  夏舒呈说:“ 但有过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哗啦一下。

  丁驰突然就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好像,是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贺春生:小丁,这就是你撒谎的惩罚,你说,我啥时候亲亲了?我敢吗,郑爸爸不得打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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