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胭脂踉踉跄跄地开了门出来,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院子。

  侍卫不禁皱眉,却又不敢在皇帝勃怒的时候出口说些什么,想必是刚才这女人侍寝的时候得罪了皇帝,皇上刚才那一声似爽又痛的呼叫还让他们挤眉弄眼……

  胭脂跑出了外院,外院等候的丫鬟已经倒下了,她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必须快快离开,不然这些人追来,麻烦便是大了。

  于是两人逃了出来,外面的道路却是不识,只得踉踉跄跄地四处乱窜。不久,整个园子沸腾了起来,火光四起,大群的人也追了出来,然后四散开来寻找。

  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又对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追了上来。一大一小躲在树丛之中,可是他们这样地毯式的搜查,到最后只怕也是逃不掉的。

  胭脂拉了康儿继续往前行走,一路磕磕绊绊的,很是狼狈,蓦地,只觉得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原以为是夜枭什么的,仰首却看到一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胭脂顿住了脚步,这下前后进退不得,康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怀中的毒药已经少得可怜了。

  那人缓缓地转身,胭脂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理寺卿……

  …………

  ……

  太子登基,太师掌权,没了威胁,肆无忌惮,翻云覆雨,荣极一时。

  真正的位高权重,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跺上一脚,朝廷震荡,如今太师府更是戒备重重,重金聘了天下高手守卫太师府,只因怕魔教报复,毕竟那魔教之子之死与王玥儿,也就是王家有所牵系。如今九王爷颓靡堕落,如今更是落入魔地,生死不明。想到天牢那场大火,王太师心底又有疑虑,心想着这定然是皇帝残余势力的反间之计,最终目的无非也是为了制造动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他更是狠了心肠,打算要清算党群……

  这一日,王太师进宫,越发地日比一日傲慢起来,就连见了皇帝也是倨傲的模样,虽然皇帝还小,但是身份尊崇,皇后、也就是太后将一切看在眼中,心底很不是滋味。

  如今的宫中已经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御花园中,太后和王太师对面而坐,君臣之礼渐淡,王太师高高在上的态度,俨然只是把女儿当做女儿,而非君主。

  “爹爹,我这几日一直在做噩梦,很怕时局忽然颠覆,我和皇儿没有栖身之地。”太后似状忧郁道。

  王太师不禁皱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后想得太多了,那九王爷即使没有被魔教掳劫也只剩下颓靡废命,如今定然成了魔教教主祭祀儿子在天之灵的祭品了。”

  太后点点头,似乎稍稍宽心,只是她担心的不是九王爷,而是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啊!幸亏幸亏她还有自己的心腹大臣,也该是时候商议对策了,她不想对不起王家,可是为了儿子,为了自己的以后,必须适当削减王太师的势力。

  太后心底考虑着,眉头紧皱,嘴中却说着,“玥儿如今状态也很差呢!茶不思饭不想,真担心她坚持不了很久,爹爹,我们该怎么办呢?”

  “那丫头……”王太师一声叹息,“她想让我去救人,可是却不想,这是很好的机会,借刀杀人,根本不用自己费力,不是很好吗?”

  “可是玥儿将他视为自己的生命,一旦他死了……”太后不无担心。

  “时间能够淡化一切,我便不信这世上找不出比朱邪子御好的男人,到时候她自然会淡忘前尘的,放心吧,不过一个必经的阶段而已。”王太师淡然道。

  太后点点头,“但愿如此。”

  这时,王太师心念一转,然后道,“我看皇上最近好似身体时常不适,可要注意照看了。”

  太后心底微微生了几分警觉,“春天来了便是这样,皇儿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时常小有微恙,但是无碍的。”

  王太师点点头,“我知道,可是这样倒是苦了这孩子了,他也才不过六岁。我得知一个叫碧泉的地方,那里的山水极为养人,而且没有宫中的人多复杂,倒是可以让皇上去那边休憩几个月,太后觉得意下如何?”

  太后摇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皇上还是个孩子,但是皇上离宫总是不大好……”她担心的是,名为休憩,实则是软禁,几个月足以让朝代颠覆,到时候即使可以再出来,也是阶下囚,注定下半辈子凄惨了。

  王太师则故作轻松道,“女儿莫要担心,这朝中不是还有为父的我吗?反正皇上年幼,治理不了国家大事,不若图个清静好好学习,难不成女儿不放心的是为父吗?”

  太后摇头,“自然不是!皇儿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全都是父亲的功劳,只是眼下局势未稳,我实在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忙碌辛苦,若是皇儿去了碧泉,我势必不放心他一个人,可是父亲身边又没有人照看,我更是不放心……”

  王太师心底横生了几分闷气,却又不好发作,便也只能讪讪道,“为父知道你孝顺,这样也好……”

  …………

  ……

  此时,朱邪子御正在某处做客。

  “你们真的能够寻找得到我妻和康儿?”睿儿已经在了安全之地。他的话语之中有疑虑,更多的是惊喜吧!别人不知道,但是天涯海角早已是君皓羽所有,小二在清理那房间血迹的时候发现了刻在墙角地上的微小的字迹,“九王 帝在我在”便寻了来告诉他,他看着那短短数字,只觉得心脏骤缩。当初看到焦尸,或许是守护一日的时候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是害怕彷徨的情愫交错心底,却又深深地抗拒不信,那个时候最不能失了理智,于是他便演戏骗过了王玥儿,痴狂地离开然后堕落纵酒,为的只是王太师相信他又一如当初一蹶不振。

  只是只要他存在,王太师势必不敢大肆动手,便又乘着魔教来人想请的时候激怒对方,然后刻意动起手来,且伤在他们手上,最后被迫掳走,造成生命垂危的假象。如今更是让人散步他死在魔教教主的复仇的折磨之下,毕竟孩子一直在九王府之中,骤然死去,难逃干系。

  对面坐的是一对男女,男人一身雪白锦衣,面容出众绝尘,更胜君皓羽几分,同是着白衣,可散发的气息截然不同,若说君皓羽是尘俗男子带着放浪不羁的味道,那么眼前的男子便犹如冰雪著称,冷却又如此剔透,不染纤尘,不像凡尘男子,倒像是幻境的仙人。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男子竟然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而他身边则坐着一个穿着淡紫的女子,比起胭脂,她的容貌不算很出众,但是自有韵味在其中,尤其额头淡淡霹雳的痕迹,衬托得她多了几分飒爽的英气。

  男人一直不语,表情一直都是柔和淡然的,可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女子好似早已习惯男人这样,便道,“嗯嗯,自从康儿第一次离家出走,我们再相遇的时候他受了不少苦,便在康儿的饭菜里下了一种妙药,可以让人全身散发着一种香气,长久不会消散。”

  “……本王倒是从未闻到康儿身上有异样的香气。”朱邪子御有些好奇。

  “人闻不到,可是我盒子里的小飞虫可以闻得到呀!”女子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隐约可见淡淡的光亮,“这可不是一般的萤火虫哦!总之王爷不要担心,我想只要找到康儿,便可以找到王妃了!”“那本王就在这里多谢了!”朱邪子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