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秒,他修改了誓言,再也不在一个晚上吃这么多的冰了。

  ……

  祁甚觉得半个世纪都已经快过去了,屋子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不成自己刚才声音太小了,对方没听到?

  但他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墙壁上,瘫软着不想挪动。

  他倒宁愿自己能直接痛晕过去,而不是像被人拿针戳着一样,时不时让他感觉到肚子有多难受。

  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祁甚的神智几近昏迷,根本在意不了这轻微的响动声。

  屋子里的灯是开着的,来人手上提了一大袋的药,看见床上背朝着门这边、一副萎靡不振模样的祁甚,眼神骤然一紧。

  他马上关了门,快步走去将饮水机的开关打开了,等水烧好的间隙,先去祁甚桌上把水杯拿来备着。

  数好了该吃的药量,抽了张干净纸,把药全倒了上去,又转身搬了张椅子放到床边,放好了该准备的东西。

  接着从袋子里取出一片暖宝宝,撕开了,弯身轻轻地把祁甚紧紧攥着的被子拿了开。

  祁甚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察觉到对方要把被子拿开的意图,身子陡然一松,像是有了依靠般,紧攥着的手马上松开了。

  被子被抽离的下一刻,那人带着暖意的手放在了他的衣摆上。

  祁甚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还没弄明白对方的动作是做什么,一片滚烫的东西就贴在了他的贴身短袖上。

  饶是祁甚再没有力气,也不免因这突然袭来的热意抵抗了下。

  “烫!”

  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哄小孩一样,小声在他耳边安抚着,“乖,一会就不烫了。”

  祁甚不肯听,伸手就想把东西撕了,“烫,我难受,给我拿掉。”

  那人没说话,手停了几秒,还是妥协地把东西撕开了。

  祁甚有种被救赎的感觉,但还没放松几秒,肚子里的搅拌机又开始运作了。

  他瞬间又皱了脸,身子一转,重新窝回了墙壁边。

  少年伸手轻轻托起他的脑袋,在他皱着眉想赶人的时候,温声说着,“把药喝了,把药喝了就睡觉。”

  祁甚再难受也忍着了,毕竟药是唯一能早点让自己脱离现在这种情况的东西。

  他闭着眼,就着对方的姿势依在他的胸前,费劲的咽下药。

  又被要求喝下一整杯热水后,那人终于放开了他。

  祁甚觉得一切都可以结束了,脑袋一歪,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身子慢慢软下来。

  屋里的灯被人按灭了。

  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床边,苏白蓝伸出手,替祁甚理了理被子。

  他站着看了他一会儿,重新掀开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接着伸手,把祁甚小心地揽进了怀里,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揉动着。

  ……

  祁甚是被生理冲动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一片黑。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感受到了黑暗滚烫的温度。

  挡住他视线的是个人。

  祁甚往后挪了挪脑袋,同对方拉开了距离。

  昨晚没拉窗帘,天已经开了一道口,送进来一点微光。

  估计已经三四点了。

  祁甚抬头往上看,意外的对上了那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