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你离婚了,那我上了>第10章 Chapter 10. 蛋糕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傍晚,白和璧正在给司青舜做饭。

  司青舜是嘴巴都是很挑的人,除了星级酒楼大厨做出的菜能勉强入口以外,最喜欢吃的就是白和璧做的菜。

  “你做的菜里有家的味道。”刚谈恋爱时,司青舜每次都喜欢这样夸奖他。

  尽管白和璧表面装着矜持,但还是会被自己爱人的甜言蜜语逗得心花怒放,然后偷偷记下司青舜每晚动筷子最少的菜,下次再改进。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估计是他们的婚姻中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知道他们结婚后的那段甜蜜期过后,种种现实考量上的摩擦和矛盾才渐渐显露出来,就像正在度过旱季的小溪渐渐干涸,漏出底下尖锐的河床岩石,似乎人脚踏上去,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年岁渐长的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白和璧忙于从他父亲那里得来的管理集团的机会,经常得加班到深夜才能回家,而比他稍大的司青舜尽管已经接管了他父亲司商的产大半业,但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股东大会的地位,需要到处出差,和各种企业商谈合作意向,一出差就是一两个月。

  由于工作的忙碌,两人往往聚少离多。

  白和璧有空闲的时候,司青舜在外地谈合作;而反过来当司青舜得到了休息的时间,白和璧又得深夜才能回家。就算碰到了两人同时早归的夜晚,而工作了一天后的疲惫也会压在两人的头上,让二人做不出什么过分亲昵的事情。唯一有大块空缺的时间,大概就是过年期间的年假了。

  尽管如此,白和璧还是十分珍惜两人平日里能够聚在一起的、为数不多的时间。

  他会仔细核对两人每个月的日程表,核算双方都有空闲的时间,在成堆的纷杂事物中,见缝插针地给爱人一点小惊喜,例如提前预定的玫瑰花、送给对方一本他很喜欢的书,又或是他精心挑选的、很符合司青舜气质的饰品;而司青舜也会时不时地保持着一点浪漫的调性,带白和璧去各种地方旅行,两人简简单单地独处,就能让双方感觉到十分舒适。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里,面对司青舜的时候,白和璧总有种古怪的感觉。

  最近,他发现司青舜出差的频率大幅增加,甚至出差三四个月的情况都偶有出现;而两人的亲密行为也越来越少,肢体接触也变得有些僵硬,两人独处时,白和璧能敏锐地察觉出,司青舜时不时的心不在焉。

  白和璧把这归咎于司青舜的事业还处于急速上升期,压力太大导致的疲惫。

  他并没有把这点小异常放在心上,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白和璧自己的事业也进入到了关键期,他无暇顾及这种看似是错觉的内容。

  除了有一次,他曾直截了当的问司青舜,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或是让他觉得不开心的事。

  那时,白和璧在和对方面对面吃饭时问道:“你最近怎么了,天天闷闷不乐的,公司那边很忙吗,需要我帮你吗?”

  司青舜扯着嘴角,勉强微笑:“我能处理得过来,放心。”

  “别逞强。”那时的白和璧牵着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支撑。

  “嗯。”司青舜低着头看向他们两十指相扣的手,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可能是出于自己的直觉,或是对司青舜的过分熟稔,白和璧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变了味道。

  像是一块从内里变了质的夹心软糖,谁也不知道最里一层的果酱是否已经馊了,只有等吃到嘴中的时候,才能揭晓最终的答案。

  但出于对爱人的信任,他不愿去深究这背后的内容。双方都是需要一点隐私空间的,不仅司青舜需要,他也需要。

  所以他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给予了两人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整理双方略显混乱的生活,再以更轻松的姿态面对彼此。

  就这样,一直到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被静置的问题不但没有画上句号,反而被进一步撕裂开来。

  ***

  那晚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司青舜最近很喜欢吃鱼,所以白和璧今晚去市场买了一条大鱼,准备做酸菜鱼,他还特地提早半天从公司回了家,提前准备了糖醋排骨和佛跳墙,另外还配了一道青菜作为点缀。

  除此之外,他还自己制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双层豪华蛋糕,和定制了一对新的钻戒,庆祝他们之间延续了三年的婚姻。

  以及即将失效的婚前协议。

  白和璧的心里一直埋藏着那张约定五年的婚前协议,并为此准备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自己趁司青舜不在的时候,自己报名了烘焙班,从繁忙的公务中抽出时间学做蛋糕。

  他还瞒着司青舜,偷偷制作了一对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提前整整一个月,每天晚上熬夜到一两点,和设计师沟通戒指的细节。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还为这个吵过架。

  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些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摩挲了一下胸口的丝绒盒子,白和璧想象着到时候司青舜看到礼物一脸惊喜的模样,眉眼弯弯。

  饭早在9点多就做好了,白和璧给鲈鱼去骨的时候,还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食指,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坐在饭桌前用手机处理一些公务。

  可白和璧一直等到晚上的11点多钟,还是没能等到司青舜回家。

  他有对方的日程表,也知道对方今晚在公司外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需要他亲自出席,但那本来应该是晚上9点就应该结束的事情。

  他不由得想起了早上两人之间发生的小冲突。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白和璧叹了口气。

  早上,因为自己想要给司青舜一个惊喜,不想让司青舜知道,所以特地催促他让他快点去上班。

  这一像是赶客的举动,却被司青舜误认为自己不想见到他,气得他连早餐都没吃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白和璧这段时间过得也不算很好,工作繁忙的同时还要给他准备惊喜,自然谈不上状态良好,心里也有怨气,所以他也憋着气没联系对方,一直到下午,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制作美食的快乐,郁结在心里的不舒服才消散。

  他在心里设计好了一切。

  晚上,先给他做菜,吃完饭后,把自己做的蛋糕放到他面前,最后再拿出设计的钻戒,向他求婚,这样总归生气不起来了吧?

  只不过他没想到,司青舜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或者,还在生自己昨天晚上没理他的气?

  还是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汤里飘着的白色的油光,白和璧莫名有点心神不宁。

  九点多的时候,他担心影响对方开会,所以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可司青舜都没有应答。

  他想打电话给他,可是司青舜的手机关机了。

  白和璧转而发了个消息给福助理,对方没回他。

  盯着已经完全冷却的饭菜,白和璧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外边吃过晚饭,就算没吃,去外边的餐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自己做的蛋糕可以拿上,多少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就算对方还在为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这个蛋糕也能算是个赔礼道歉的小礼物。

  想通这一切,他草草换好了衣服,只提着自己做的双层巧克力蛋糕,直奔车库,想要立刻见到对方,确认司青舜的安危,顺便在三周年的这一天第一个送上他的祝福。

  “千万不要有事。”白和璧喃喃自语,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只想见到司青舜。

  刚坐上车,他的手机就亮了。

  一封邮件显示已送达。

  白和璧拿起手机,不解地看向这条邮件的详细信息,没有署名者,地址也被隐藏起来。

  奇怪,为什么有人在这种时候给他发邮件?

  带着疑惑,白和璧点开了邮件。

 

 

正文里是一段以日期命名的录音。

  谨慎地确定附件里没有病毒后,他不明所以地点开录音。

  刚开始是一段摇滚乐和嘈杂声,白和璧仔细分辨了一会,听背景音似乎是在某个酒吧。

  “哼,白和璧算什么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嘲讽。

  ——是司青舜。

  “您这话,要是让嫂子听见……”另一个略显尖锐的公鸭嗓似乎想制止他,但实际上是火上浇油,“……他不得闹啊?”

  白和璧震惊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司青舜的声音。

  他怎么会用这种不屑的语气提起自己呢?

  可是作为好几年的枕边人,他不可能认错这么熟悉的声音。

  所以他按了暂停,眼神晦涩不明地观察起这段录音的命名。

  24/07/118:34-9:4

  旁边显示的最后修改日期也落在同一天。

  这似乎是今年七月十一日晚上的录音,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司青舜的确不在家,和自己说要在公司留晚一点,而他那天晚上,也在白氏总部加班,因为工作到凌晨,怕回家打扰到司青舜,所以就在公司办公室自带的小卧室睡了,一整夜都没回家。

  为了验证自己的回忆是否正确,白和璧特意从手机调出了今年的日程安排表,开始查找七月整个月份的两个人的工作安排。

  当他来到七月十一日的那一栏时,发现自己的确标注了相关的字眼。

  【司:晚八点开会。白:通宵赶工。】

  旁边还有自己写的一行小小的红字备注:【今晚没回家,得给司青舜买束花哄哄。】

  死死地盯着这日的行程,白和璧此刻看这段录音的眼神都变了,他警惕地看向这封简短的邮件,脊背一阵发凉。

  谁录的音?

  又为什么又是现在发给我,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要钱勒索?

  以及……本来在工作的司青舜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

  他想把这封邮件发到专业人士那边调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段录音里司青舜的异常表现却勾起了他的探究欲。

  白和璧伸手抻了抻勒得过紧的安全带,有些心悸。

  ……在发送给私家侦探调查之前,他要不先点开听一听,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在迟疑的同时,心中还带着难以言说的摇摇欲坠感。

  ——他总觉得,只要他把这段录音听完,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白和璧的大拇指在那个三角形的播放按钮上飘忽了很久,最终在屏幕快熄灭的时候,按了下去。

  嘈杂的声音再一次溢满了整个车厢,里面传来酒杯相碰的玻璃声音,然后是司青舜对公鸭嗓的回答。

  “我倒希望他能闹一闹,最起码这样能体现他对我的关心,”司青舜像是重新开了一瓶酒,“呲”的瓶盖分离声清脆异常,“可是他连闹都不敢闹,每天都用那种冷冷淡淡的眼神看我,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什么都是公事优先,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我不过就是他的一条狗而已,”他似乎灌了一口酒,似乎是朝公鸭嗓哂笑了一声,“呵,挥之即来,呼之即走,甚至连狗都不如。”

  白和璧指尖发冷。

  ——明明事务议程都是双方提前商量好的。

  公鸭嗓继续谄媚道,“您这话说得可不对,嫂子对司哥您可好啦,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看了都要羡慕的……”

  “放屁!”司青舜怒道。

  公鸭嗓噤若寒蝉。

  “你知道吗,结婚以来的这些年,都是我一直在单方面对他好,而他呢?”司青舜嘲讽一笑,“手里攥着点可怜巴巴的骨头,就让我对他乞尾讨怜,他以为他是谁?结婚的这几年来,我天天说爱他,可白和璧他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对我说过!”

  司青舜又喝了一口酒:“和他结婚之前,就是我在单方面追他,他什么都没有付出过,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我的追求,这我认了,是我贱。

  “可是结婚后呢?他是怎么做到……连在床上都不肯说‘爱我’的?”男人愤慨道。

  此刻,白和璧靠在车垫上,盯着手机屏幕上起伏的音频波形,有些眩晕,从来没想过在伴侣的眼中,自己是这么个冷漠的形象。

  他以前觉得,“爱”必须通过行动来证明,言语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是他的枕边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你说这叫什么爱?”司青舜再吞下一口酒,酒气氤氲的嗓音变得很模糊,“天天假惺惺的对着我,其实早就烦了我,想要去找别人呢……”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自己的吗?

  原来自己的忍让和退避,竟没有一丝一毫让他感知到吗?

  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你看看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两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工作工作,什么都是工作优先,我被排在所有事情之后,”司青舜重重地落下酒杯,玻璃杯和吧台相碰,拉出一道很刺耳的声音,“就连我们的开始都是我苦苦央求得来的,他在维护这段关系之中做了什么?”

  自己的付出和行动,在他的眼里,原来是一文不值的吗?

  白和璧颤抖着手指尖,想要暂停录音,可司青舜的干哑嗓音仍在继续践踏着他的真心。

  “我们之间,快四年了啊……”司青舜听起来似乎很怅然,“……他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就连在干那些事也是这样。”

  “就连我之前谈过的对象,一个个在床上都会说些好听的,怎么到了他这,就一点甜言蜜语都没有呢?做的时候连叫都不会叫,都是我要费尽心思去讨他的欢心。”

  白和璧脸上火辣辣的,面部肌肉已经麻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行在脸上。

  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往下点击暂停键。

  他已经……沦落到要和司青舜之前的情人对比了吗?

  以前,自己嘴上说着不在意自己伴侣以前的情史,实际上心里一直保留着一根刺。

  他不喜欢司青舜提起自己的前任,他认为过去就是过去,不应该影响到现在和未来。

  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嫉妒心。他并非人前表现得那么大度,他也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只是他不愿意让爱人看到他丑陋善妒的一面罢了。就像“爱”,他也觉得,这种珍贵的情感应该深藏于心底,语言太浅显,所以他希望用日常的点滴去积累,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真挚的情感。

  但此刻,司青舜亲手将那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血流如注。

  他突然开始觉得有些恐惧起来。

  白和璧看不清日日夜夜躺在自己身边爱人的脸了。

  “早知道,就应该随便找个喜欢自己的人……最起码不会像这样憋屈,天天对着他那张看腻了的脸,现在我觉得有点恶心了……”

  ——滋滋。

  录音到此结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和璧全身陷在椅子上,像断了电的机械玩偶,胸口精心准备的丝绒盒子硌得生疼。

  他有些茫然地盯着车顶。

  “冷静,我得冷静……”他胡乱地四处摸索着车钥匙,却怎么也不能把钥匙对准锁眼,发动汽车。

  他强行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录音可能是伪造的,对,可能是伪造的……”

  他还记得,在日程表里,司青舜都在颐和酒店谈生意。

  白和璧的精神紧绷成了一条线,仿佛一碰就断裂。

  终于,在尝试很多遍后,白和璧终于成功打着了火。

  “我得尽快找到他……和他当面谈谈……”

  他喃喃自语道。

  ***

  白和璧一路上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加急赶到了颐和酒店。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当时陪在司青舜身边的员工,得到对方休息的确切的房间号后,就在酒店前台定了一间房间获得进入宾馆层的房卡,他在电梯里失魂地看着电梯层数一层一层的向上攀升。

  他正地站在1306号房的门口。

  他不敢按门铃。

  路过的人已经朝他看了好几眼了,但他无暇顾及这些。

  他有些恐惧。

  恐惧房门后的是不是他要探寻的真相。

  但是他又像一个赌徒,他在赌这个房间后不是他要找的人。

  也许,司青舜的手机只是没电了,所以自动关机。

  亦或是,他此刻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

  白和璧轻轻把手指点在了门铃上。

  叮咚。

  他接受着最终的审判。

  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打开了房门,眉眼里和他有几分相似,他赤裸着上身,肌肤上残存着许多的红痕。

  “请问你找谁?”男子笑眯眯的问,眼尾下坠,看起来十分无辜可怜。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叫司青舜的人吗?”白和璧一只手扶着门框,仿佛这样才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听到这个名字,年轻男人瞄了面前人一眼,继续说道:“没有,这里是我刚订的房间。”

  听到这个回答。

  白和璧手里的拳头一瞬间松了开来。

  那录音肯定就是伪造的,司青舜现在应该在公司。

  他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对不起,打扰了,我找错房间了。”

  “这样啊?那再见……”男子侧了侧身,想要立马关上客房的门。

  白和璧往后退了几步,等着对方关上门。

  但就在门即将被阖上的一瞬间,白和璧不经意地朝房间里瞥了一眼。

  ——透过男子和房门间那转瞬即逝的缝隙,他还是看到了躺在凌乱床上的熟悉男人。

  ——他赤裸着身体。

  “……司青舜?”

  白和璧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白和璧抵着门,透过门把手上的反光,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痕。

  真难看。

  正当他满心欢喜的等着司青舜回家,可是人没等到,却等到了司青舜和别人苟合的现场。

  他在给司青舜准备惊喜的时候,他却和会所里的少爷滚上了床。

  这就是他,所说的爱吗?

  真讽刺啊。

  一瞬间,白和璧觉得眼前发白。

  他急促地喘着气,世界一下子天昏地暗,他掏出胸口的丝绒盒子,把他花了一个月定制的戒指扣了出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一对钻戒,细细的圆圈割破了手,流出几滴殷红的血珠。

  血滴顺着手掌的纹路,浸润在自己定制的戒指上两人的字母缩写上,什么都看不清了。

  没理会房间里面急急忙忙整理衣物的两人,白和璧盯着自己手中紧紧拎着的,因为颠簸和高温而有些融化变形的巧克力蛋糕。

  原来自己还提着蛋糕。

  白和璧想要用力看清蛋糕上自己亲手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三周年快乐”。

  但是上面的奶油痕迹已经模糊不清,糊成一团。

  什么都看不清了。

  倏地,他松了手,蛋糕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精美的蝴蝶结散开了,包装支离破碎,奶油残渣溅的到处都是。

  粘乎乎的奶油黏上他的鞋子。

  蛋糕碎了,不能要了。

  他想。

  --------------------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海星,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