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打破高冷人设>第3章

  作者有话说:, 曲恪:什么鸟?(翻书)哦,田思鹊(合书)田撕鸡?(翻书)哦,田思鹊(合书)葱撕鸡!!! 葱爆鸡肉很香。

  伊书鲤觉得,自己的嘴可能开过光。

  他简直就是戏台上的老将军,被一身沉重的 flag 压垮了肩膀。或许在他神仙归位以后,世人会传唱他的光辉事迹,建立祠堂,把他这条金灿灿的锦鲤虔诚地供养起来,子子孙孙香火不息。

  启蛰一中文理分科早,高一上学期期末考完就填意向表,下学期直接到新班级报道。

  适逢新宿舍楼投入使用,伊书鲤这一年级不仅要换班级换教室,还要换宿舍环境换舍友。

  他家离得远,为了早上能多睡一会儿懒觉选择了住校,不得不提前两天报道搬宿舍。

  公告栏上,分班和分宿舍情况用鼻子贴上去才能看得清的小字密密麻麻地写了六张大红纸。

  伊书鲤顺着自己的学号找了半天,终于分别在第一张大红纸的中间和第五张大红纸的倒数第六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选的理科,启蛰一中的排班奇数理偶数文,他被分到了三班。

  而他交了双倍住宿费换来的新宿舍豪华双人间名额,把他安排在了尊贵的、不坐电梯会猝死的十三楼。

  嘿巧了,他隔壁宿舍的豪华双人间单住了一个大名鼎鼎的曲恪,而他本人的舍友,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田思鹊。

  田思鹊不仅是他未来的舍友,还是他未来的同班同学。

  所幸伊书鲤个子不高,田思鹊比他高了整整一头,从人文关怀的角度来讲,他们的班级座位应该排不到一起。

  但如果是室友,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他们不发生点什么矛盾是几乎不可能的。

  怀着忐忑的心,伊书鲤坐电梯登上十三楼。

  他的新宿舍在西侧走廊的尽头,当他看到大门紧闭时,仍存有一丝侥幸,但他刚要按密码录入指纹锁,门便自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洗到有些发白的灰色 T 恤,伊书鲤心里咯噔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了比一般的高一生更成熟冷峻的下巴尖儿。

  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伊书鲤连人带行李箱向后退了两米,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

  “我我我我认错宿舍了,对不起!”

  伊书鲤不敢多看他一分眼神,拖起行李箱朝走廊的另一头逃去。

  田思鹊看着少年慌乱的背影远去,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大多是面善的,面善面善,长得漂亮温和,自然容易叫人瞧着眼熟。他也不止一次被人用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这种庸俗的方式搭讪了,便没多想,拎着刚拆封的新衣裳进了洗衣间。

  田思鹊刚钻进洗衣间,伊书鲤便从楼道门后探出了头。

  他暂时抛下自己的行李箱,踮脚轻而迅速地掠过走廊,扣响了自家宿舍隔壁的大门,并祈祷着里面有人。

  不一会儿,曲恪顶着一头炫酷的绿毛,打着哈欠开了门。

  看清来人的一瞬,他眼中的不耐便化作了玩味。

  “哟,哪阵风把我们的伊小少爷吹来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刮东北风,” 伊书鲤压低了声音,急促道,“我看您一个人住,能看在咱俩家的关系上行行好,收留一下我吗?”

  “可以啊。” 曲恪答应得干脆。

  伊书鲤匆忙道了声谢,便低头要往门缝里钻,却又被曲恪拦下,“好久没见你了,再叫声曲哥哥听听?”

  “曲哥哥。” 尊严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伊书鲤急得耳尖都红了,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曲恪斜倚在门框上,掏了掏耳朵:“没诚意,再说一遍。”

  伊书鲤在心底暗骂了他一句,软下声音来哀求:“曲哥哥…”

  “欸!” 曲恪终于满意了,侧身放他进了门,两人擦肩时还不忘捏了一把他的脸,“真乖!”

  论坛上都传曲恪是个傲娇毒舌的公子哥,在伊书鲤这儿,他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不折不扣的老流氓。从前两家来往比较密切时,便总是仗着各自父亲的关系对他胡作非为。

  伊书鲤甚至曾怀疑过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直到曲恪因为乱搞男女关系险些被曲凡打断腿,他才明白这人只是变态,对男人没有兴趣,也因此决定离他远远的,不想沾染变态细菌。

  现在是走投无路,两害取其轻,伊书鲤不敢面对未知的风险。

  他躲在门后面,看着田思鹊回宿舍,长舒了一口气,回楼道门拿自己的行李。

  曲恪关了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玩刺激战场,没一会儿又听到敲门声,开门见伊书鲤拖了行李箱,不免有些惊讶:“你是打算在我这儿常住吗?”

  “不可以吗,曲哥哥?” 伊书鲤投其所好,乖顺地回问。

  “可以是可以,” 曲恪双手抱胸,看着他把半人高的行李箱搬进宿舍,又坐回到笔记本前,“但你宿舍不是在隔壁吗?换宿舍的事你得自己找宿管和教导主任说,省得他们找我麻烦,让老曲误会我又金屋藏娇。”

  伊书鲤刚摊开行李箱,闻言动作一顿:“你不是不住校吗,又为什么在这里?”

  曲恪家同样离学校很远,但他在外面租了房子,而且每天迟到早退,不上早读不上晚自习,完全没有住校的必要。

  “你猜?” 曲恪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联想到他知道自己住隔壁这件事,再加上曲家能任他在学校胡作非为也不被劝退的财力,要指定宿舍也不是没可能。伊书鲤打了个寒颤:“你要对田思鹊动手?”

  曲恪的笑容消失了,他用拳头砸了一下 shift 键:“我踏马是因为曲凡那个老东西!我都给他摆烂了,还坚持让我在这破地方完成学业!说高三下学期了,住宿舍好收心!”

  “也不知道谁踏马给我按头的傲娇人设,”曲恪一开口便是十分 “优美” 的中国话,全然不像一位同时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和礼仪教育的公子哥,“曲凡那个死板老头,非按百度百科释义认定我说我不想学习就是我非常渴望学习的意思,我这半年是要被关在这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玩了,” 曲恪掏出一根电子烟来,吸了两口。“就是麻烦了点。”

  他的角色被人偷袭,猝不及防地成盒了,曲恪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该不会是因为你那个叫什么鸟的舍友来我这求收留的吧?”

  伊书鲤把一件件春装展平,挂进衣柜:“田思鹊。”

  “哦对,田思鹊。” 曲恪拿电子烟蹭了蹭自己的耳后,“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前任嫂子提过几嘴——你俩有仇啊,还是他单方面欺负过你?再叫两声好的,曲哥哥替你撑腰啊。”

  “我只是单纯有点怕他,” 伊书鲤摇了摇头,“你听过他那些传闻吗?他以前住老宿舍楼,有人和他在走廊上撞车了,他就把人给揍哭了。”

  启蛰一中的老宿舍楼是四十年前建的,和新宿舍楼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最突出的特点便是走廊窄的要命,容不得两人并行,四舍五入就一单向车道,两人碰头要么都侧下身擦着墙皮过,要么一个人倒车做让步。

  而高贵冷艳如田思鹊,自然不会拿后背擦墙皮,更不会礼让他人。

  “是吗?” 曲恪又排了一把新的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至少我三天两头跑教务处,还没在光荣榜上见过这位田撕鸡仁兄的名字,打人这么严重的事不可能不记过… 说起来,论坛里还传我毒舌呢。”

  他深吸了一口烟,划着转椅凑到伊书鲤身边,朝他吐了口气:“我嘴甜着呢,你闻闻,毒吗?”

  伊书鲤战术后仰,被曲恪逮住了肩膀:“你什么意思?嫌我嘴臭?”

  “不是,” 伊书鲤小小声,“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我怀疑你是充气儿长大的,” 曲恪摇了摇头,“怎么人长了胆和心都还这么小呢。”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伊书鲤都开始铺床单了,又问:“你真打算住我这?”

  伊书鲤 “嗯” 了一声。

  “那个葱撕鸡有这么可怕吗?不行还是曲哥哥帮你找人揍他一顿吧。我可是跟老曲软磨硬泡发了好几个毒誓才换来单住的。你睡的那张床是我留给你未来嫂子的,我还专门订了张好床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