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星盯着夏凭闻脖子里的项链,怒气愈来愈多,直接上手将它扯了下来。
“啊!”夏凭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更觉得他和陈渐果然是兄弟,发疯的动作都一样。她最生气的是她刚买的项链就这么被扯坏了。
夏凭闻的后脖颈迅速出现一道红痕,还有点血丝微微渗出,唐如风拿了张纸巾伸手替她擦了擦。盯着白千星,“一个大男人这么粗鲁对待一个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白千星看着手里断了的项链和夏凭闻皱着眉的脸,心头涌上一丝后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不太受控制,刚刚他看见夏凭闻和唐如风在一起,第一念头是她就算出轨也不能在他面前。
白千星缓缓抬起手,想要搭上夏凭闻的脖子。
“还想打我?”夏凭闻瞪着他,一把将他的手拍掉。
“对不起,疼吗?”
“关你屁事。”夏凭闻盯着他,“能不能让开?”
白千星没说话,只是将身子侧开,看着夏凭闻从她面前走过。唐如风跟在她后面。
反应了许久,白千星才急忙跟了过去,在商场门口,夏凭闻看见了陈渐。
本来还倔强的夏凭闻,在看见陈渐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外人,夏凭闻立马扑到了陈渐怀里。
接到唐如风的电话,陈渐还一脸懵,现在看见夏凭闻这样,他的一颗心都揪到了一起。他没有直接问夏凭闻,只是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在她停下哭声后询问,“闻闻,这是怎么了?”
刚才的几分钟夏凭闻想了无数种吐槽白千星的方法,可现在冷静下来她又不知道开口了。
陈渐低头看向她的脖子,才发现那道红痕,立马情绪激动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白千星走过来,正好听见这话,他有些心虚,慢悠悠走到陈渐面前,说了句,“是我弄得。”白千星摊开手掌,将项链给陈渐看。
“为什么?”陈渐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以为这项链是他给她买的。”白千星看了眼唐如风,“我以为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逛街。”
要说这些年白千星不找女朋友的原因,陈渐也知道。他很同情白千星,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白千星,你胡闹也该有个度。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
后面的话陈渐没说出口,但是看他的表情,白千星也该明白了。
“董事长,我想请个假,带她回去。”陈渐看向唐如风,他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一定要带她回去。
“好。”
陈渐搂着夏凭闻的肩膀,小心翼翼护着她进了车。一路上他也没多说话,只是将车开得极稳。
回到家,夏凭闻靠在他肩膀上发呆了许久。
唐如风开口,“闻闻,要是不喜欢东海,咱们回清水市吧?”
清水市虽然没有大海,但是春夏秋冬明显,最主要在那里他们对什么都很熟悉。那里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那我们的房子怎么办?”夏凭闻不舍得这个新房子,他们的生活才刚开始。
“卖掉啊,或者…以后来旅游的时候住。”陈渐开玩笑式的语气,让夏凭闻觉得这房子是大风刮来的。
夏凭闻也很喜欢清水市,虽然那里地方不大,挣的钱不多,但是生活节奏慢,她可以有更多时间陪着夏元,还有陈渐和孩子。
夏凭闻犹豫了一会儿说了句,“其实东海也挺好的。”
陈渐那么努力学习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现在他们的生活才刚走到正轨,她不能让陈渐就这么放弃。
说到底夏凭闻觉得是白千星太敏感了,从小被父母拿着和别人比较,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擅长学习,不管他怎么努力。
好不容易找到个精神寄托,用了全部心力对待她,却遭到了背叛。夏凭闻觉得他挺可怜。
“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
夏凭闻摇了摇头,经过刚才那事,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其实白千星挺可怜,你也别生他气了。”
陈渐看到夏凭闻脖子里红痕的时候确实很生气,“那他这么过分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夏凭闻坐直身子,看着陈渐,“但还好那个怀疑的人不是你,不然我才难过。”
“呵~”陈渐将她搂进怀里,“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那是,因为我会一直爱你,只爱你。”
夏凭闻抬头迎上陈渐的眼神。
一秒、两秒,陈渐低头覆上夏凭闻的唇,只是轻轻的触碰,没有太多的欲念。
陈渐和夏凭闻在一起的这几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异地恋。
陈渐想起俩人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他以后肯定不会找一个像夏凭闻这样的女人,女汉子,大大咧咧,还过分热情。
可是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当你对她产生兴趣的时候,就是喜欢上她的时候。
几分钟后,夏凭闻推开陈渐的脸,“我…我想…”
“嗯?”陈渐没听清,“想什么?”
看着夏凭闻一脸害羞的样子,陈渐自然想到了别处,立马拒绝,“不行,还没三个月呢。你要忍住。”
“……”夏凭闻愣住,嗔他,“你想什么呢?我说我想吃东西。”
“那你干吗这个表情?我以为你…”陈渐急忙停下,因为他觉得自己太污了。“你想吃什么?”
“都行,我想看着你做饭。”
“好。”
陈渐站在厨房流里台前,快速的将两个番茄洗好,又开火将面煮好,放了两个鸡蛋。
期间夏凭闻一直盯着陈渐,将这些步骤记在心里,等陈渐做完后得意地说了句,“我看挺简单的,我会了。”
“是吗?”陈渐将面端到餐桌上,又拿了张纸巾垫在夏凭闻腿上,“那你很聪明。”
如果陈渐揶揄她,她可能还有话说,但陈渐夸她,她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大概是今天早饭也没吃多少,又跟唐如风走了那么久,夏凭闻倒是有了食欲,很快将一碗面吃完。
陈渐刚将碗刷完,外面就下起了雨,夏凭闻进屋关窗,在低头的那一刻看见了楼下的白千星。他正站在雨中,像个木头一样,也不知道挪动。
“他别是个傻子吧?”夏凭闻嫌弃地嘟囔了句,将窗户关上,又拉上了窗帘。
几分钟后,夏凭闻将窗帘拉开了一个小缝,白千星依然站在那儿,只是风刮来的雨让窗户变得模糊,夏凭闻看不太清。
犹豫了一会儿,夏凭闻出去找了陈渐,“他还站在楼下呢,你让他走吧。”
“嗯?”陈渐一直在厨房忙活,根本没注意楼下的状况,此刻他才走到窗户边,看见了雨里的白千星,皱起了眉,“都三十多了,还玩这套。”
“他肯定是个傻子。”夏凭闻叹了口气,说,“也对,他要不是傻子怎么会一直走不出那个阴影。”
“你心疼他了?”陈渐揉了揉她的头,他知道她喜欢开玩笑,更知道她大大咧咧不记仇。
“我心疼他干吗?我只是嫌他老站在那儿碍眼。”夏凭闻扭过身子,将窗帘拉上,“不管他了,让他淋着吧,我们睡觉去。”
夏凭闻扯着陈渐的胳膊,将他拉到主卧室,陈渐被她的动作逗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另外一个屋睡?”
“我不管,今天你陪着我睡。”夏凭闻搂住他的腰,“你是我老公,陪老婆睡觉是你的义务。”
“呵~行,但是你不许乱动啊。”
“我动有什么用?还不是看你?”夏凭闻故意捏了把陈渐的腰,“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当然有。”陈渐捉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去给你放水,你洗澡。”
“嗯。”
嘴上说是不管白千星,夏凭闻去洗澡后,陈渐还是拿了把伞去找白千星。
雨虽然不大,但是白千星也已经从头湿到尾,他之前的发型也塌了下来,变得很是狼狈。
“白千星多大了?还玩自虐。”陈渐一脸嫌弃将伞扔给他。
“她怎么样了?”白千星将伞紧紧握在手里,却没有撑开的动作。都已经湿透了还打伞做什么?
“她没事,你回去吧。”
“她肯定很生我气吧?”白千星垂下头。
“没生你气,就是她让我下来看你的。”陈渐说,“她性格什么样你应该也清楚,她不记仇的。”
“嗯。”
“我有时候很佩服她,如果是我…”陈渐盯着他,语气没什么温度,“我肯定让你在这儿淋一晚上。”
“嗯。”
看着白千星愈来愈低的头颅,陈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去吧,感冒了可没人管你。”
“那…我还能见你们吗?”白千星慢悠悠抬起头,声音颤抖。
白明远一家人都已经去了国外,要说白千星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亲人了,他理应和他经常来往。
就算不论白千星喜欢夏凭闻,就只有白千星这疑神疑鬼的性子,陈渐都觉得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沉默就代表了一切。
“没事,不见我也正常。”白千星伸手将头发向后捋了捋,笑着说,“以后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白千星好像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丝毫没有了之前的不正经样子。
陈渐回屋时夏凭闻已经睡着,陈渐快速洗完澡,躺在了她身边。看着她踢开的被子笑了句,“笨蛋,这么大了还踢被子。”
“你才是笨蛋。”夏凭闻睁开眼睛,朝陈渐的方向蹭了蹭,躺进了他怀里。
“你装睡啊?”陈渐轻轻搂住她,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突然出现,我就会知道。”
“嗯,这个技能我要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