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让我1一回>第64章 我不是猛1了?!

  两人手牵手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路上,纪峋边走边打开相册,欣赏刚拍的照片。

  说实话,拍得还挺好。

  尽管拍照的人手抖了一下,画质稍微糊了点,但构图和光影都很妙。

  暖色灯笼底下,两个男孩背光而立,个子稍高的男孩眼尾含笑,个子稍矮的男孩眼神迷茫懵懂,眼中皆是彼此。

  他们在人声鼎沸的喧嚣中亲密拥吻。

  纪峋很轻地弯了下嘴角,用手机相册自带的修图软件裁掉几个无意入镜的路人,把这张照片设为了手机桌面壁纸,以及社交软件账号头像。

  亲眼看着男朋友把所有社交账号的头像都换成了和自己的拥吻照,阮北川心情美滋滋的同时,又有点羞赧。

  但秀恩爱这种事,热恋期的小情侣都喜欢干,阮北川这个情窦初开的恋爱菜鸟也不例外,不过他不好意思和纪峋直接要,而是选择点开纪峋的绿色软件头像,保存照片。

  一分钟后,阮北川顶着和他男朋友一模一样的头像,忸忸怩怩地给他男朋友发了条新消息。

  [川A]:男朋友

  纪峋看见消息,低笑一声,打字回复。

  [海纳百川]:男朋友

  两个“男朋友”挨在一起,阮北川抱着手机看了好多遍,蓦然发现了新磕点——

  他和纪峋的微信昵称,挺像情侣名儿。

  [川A]:男朋友

  [海纳百川]:男朋友

  这厢阮北川正心满意得地和男朋友甜甜蜜蜜谈恋爱,那厢陈桥一个电话打过来,瞬间打断了阮北川磕CP 的兴头(他X纪峋)。

  他有点烦躁地点了接通,哪知他还没说话,陈桥这厮就开始鬼哭狼嚎。

  “爹!你儿子摊上事儿了!”

  阮北川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一面跟着纪峋走进温泉包房,一面冲电话那头嘲讽:“你终于被人打死了?”

  陈桥:“这事儿比死了还让我难受!”

  阮北川心说死都死了你难受个屁。

  “到底什么事儿?”他说:“不说挂了。”

  陈桥:“别!别挂!我说!”

  “内什么。”陈桥声音陡然扭捏起来,“江回今天给我表白了。”

  阮北川脚底一滑,险些对他男朋友投怀送抱。

  “谁给你表白?你再说一遍!”

  陈桥欲哭无泪:“江回!表白就算了,关键是他想让我做1!”

  “我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把我当1,我、我不活了!”

  阮北川:“......”这是什么抓马剧本。

  此时此刻,阮北川头一次发现他的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他男朋友。

  他男朋友挑了挑眉,表示只想看戏。

  阮北川:“......”

  “你那什么,”阮北川试图从匮乏的语言中抠出一点温情,“先别冲动,我现在没空回去替你收尸。”

  陈桥:“......”我真的谢谢你。

  崩溃归崩溃,陈桥还是从他兄弟冷漠无情的语句里抓到了重点,“你去哪儿了?你不在江城?”

  阮北川:“......我回S市了。”

  陈桥立刻抛弃悲伤,发出八卦的声音:“你回去干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峋哥找野男人去了?”

  阮北川:“......”

  纪峋:“......”

  阮北川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唯一一位野男人,并不是很想接话。

  “算了。”陈桥自己把话接上,“我现在就买票回去找你,这江城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阮北川:“......”

  于是下午五点五十五分,阮北川和纪峋结束了为期三天的二人世界。

  好在民宿今天有一位客人退房,才让阮北川不至于走到让好兄弟睡厕所的地步。

  三人在阮北川和纪峋入住的民宿简单解决掉晚饭,陈桥酒足饭饱,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出一丝恋爱的酸臭味。

  他抬着八卦鼻冲他的两个好兄弟一阵嗅,最后拧眉道:“你俩不对劲!吃个饭还眉来眼去,玩我给你夹菜,你给我盛汤的把戏。”

  “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见这话,阮北川和纪峋对视一眼,莫名有种高中生早恋被抓包的慌张。

  然而下一秒,他男朋友就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冲陈桥晃了晃,展眉舒眼道:“噢,你还不知道呢,这是我对象。”

  阮北川大惊失色,激动得连喝三碗汤。

  “我操我操我操!”

  陈桥抹干净嘴,看着对面终成眷属的一对好兄弟,又喜又悲,强刺激下竟开始胡言乱语:“别说你俩这关系还真别说。”

  阮北川:“......”

  “你激动个屁?”阮北川无奈,“能把你那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么?”

  陈桥又喝了一碗汤,再一看他两个散发着恋爱酸臭的好兄弟,不禁悲从中来。

  在他陷入失0危机的时候,他的两个好兄弟早已1/0分明,甜甜蜜蜜一同坠入了爱河。

  真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陈桥一时间伤心过度,拼命挤了挤,还是挤不出两滴伤心泪,只好作罢,把盆子里的青菜汤喝光了。

  阮北川怀疑陈桥的精神状况出大问题,刚想发挥一下父爱的余温,就见陈桥霍地站起来,盛了一碗白米饭,冲他和纪峋吼道:“这碗我先干为敬!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阮北川:“。”

  纪峋:“。”

  所幸陈桥干完那碗米饭,嘴一抹,就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阮北川担心他的便宜儿子想不开寻思,只好抛弃他的男朋友,改当好爸爸。

  好爸爸阮北川和他的神经病儿子肩并肩去往一公里远的超市,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原因无他。

  儿子光顾着悲伤,爸爸不知如何安慰。

  一对沉默寡言的父子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有喝一顿能解决了。

  因此,两人冲进小超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酒水区拿啤酒。

  等两人扛着两箱雪花啤酒回来,纪峋却不知道跑哪儿去,陈桥和阮北川在民宿后院的空草地上席地坐下,面对面吹完一瓶啤酒,陈桥开始把酒言悲。

  “我好像个傻逼。”

  阮北川心说你还有点数,但真要这么说他和陈桥的塑料父子情基本也就熔在这儿了。

  “你跟江回到底怎么回事?”阮北川斟酌着开口,“你们不是朋友吗?他怎么突然跟你表白?”

  陈桥把易拉罐捏得嘎吱作响,“对啊!我把他当朋友,他居然想让我当1,你说说这像话吗?”

  阮北川:“......不像话。”

  “是吧!”陈桥终于挤出两滴伤心泪,“那成语叫什么来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阮北川对八卦兴趣不大,陈桥要不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跟他讲这些,早被他揍得妈不认。

  “那你什么态度?”阮北川说:“你喜欢他吗?”

  陈桥用看奇行种的眼神看着他,“不喜欢!我只把他当朋友!而且我有对象了!”

  阮北川:“???”

  “不是。”他有点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

  陈桥:“就......上周吧,我和我对象是网恋,网恋你懂不懂!”

  阮北川:好复杂,不想懂。

  “那你伤心个屁?”阮北川瞥他一眼,觉得他这儿子怪矫情的,“你跟江回说清楚不就行了么?整寻死觅活这出,吓唬谁呢。”

  陈桥不乐意了,“我是为我和江回一去不复返的友情伤心!你懂个屁!”

  “......”

  阮北川心说我确实不懂,可也不能嘲讽,便拿起一罐啤酒丢进陈桥怀里,“喝,喝完就好了。”

  父子两个就着两箱啤酒,儿子声泪俱下控诉他那逝去的友情,爸爸无言以对只能喝酒。

  于是等纪峋和民宿老板下完棋回来,十分荣幸地收获了两枚醉成烂泥的醉鬼。

  而显而易见的是,他和他男朋友今晚的为爱鼓掌,也大概率泡汤了。

  纪峋:“......”好气。

  他走过去,见自己男朋友和陈桥这个其他男人背靠背,头蹭头紧挨在一起,并且这个其他男人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哈喇子,纪峋当时就对陈桥产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想法。

  纪峋在阮北川面前蹲下身,任劳任怨地把他男朋友扛在肩上,路过民宿前院时,又客气地请老板帮忙把陈桥抬回房间。

  民宿老板爽快地答应下来。

  纪峋单手刷房卡进屋,把人放在床上,去卫生间弄湿毛巾给他男朋友擦脸。

  等他出来,阮北川已经自己爬起来,端端正正地盘着腿坐在那儿,老神在在地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的行李箱发呆。

  纪峋用湿毛巾贴了下阮北川热乎乎的脸颊,笑了:“这什么姿势,打坐呢?”

  听见人说话的声音,阮北川迟缓地扭过头来,看见纪峋的一瞬间,眼睛顿时亮起来,冲他招手:“小纪,你过来!”

  纪峋:“......”

  “小纪来了。”纪峋在他边上坐下,“领导找小纪干嘛?”

  热腾腾的毛巾擦过皮肤,阮北川舒服地喟叹一声,像模像样地拍拍纪峋的肩膀,赞赏道:“小同志干的不错,领导奖励你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纪峋笑着凑过去。

  只见阮北川把手伸进被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棕褐色的小瓶子。

  纪峋右眼皮跳了一下,觉得这瓶子莫名眼熟。

  “印度神药!”阮北川乐颠颠地把药瓶塞进纪峋手心里,神神秘秘道:“喝了这个,你从此就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了。”

  纪峋:“......”

  见纪峋不搭话,阮北川急了,“你快喝!不喝不许睡觉!”

  纪峋:“.........”

  他捏着药瓶,似笑非笑地瞥了阮北川一眼,意味深长道:“宝宝,你确定让我喝这个?”

  阮北川大脑有些迟钝,盯着纪峋一张一合地嘴唇反应了好一会儿,眨巴着眼睛,傻笑起来,“喔,你说这个啊,咱俩一人一半,行吗?”

  “不行。”他说完又自我否定道:“你肾虚呢,我不能跟你抢,你都喝了!”

  纪峋:“。”

  纪峋不想和醉鬼交流,把药瓶扔在一边,重新拿起毛巾给醉鬼擦脸。

  谁料醉鬼脾气还挺大,看自己的宝藏神药被这么随便地扔在一边,当即就不干了,挣扎着站起身,要去捞他的神药。

  纪峋没办法,只能把人锁在怀里,另只手去拿东西。

  药瓶重新回到阮北川手里,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自以为隐秘地把药瓶藏到了屁股底下,那样子就像一只护食的老母鸡。

  “干什么你?”纪峋气笑了,“你男朋友是那种人么?”

  醉鬼瞪了他一眼,头一扭,启动后脑勺攻击。

  纪峋哑然失笑,看毛巾凉了,起身去卫生间。

  但等他出来,本应该乖乖坐在床上的小学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卫生间门口,一看见他,就强盗似的吻了上来。

  纪峋愣了下,下意识伸手护住阮北川的后脑勺,任由阮北川把他推进浴室,怼在浴缸边。

  刚一站稳,小学弟就暴躁地撬开他的唇关。

  纪峋配合地张嘴,下一秒,一颗药丸被送进他的口中,他本能地咽了进去。

  见他吃掉,小学弟狡黠地眨眨眼睛,啪地退回去,背着手装乖宝宝。

  意识到自己吃掉的是什么东西,纪峋闭了下眼,但对上小学弟雾蒙蒙的眼睛,他又什么气都消了。

  纪峋稍稍弯腰,和阮北川平视,后者无辜地睁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纪峋没什么办法,败下阵来,认命地叹了口气。

  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然而下一瞬,醉鬼却摇摇晃晃地冲过来,撕开了他的衬衫。

  纪峋眸色深重几分,喉结滚了滚,偏过脑袋,躲开小学弟的强吻攻击。

  可这醉鬼也忒难缠了点儿,见他不应,力气很大地揪住他的脸颊,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莽撞地亲吻他的喉结。

  纪峋轻轻呼出口气,大约是药效来了,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

  阮北川不得章法地乱亲一通,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勾着纪峋的脖子皱眉头,似乎不太明白这棵树为什么这么难啃。

  纪峋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阮北川呆呆地和他对视着。

  过了会儿,阮北川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可怜,像一只乖巧的流浪狗,等待好心主人领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纪峋没办法和这样的眼神对视。

  因为那是他的小狗,他一个人的,乖狗狗。

  纪峋攥了下桌角,喉结上下滑动,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了上去。

  ............

  翌日。

  宿醉醒来的阮北川感觉身体像被车轮碾过,他一脸懵逼地动了动腿,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后面炸开。

  阮北川呆滞一秒,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被子。

  瞥见底下的光景,阮北川眼前一阵发黑,血气直冲天灵盖。

  我操?

  我,我我我我不是猛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