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打破高冷人设>第38章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我要参加集训了,更新时间会比较阴间。 更新频率也不能保证了,但肯定每周四更打底。 最后感谢大家的投喂和评论,小铃铛深鞠躬!

  参加这次校马拉松比赛的,总计四百余人。

  启蛰一中的升旗广场虽还算宽敞,跑道只有常见的单向车道的宽度。

  因为总里程长,起跑时几十米的差距都可以忽略不计,校方为避免进跑道时拥挤,起跑时要求学生们六人一行,男生们都很自觉地把前排让给了来参赛的女生。

  女生的人数不是六的倍数,也并没有男生补位。

  但即便如此,该争的前排还是要争的。

  不是为了少跑几十米,而是为了争一个好位置,毕竟十公里真的太长了,开始的位置会影响心态,而心态又会影响跑步时的状态,所以脸皮厚一点的,插队看人脸色也要往前挤。

  而田思鹊不在乎这些,伊书鲤觉得他大概就是人淡如菊的典中典。

  依他训练时的表现,田思鹊几乎不受外界影响,无论是被别人赶超,还是前面有一大串的人挡着,他都像物理教科书中的经典例题,做匀速直线运动。

  说直线运动可能不太严谨,但匀速绝对是分毫不差的匀速。有时伊书鲤甚至怀疑田思鹊是只高完成度的 AI,不然世界上哪有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好的人呢?

  排队时田思鹊到的早,本来在第五排。但排着排着,他就被挤到了最后一行。

  他一脸无所谓,但伊书鲤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可介于参赛的男生大多是胳膊比他小腿粗的体育生,他只能拧着眉毛,趴在田思鹊耳边小声指责:“你怎么谁过来都让啊,你跑得过他们吗就往后站,在后排跟着跑容易越跑越慢的。”

  伊书鲤是希望田思鹊能跑出成绩来的,同时潜意识里,他对田思鹊并不抱太大期待,甚至没指望他能坚持跑下全程,只希望他能不出事。

  比赛开始前说灭士气的话是大忌,但田思鹊听了,并没有表现出失落,也不气恼,只是向伊书鲤要了一支棒棒糖,在嘴里含着。

  “那我跑快点,” 田思鹊将糖球咬了下来,“请对我,多点信心。”

  话到了伊书鲤的耳朵里,自动转化成了:请对你的男朋友多点信心。

  伊书鲤关在心里的小鹿又扑腾了一下,撞得头晕眼花。

  田思鹊脸上的笑容比四月的暖阳还要暖,把伊书鲤的脸颊烤得发烫。

  “对自己好一点,难受的时候就不要跑了,别勉强。” 他背过身去,假装要走远。

  田思鹊 “嗯” 了一声,将糖纸和小棍都塞进了伊书鲤背在身后的手里。

  伊书鲤帮田思鹊丢掉垃圾后,便没再回去了,他坐在电动车上远远地看着,心中的期待和紧张不亚于站在起跑线后的参赛者们。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姜寄雁找到了他,她似乎刚从小卖部回来,手里还提着一瓶脉动,攥着几块巧克力。

  伊书鲤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和她一起来的了。

  少年掀了掀车筐的盖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些的啊,我带的水够的。”

  姜寄雁看了眼车筐里塞满的矿泉水,抽空将脉动和巧克力都塞了进去,“不打扰你们小两口. 交流感情,随便逛了一下你们学校,路过小卖部时刚好嘴馋了,反正就算不跑也要等一上午,随便买点路上吃。”

  伊书鲤对她的话没有怀疑,随口 “哦” 了一声,刚要把盖子放下,姜寄雁又伸进手去,把她带来的东西抽走了。

  “我还是自己拿着吧,” 姜寄雁板着脸,全然没有刚来时看帅哥的兴奋,“免得弄混了。”

  伊书鲤不是个容易忽视他人情绪的人,更何况姜寄雁表现得实在太过明显了。他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姜寄雁挥手说没事,他便也没再追问。

  比赛开始时间提早了三分钟,场上没有烟屏,发令员鸣枪的声音也不大,田思鹊的反应明显要比其他人慢半拍,他旁边的人都已经跑出去了,田思鹊才如梦初醒般,身体前倾起跑。

  他起跑后的速度非常快,像一束烟花,几乎是转瞬间便从无数人身边掠过,向着前排冲去。

  伊书鲤不在参赛的队列中,但横向对比其他运动员,就能感受到这不是田思鹊平常的速度。他不免有些担心,长跑开场就冲刺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一方面他担心田思鹊体力消耗太快,后期会掉队,另一方面他担心田思鹊一直维持这个速度跑下去,身体会超负荷运转。

  但他现在追不上田思鹊,没办法拉住他让他保存体力慢着些,只能推着电动车往第一个 1000 米的红旗标记点走。

  校马拉松的跑道前半段是新校区外围的柏油路,从中间穿行只需走两百米左右,便能看到第一面写着里程的红旗。

  伊书鲤和姜寄雁刚到没多久,第一批跑完 1000 米的运动员便陆陆续续过线了。

  多少令人有些惊讶的是,领头的是一位穿着火红色运动服的短发女生,虽然她和第二名之间只有三两步的距离,且表情十分狰狞,守在道路两边的女生看到她时,还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马拉松是男女混跑的,但因为男女生体能差距较大,所以成绩是分别统计的。尽管在起跑时男生们都十分绅士地将前排让给了女生,真正跑起来,谁都不愿意丢面子,跟在女生身后跑。

  所以第一个 1000 米还没到,绝大多数女生都已经被甩到了中游,甚至后排。

  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因而就算女生要争第一,也大可不必跑在所有人前面。

  但是这个女生做到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所以当她从红旗下跑过去,艰难地做了一下表情管理,朝旁边的女孩子们笑着挥手时,立即有人将水拧开了送到她手里。

  她只是猛灌了一口,便将瓶子丢到了一边,加快了脚步,又将借机超过她的男生甩在了后面。

  女生们都在看着她的背影,情绪激动地交头接耳。

  前二十名和之后的参赛者之间有几十米的差距。

  伊书鲤的心一直悬着,虽然他觉得没可能这么快就见到田思鹊,但每过去几个人,他的心里便会平添几分失落。大概跑过去五十多个人以后,伊书鲤还是没看到田思鹊,但他看到了另一个熟人。

  曲恪出现在道路的尽头,他穿着带号码的球衣,整个人看着格外高大。

  注意到他和姜寄雁后,曲恪朝他们这边竖了一个中指,噘着嘴大喊:“傻 x!”

  伊书鲤知道他不是在骂自己,便充耳不闻。

  对于曲恪也会来参赛这件事,他并不感到多么惊讶。

  甚至瞬间理解了姜寄雁为什么会变得心情不好。

  打他记事起曲恪和姜寄雁的关系就非常糟糕,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的那种,没有原因。

  可能最初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现在两人都不记得他们为什么看彼此不爽了,但把对方往死里打都已经深深地篆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

  姜寄雁也不是善茬,这两个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青年男女,见面一张口就都是粗鄙之语。

  她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了,挥着脉动破口大骂:“你踏马骂谁傻 x 呢!”

  “谁搭话谁傻 x。” 曲恪朝姜寄雁吐了两口唾沫,从她身边经过时,粗暴地夺走了她手里的脉动,拧开盖子往嘴里呲了点水,就往姜寄雁头上砸。

  “草,” 姜寄雁往一侧躲了躲,但还是被砸中了肩膀,没好气地说,“好东西都喂了狗了。”

  说着她还是将脉动捡了起来,也不管伊书鲤了,沿小路朝着下一个红旗的方向走去。

  又跑过去一百来号人,伊书鲤终于见到了田思鹊。

  不似其他大多数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田思鹊的脸通红,呼吸明显有些不太平稳。

  伊书鲤从车筐里拿起一瓶水,又揣上两块糖,边拧瓶盖边小跑着上了赛道,在与田思鹊擦肩而过时,将水递给他。

  田思鹊猛灌了一口,矿泉水下去了一大半,他的领口便湿透了,高个的少年眼睛一眯,随即将水瓶挪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伊书鲤将水瓶从他的手里夺走:“没让你一口气喝完,喝多喝少无所谓,不是很渴的话润润嗓子就行。你吃糖吗?”

  田思鹊咳嗽着,许久才缓过来,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头摇得像拨浪鼓。

  伊书鲤能明显感觉到他现在的速度不快了,看来是真的起跑时就冲刺用力过猛,消耗了太多体力,甚至连伊书鲤正常的步伐都有点跟不上,而且他喘得很厉害。

  “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别跑了,” 伊书鲤皱着眉说,“如果你想坚持跑完,就千万不要停下来,前面体力消耗太大了,一旦慢下来再提速只会更累,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把呼吸放平。”

  田思鹊点头,伊书鲤仍是不放心,他叫田思鹊跟着自己一起调整呼吸,他说呼就一起呼气,说吸就一起吸气,田思鹊照做了,伊书鲤跟着跑出去两百米左右,田思鹊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下来。

  倒是伊书鲤被风和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田思鹊有些慌,他的呼吸又乱了。

  “你回去吧,我没问题了。”

  “那我在下一个 1000 米处等你。” 伊书鲤跟跑的脚步逐渐放缓。

  “嗯,” 田思鹊点头,“不要跟跑了。”

  说是这么说,当他和伊书鲤彻底错身而过时,他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伊书鲤一眼。

  因为跟跑耽误了点时间,伊书鲤干脆骑电动车前往下一个标记点。

  运动员们跑第二个 1000 米的用时,明显要比第一个 1000 米时要久。

  但总得来说,前后差距并没有很大,曲恪已经跑到了二十来名,田思鹊仍是一百五十名左右。而原本在第一的女生似乎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但她依旧在前排,就跟在曲恪的身后。

  从第三个 1000 米开始,前后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曲恪的成绩在十几名左右,田思鹊的位置前移到了一百名。

  而那个最先领跑的女生,已经落后到了五十名左右的位置。

  伊书鲤觉得有点可惜:“她前面跑的太快了,现在可能没剩多少力气了,我总觉得剩下的 7 公里她会坚持不下来。”

  “也不一定,说不定她还有所保留呢,这才不到全程的一半,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姜寄雁评价,“不过不管她能不能坚持下来,她都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创造过一个被大家都亲眼见证了的奇迹。”

  伊书鲤深以为然。

  第四个 1000 米,曲恪的位置又回到了二十来名,田思鹊跑进了前五十,而那个穿火红衣服的女生不见了。

  第五个 1000 米,曲恪和田思鹊的位置不变。田思鹊和他前后的运动员距离都差的有点多,这一段又是顶风跑,他看起来跑得很吃力。伊书鲤跑到他前面,给他带了一阵子的节奏,田思鹊原本稳健的步伐又略有提速。

  第六个 1000 米时,田思鹊和曲恪在十几名左右的位置前后脚了。

  伊书鲤远远地看着田思鹊奔跑的身影犯花痴:“怎么会有田思鹊这么完美的人,成绩好,长得帅,跑步也这么厉害,连体育生都跑不过他。”

  姜寄雁在一旁双手抱胸,敷衍地 “嗯” 了一声。

  因为田思鹊就跟在曲恪身后,她在看到田思鹊时,不可避免的也会看到曲恪。

  所以她干脆便对这两人一视同仁,视如草芥。

  之后的三个 1000 米,两人的位置都没什么变化。而那个穿火红衣服的女生又出现了,她的名次从一百多名,逐渐又提升到了五十来名。

  最后一个 1000 米了,伊书鲤推着电动车,跟着姜寄雁一路小跑到了外籍公寓楼前,一条红色的绸缎不松不紧地挂在两根灯柱之间,绝大多数观赛者都已经在这里等候了,除了他们在比赛途中看到的那些女生,还有不少男同学和老师。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等待第一批运动员过终点线所用的时间格外久。

  最先出现的是三个不认识的学生。伊书鲤见了他们,本来都已经放弃希望了,但在看到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田思鹊以后,他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蹦跳了起来,挥舞着胳膊朝那个白得独领风骚的人大喊:“田思鹊——!”

  田思鹊本来和第三名仍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应该是接收到了伊书鲤的呐喊,他低下头去,加快了脚步,和第三名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终点围观的学生,高一年级的占大半,有几个是现在高一三班的学生,除此之外,应该也有几个田思鹊以前的同学。听到伊书鲤的呐喊,也注意到了跑在第四的田思鹊,不管是否和田思鹊有过交集,都开始为他呐喊助威起来。

  而前三名身上的运动服很统一,都是体育班的学生。

  启蛰一中的学生就算对田思鹊不太了解,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他的名字,没有听说过的,一问现场其他情绪高涨的学生,便知道他是人在理科班的学霸兼校草。

  校草一词或许还能和体育好挂上钩,但如果再加个学霸前缀,又能在启蛰一中这个能培养出省级运动员的学校里长跑拿到靠前的名次,闻所未闻。

  人们更愿意追捧和鼓舞那些可能打破常规认知的人。

  随着终点临近,大家开始为即将冲线的运动员们加油,而其中被喊到名字最多的,是田思鹊。

  前五名相差不大,最后的最后,运动员们开始冲刺。

  田思鹊好不容易追上的距离又被拉开了一些,甚至被他身后的人反超了过去。

  然而最后五十米时,他又提速了,迅速超过了原来的第三名和第二名,逐渐向第一名逼近。

  伊书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终,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田思鹊和另外一个男生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在伊书鲤的眼里,田思鹊的胸口要先一步撞到红绸。但学校举办的马拉松比赛没有特别严格的判定,裁判按距离他的远近分别丢给了另外一个男生和田思鹊一号和二号的号码牌。

  田思鹊冲过终点后又慢跑了两步,最终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伊书鲤的面前。

  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眼底好像也积了一滩清水,在阳光下反光,亮晶晶地看着伊书鲤,将自己的二号小圆牌丢给他。

  伊书鲤想要扶他一把,被田思鹊躲开了。

  田思鹊拉起自己的衣领来,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股汗臭味。”

  伊书鲤皱了下眉,但语气还是难掩兴奋:“汗臭味怎么了,大家都是男生,你有我也有的,你躲什么。”

  于是田思鹊不躲了,任他扶着自己坐在了电动车的前座上,递水递糖,还有一块姜寄雁没送出去的巧克力。

  田思鹊这下确实是渴了,他一口气将一瓶水喝见了底。明知伊书鲤已经知道了结果,还是要再重复一遍:“我跑了,第二名。”

  伊书鲤说:“你不是第二名,你是第一,我亲眼看到的。”

  田思鹊一口气吞掉了一整块巧克力,鼓起半边腮帮子,像只仓鼠一样不停地咀嚼咀嚼。

  他有些不满地说:“所以,你,该信我的。”

  伊书鲤没想到他这样记仇,觉得好气又好笑,也只能给他顺毛,“是我太小看你了,田思鹊最厉害了,什么都能做的天下第一好。”

  田思鹊这才满意了,抱着伊书鲤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肆无忌惮地靠在他的身上休息。

  他确实是累坏了,即使经过了一个月的突击训练,十公里也不是个能轻轻松松跑完的距离。长期接受训练的体育生们跑完了都累得东倒西歪,更遑论他一个普通学生了。

  如果不是伊书鲤说他不能停下来,田思鹊可能中途就停下来走了。

  而事实证明伊书鲤说的没有错,在他停下来之后,他浑身脱力,感觉不可能再用停下之前的速度奔跑了。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躺他个天荒地老。

  在田思鹊过线之后,伊书鲤便没再关注赛道上的情况了。但其他围观的学生们还是用一阵又一阵的欢呼迎接着每一位坚持跑到终点的参赛者。

  后来又经历了两波助威声的小高潮,一波是那个穿火红运动服的女生过线时,虽然她最终没能保持住自己整体第一的成绩,但还是跑到了全体的第二十三名,女子组的第一。

  第二波是在一个跑在第三百多名的男生,将一个崴了脚的女生背回了终点,他的旁边有另外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跟着,而他们身后还有几十个人,都没有要趁机超过他们的意思。

  曲恪只比田思鹊晚了一分钟到终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被姜寄雁领走去吵架了。

  伊书鲤等她到最后一个参赛者赶到终点,围观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散场了,只等到了姜寄雁 “不用等我” 的微信消息。

  于是他非常痛快地拧下了电动车的钥匙,决定不再等她。

  伊书鲤拿着田思鹊的号码牌,去帮他领了奖。

  回来后,田思鹊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继续挂在他身上休息,伊书鲤拧过身来问他:“你累不累,我送你回去?”

  怎么可能不累。

  就算经过一段时间的歇息,田思鹊的气顺过来了,腿脚麻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现在他连话都没力气说了,只得点头。

  然后他起身就要往后座上坐,又被伊书鲤拽住了。

  “这个后座很久没坐人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湿巾来,使劲擦了擦后座,一翻手,湿巾上黑乎乎的一层就露了出来。伊书鲤又擦了好几遍,直到擦不下颜色来了,才松开了拽着田思鹊的手,“好了,你坐吧。”

  田思鹊虽然累,但脑子依旧转得很快。这个后座很久没坐人了,也就是说,之前和伊书鲤呆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并没有坐过这个位置。

  田思鹊觉得他又可以了。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生呢?”

  “你说我姐啊,” 伊书鲤将脏湿巾全部揉成一团,塞进了空水瓶,一个三分投篮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她去找冤家了。”

  “哦。” 原来是姐姐啊。田思鹊放心了,他在伊书鲤的电动车后座上跨坐下来,有些费劲地将他那两条大长腿踩在了脚蹬子上,在伊书鲤坐上前座时,揽住了他的腰。

  连伊书鲤的姐姐都不能坐的位置,他坐了。

  田思鹊是特别的。

  田思鹊心里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