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替身受死了的那年>第37章 

  红毯活动还在继续进行中, 主办方特地给徐庭旭留了位置,徐庭旭没有坐,他陪着江言清站在距离对方五米左右的地方。

  江言清很忙, 忙着处理一些琐事无暇顾及其他,让徐庭旭钻了空子注视江言清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今天的活动安排在海边, 一到晚上, 风吹得所有人的头发乱飘。

  江言清走来走去帮着茉莉拿东西,狂风一吹,他的帽子被吹跑了下意识追出去几步,茉莉又叫他,只能回头再来捡。

  忙了一个小时左右,江言清喝了,摘了口罩喝水。

  他没急着戴口罩,擦了脸上细碎的沙子, 换了一个新的再戴。

  去后台取茉莉需要的头纱,撞上一穿花衬衫戴墨镜的男人。

  男人似乎一早就在这儿等着江言清, 摘掉墨镜,冲着江言清自我介绍, “这位先生你想进圈吗?我看你资质很合适,我一定能捧红你!”

  江言清停下步子, 男人立即递上名片, 名片上印着某某工作室的名称, 应该是刚成立不久,江言清没听说过。

  “不了。”江言清拒绝了他, 继续忙。

  五年前, 江言清也是被星探发现撮合着江言清入圈, 现在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娱乐圈能把人捧上巅峰, 也能摔下神坛,江言清不曾经历过巅峰,也摔成满身是伤。

  活动结束,江言清总算是松口气,茉莉抱怨着赞助商给的鞋子尺码不合脚,脚后跟磨破了皮走不了路。

  江言清听后,抬起茉莉的脚,往她脚后跟贴创口贴。

  茉莉一直看着他,胖助理跟她说话她也没理会,她望着江言清帮她细细处理伤口,周围影影绰绰的灯光照在他垂下的眼睫毛,全都是温柔。

  “你不要做我助理,我包养你吧!”茉莉出口成章。

  饶是江言清已经逐渐习惯茉莉的脑回礼,也被吓得不轻,他轻轻放下茉莉的腿,拆开湿纸巾擦手,“不要乱说话,被媒体听见,明天你得上新闻。”

  茉莉撑着脸,还在看江言清,“我觉得你温柔又细心,连创口贴都随身带着,哦,还有湿纸巾,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可你不喜欢女的吧?”

  江言清抿着唇,整理用过的创口贴包装袋塞进湿纸巾的袋子里,扔垃圾桶。

  这些都是和徐庭旭在一起时的习惯。

  徐庭旭以前经常走访工地盯着他们干活,他是公司最高领导人得时刻注意形象,工地灰尘大,鞋经常弄脏,所以江言清在徐庭旭每一件衣服里都备着湿纸巾。

  创口贴也是某一次徐庭旭回来手划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有点深,没有及时处理,感染了。

  其实还有其他习惯,会习惯性看天气预报告诉徐庭旭明天的天气,叮嘱他穿衣服带伞,或者按时喊他吃饭。

  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习惯江言清做了五年,仍旧会下意识出门带包湿纸巾和创口贴,晚上睡觉前查看天气预报,他不再喜欢着徐庭旭了,这些因徐庭旭培养的小习惯却没办法改掉。

  出了会儿神,江言清为了打消茉莉这种没头脑的想法,诓骗她:“我有个孩子。”把茉莉震惊地说不出话。

  送茉莉回去,江言清下了班,他摸着裤子口袋时,发现了在活动后场拦住他的男人的明信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

  他想了想,还是没扔,继续放进口袋里。

  回了家,给陆谊打包夜宵,身后一直跟着他的人还没离开。

  江言清瞥了徐庭旭一眼,深呼吸一口气,进了小区。

  第二天的工作不那么着急,江言清出门时慢悠悠的,他吩咐陆谊继续看书备战下个月的入学考试,自己拿了两个煮鸡蛋边走边吃。

  他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早上为了防止自己饿,会勉强吃一个鸡蛋,另外一个放着以防胃疼的时候吃。

  走到小区门口,瞥见了眼熟的人,江言清往另外一方向去,昨天活动上递给他名片的男人忽然出现。

  “我记得你了!你叫江言清!”男人嗓门有点大,激动地拽着江言清的手臂,“江言清,就是上《敢爱敢说》第一期的那个,是不是!”

  江言清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挣脱着对方的控制,另外一只手试图拿袋子里头的帽子想要挡住自己,可男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江言清挣脱了控制,男人还在嚷嚷。

  “是不是啊!我记得是你啊!你还记得你母亲上电视说起你被——”

  身后刮过一阵疾风,一直跟着的徐庭旭把江言清护在怀里,侧身被揍了那男人一拳,男人连连后退捂着脸眼神害怕。

  徐庭旭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戾气,目光凶狠地瞪着他,“滚。”扶着江言清走远了。

  江言清努力调整呼吸,缓过神来时,发现徐庭旭正要带他上车,猛地推开徐庭旭,眉头皱得很紧,“徐庭旭,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明白,一年前他把钱都还给徐庭旭了,也把录像带给了徐庭旭,徐庭旭要报复他,大不了把录像带公开羞辱他,反正更难堪的事都在他身上发生过了,徐庭旭还想要怎么样?

  徐庭旭脸色一顿,眼神灰暗,试图摸着江言清的脸,被江言清一巴掌拍开,他转而哽咽地道:“我很想你。”

  江言清顿时觉得可笑,“想我?徐庭旭你想我什么?还是说外面那些人你睡得不习惯,想要再来羞辱我?”

  徐庭旭想抱住江言清告诉他不是,这一年来他想江言清想到发疯,想到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死。

  可江言清根本没给他任何的机会,他没什么情绪,甚至心平气和地对徐庭旭说话,“徐庭旭,钱我还给你了,录像带也给你了,我真的没有空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爱恨情仇的游戏,我很忙,别再跟着我了。”

  他快速拦下一辆车,关上车门喊司机快走。

  司机在驾驶室哼唱着不知名的粤语歌,江言清看了眼后车镜,徐庭旭一直站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和他没有关系了。

  下午,江言清忙完有了一点空闲休息,他吞了一颗药,翻着陆谊学校的群。

  陆谊的户籍调不过来,公立的学校上不了,只能上私立的。

  私立的又贵事情又多,江言清算着手里边的钱,他现在这点工资不够。

  江言清扣着帽子闭目养神,他只有一有空闲都会眯一会儿,保持身体不被透支倒下去,脑子里搜寻着他在休息的时候做点别的事情补贴家用。

  问茉莉有什么活儿可以做兼职时,茉莉还是一脸正经地说:“来当我的小男友。”

  “……”

  茉莉涂着指甲油,她过几天要进组拍戏不能涂彩色的,涂的是透明亮度的指甲,“你看,我养你还是挺有钱的,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反正我听说有的人即便是0也可以和女生做。”

  江言清捂着脸。

  最后茉莉给他介绍了一份摄影棚的工作,让他去帮一个模特拍照,但只要茉莉有事,一定要及时赶到。

  这天江言清休假,他去茉莉给他推荐摄影棚的路上。

  这几天偶尔会有阵雨,江言清带着一把伞,下车的时候落在了出租车上。

  他看了眼天色,想着下班前应该不会下雨,进了摄影棚。

  摄影棚内已经有许多人正在工作,江言清找到了他负责的模特Camille。

  Camille是个国外模特,个子很高,皮肤奶白色,脾气很差。

  江言清来的时候被她用英文以及不太会用的中文连翻骂人,说来的时候不给她带冰美式,害她脸颊浮肿。

  江言清查看了她的要求,并没有提到给她带咖啡。

  总之拍摄进行的很不顺利,中途又遇到了那位名片男。

  名片男向他道歉,说他是一家刚发展的小型经纪公司的工作室,看中了江言清希望江言清加入他们公司。

  “我之前你可能名声不太好,但你相信我们,我们会为你量身打造新的形象,过去那些都不是问题!”

  江言清烦不胜烦,Camille又开始催他,新的一番语言羞辱。

  名片男叫梁响,说话声音跟他的名字一样响亮,再加上Camille轮番轰炸他们几个助理,江言清的忍耐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总算是下了班,江言清揉着头疼的头,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吞了几颗药,面前好受一点。

  出了摄影,外面狂风骤雨,许多人打着伞走着走着伞翻了个面,江言清觉得自己衰神附体特别的倒霉催。

  心一横计划跑到对面的便利店,看有没有雨伞时,徐庭旭又出现了。

  他打着一把黑色打伞,手里边提着公文包,就这么直直地朝着江言清走来。

  这一刻,江言清的耐心告罄,他冷冷地盯着徐庭旭,戒备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徐庭旭一顿,在距离江言清两三米时停下,他把伞柄伸过去,哑着嗓子道:“我给你送伞。”

  江言清没有接过,他和徐庭旭在一起五年,难免会触及他不想回忆的过往。

  “你还记得有次下午雨天,我给你送伞吗?”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江言清早上提醒徐庭旭带伞,最后徐庭旭还是忘了,他急急忙忙跑去徐庭旭的公司大楼下送伞。

  雨太大,江言清浑身都湿透了,等他到了公司,徐庭旭被一堆人拥簇着,早就有人撑着伞送他上车。

  江言清当时就觉得难堪狼狈,他忘记了自己的男友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他想躲开不被人发现,徐庭旭的助理叫住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江言清看过去。

  江言清慌忙无措地整理自己的衣着要给他们打招呼时,徐庭旭冷漠地瞥他一眼,坐进了车,根本没有理他。

  江言清觉得徐庭旭肯定忘了,就连他也是强行把当时的难堪丢弃,只不过恰巧在今天回忆起,“你现在来送伞是来提醒我当时的难堪?”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无理无闹,可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徐庭旭扯其他的了,“你说想我,为什么那时候不想我又多狼狈无助,现在我落魄成这样,你倒是想我。你是想再次羞辱我?徐庭旭你成功了,你可以向其他人大肆炫耀,那个对我仙人跳的江言清现在落魄成这样了,满足你的期望。”

  徐庭旭的脸比江言清一位上了一整天身体疲惫的人还要苍白,喃喃自语:“我、我不是……”

  “你是。”

  江言清闭上眼,把那些回忆压下去,再次睁开已经没了其他情绪,他接过伞,道:“谢谢你新的羞辱,可我不在乎了。”走进雨幕中。

  徐庭旭背着他,眼睛红了一圈,他扇了自己一巴掌,默不作声地跟在江言清后面。

  雨无情地浸湿着他的全身,徐庭旭在江言清七米的地方尾随着,直到江言清回了小区,他就在小区外淋了一整夜的雨。

  第二天,江言清出去买早餐,徐庭旭跟了过来。

  为了见江言清,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两颊通红应该是发烧了。

  江言清没有管,反正徐庭旭发烧有一堆人照顾他,轮不到自己,他听见徐庭旭用干哑的嗓音,恳求地道:“我错了,言言。”

  江言清付了钱,吸了口豆浆,回他,“你没错,你一堂堂徐总裁怎么能做错?”大步走回小区,头也没回。

  回到租的房子,江言清总觉得他刚才那句话有点赌气的成分在,应该再冷漠一点。

  把剩下一点豆浆喝完,扔进垃圾桶里,催促着陆谊,他准备带陆谊去学校。

  陆谊这阵子在家里学习了许久,非常害怕赶不上城市学校的进度。

  这年龄阶段的小孩子敏感缺乏自信,加上母亲的离世,陆谊性子变得沉静。

  江言清挺愁陆谊适应不了,况且私立学校不比公立,那群孩子家境很好,难免会有鄙视链。

  陆谊仿佛感觉到了江言清的担忧,拉着江言清的衣摆,孩子气地道:“江老师不用担心,我一定努力上进不辜负你。”

  江言清摸着陆谊的脑袋,“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今天是陆谊去学校报道的日子,江言清领着陆谊出门,一路上说着去学校上课的相关事宜。

  陆谊只在他们乡下那所学校上过大课,规矩没那么多,到了城市不太一样。

  “你小学的基础课我都教过,这些天考试成绩也都不错,或许一时半会儿跟不上……”

  “江老师,他是谁啊,总看着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江言清没抬眼,他清楚陆谊说得人是谁,“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吧,一会儿报名该晚了。”

  他们路过徐庭旭时,明显感觉到徐庭旭因江言清的话身子颤得很厉害。

  陆谊的班主任是位和蔼的女老师,江言清同他讲述了陆谊的事情后表示同情,说会好好帮江言清照顾陆谊。

  解决了陆谊的头等大事,江言清带着陆谊熟悉了一下环境。

  小朋友进学校参观,去哪儿都是好奇的,看着比刚才活泼了点,偶尔会自言自语,“妈妈,我现在跟着江老师过得很好,希望妈妈在天上不用担心。”

  江言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出了学校,江言清不可避免地看见站在路边的徐庭旭。

  徐庭旭站在那儿都是焦点,即便学校旁边的道路正在维修,徐庭旭就站在维修处的牌子旁边,都能把这片的风景衬托得出奇夺目。

  江言清扫了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发现身后的惊呼声。

  原本不打算理会,陆谊拽着江言清的手,“江老师,跟着我们的那个大哥哥,他晕倒了。”

  江言清停下脚步,周围人来人往的,把徐庭旭围在一个圈子里,徐庭旭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询问附近人他的亲属在不在,陆谊这位多管闲事的小朋友问江言清,“江老师你认识他吧?”

  江言清没来得及反应,陆谊高高举着手,“医生这里这里!”然后他们被一起带去了医院。

  坐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江言清重重叹息了一声,责怪地瞟了眼陆谊。

  到了医院,刚好是江言清看病的那家。

  他把徐庭旭一个人丢在这儿让陆谊看着,自己顺便挂了熟悉的医生号,去复诊。

  徐庭旭近一年时间失眠多虑,身体疲劳过度,加上淋雨发烧,几样加在一块彻底病倒了。

  他醒来的时候因输了液精神状态稍微好些,环顾四周失望地看着陆谊。

  陆谊乖巧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江老师的学生,现在我是他收养的孤儿。”

  介绍奇奇怪怪的,要是按照从前,徐庭旭一定不会理人,但这个男孩是在江言清身边的,徐庭旭对他很有好感。

  “学生?收养?”

  陆谊来到这里只在小区散步时偶尔和大爷大妈聊过几句,他本来是活泼的孩子,碰见徐庭旭,话夹子彻底打开了。

  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徐庭旭一遍,谈到妈妈时,眼眶红红的,硬生生忍住仰着头道:“我很坚强吧!我和江老师两个人把妈妈的身后事办好了!”

  徐庭旭看着他,拍拍他的头给予鼓励,想象着江言清过去一年在乡下艰难的生活,他便心疼。

  很想听关于江言清过去一年的一切,比如为什么没有坐上那辆飞机,比如这一年过得如何,江言清不肯理他,徐庭旭只能拐弯抹角问陆谊。

  陆谊没心眼全告诉了他,“江老师说他要坐飞机的,但包被偷走了,然后才去了别的地方。他刚来的时候身体很差,病了一个月,后来村长请了退休的老医生治疗了很久才恢复,那老医生的技术很好,江老师喝了许多的中药,才好了一些。”

  “江老师待人真的很好,帮了我和我妈妈很多,但他总是闷闷不乐不开心,我就总逗他笑,可我现在对这里太陌生了,江老师也不常笑。”

  徐庭旭沉默了良久,他摸了摸陆谊的脑袋,“你做得很好。江老师去哪儿了?”

  “他说他去看病了。”

  徐庭旭拔了针头,要陆谊在这里等他,按着手,去找江言清。

  江言清在医生那儿检查了会儿,医生还是说那些话,多注意休息,多来医院检查。

  拿着单子去付钱,撞上了徐庭旭。

  江言清看了他一眼,“醒了?陆谊呢?”

  徐庭旭无措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以为江言清会当没看见不曾料想江言清主动打招呼,受宠若惊地连忙点头,“我没什么事了,陆谊在帮我看东西。”

  “我去付钱,你也去?”

  “嗯嗯。”徐庭旭急忙跟上。

  医院排队的人比较多,徐庭旭尝试着并肩和江言清一起走,江言清竟然也没有反对,他松了口气。

  两个人排着队有很长时间没有交流,徐庭旭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哄江言清说话,江言清反而先开了口。

  “其实我一直很反感来医院。”

  徐庭旭张了张口,又闭上,他觉得江言清话里有话。

  “小时候来医院除了害怕打针就是害怕吃药,大了在医院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医院的回忆总是不愉快。”江言清平静地道,“你知道我一年前,不,应该是快两年前查出患上不太好治的病时,是什么心情吗?”

  “医生告诉病情不太好治,需要家属陪同,我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你,我想让你陪我。”江言清回忆起当时知道自己得病不好治,本能的想依靠徐庭旭,“可你并不愿意陪我去医院。”

  徐庭旭手掐着掌心,心脏一顿一顿地痛着,他记起那时江言清说过无数遍请求他一起去医院,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说没空,说他多事。

  江言清直面着徐庭旭,他整个语气都是平缓的像是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那段难捱的过往似乎是被他放下了,“因为理解当时的感受,无助迷茫,即便我不想看见你,也会顺手帮忙送你去医院,等待你安全醒来再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庭旭听懂了,江言清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路过的狗,江言清也会大发慈悲把他送去宠物医院,江言清现在做的一切都顺应人性反应,和徐庭旭这个人没关系。

  但徐庭旭不想,他想和江言清重新产生亲密的联系,江言清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想要解释清楚,江言清再次打断他的话。

  “我不清楚你现在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可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许你真的不再讨厌我,觉得过去一年没有顺心的新人接替我的位置,所以想我了,你不习惯而已。”

  江言清想着徐庭旭这一个月来除了一开始抱了他之外,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举动,那么应该不是想要继续折磨他,江言清只能换个思路猜测徐庭旭的举动。

  “我没有,我不是……”徐庭旭在这时候忽然丧失了语言,话也讲不清,“言言……我……”

  “别叫我言言,很恶心。”江言清皱着眉看着他,“不是想我?那是什么?因为你给了我那把伞,害你淋了雨,要我给你付医药费?”

  “不、不是,钱我自己付,我生病不是因为淋雨,我……”

  “那是因为什么?”江言清拧着眉,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徐庭旭憋不出话,他害怕再说一句话,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轮到江言清付钱了,里头的人不耐烦地敲着窗户打断他们的对话。

  江言清撇开徐庭旭,他先把钱都付好,再去旁边等药,见着徐庭旭还不肯离开,烦躁地道:“你忘了吗?我一年前跟你说过的,我和你两清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还想跟我清算什么?”

  徐庭旭慌不择路,他还有点低烧头昏昏的,应该休息,但他喜欢的人在这儿,他得先把人哄安稳,只能生硬地转话题,“我说错了,我想问你生了什么病?我可以请医生…”

  “不用。”

  徐庭旭彻底没有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江言清取了药,返回他刚才躺着的房间把陆谊带走,猛地惊醒奔过去,拦住了江言清。

  在江言清逐渐寡淡的笑容上,深呼吸一口气,厚着脸皮,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言……言清,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徐庭旭想说的是,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吗,他会弥补之前所有的过错,他会对江言清一辈子好,再也不会冷淡地对他,憋了半晌,只硬生生说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江言清冷不丁嘲弄了一声,“我犯了一回贱,你觉得我还能再犯一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