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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万那句话说到后面，突然觉得有些羞耻，声音陡然小了下去。
以至于肖嘉扬没有后面的那句alpha。但是不影响他听到前面的他是我的。
得了吧。肖嘉扬以为祁万那霸王脾气又上来了，看到什么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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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联谊赛时，真到坐到了C区中排的位置上。
肖嘉扬有些坐立难安……于是，他开始撺掇祁万一起去帮忙拎水。
场地布置是实践部负责的，实践部穿着志愿者红马甲的学生就沿着操场外围，用小推车开始运水，三五件水摞在一起，一趟一趟效率还挺高。
平日里抽签抽到太阳下的位置，肖嘉扬都可以稳如老狗，支着遮阳伞坐在观众席指点江山，现在被安排在最好的观赛席，肖嘉扬反而非要拉着他去送水。
祁万想不通，“我不去，我可是个娇弱的omega”
实践部里基本上看不到omega，因为实践部隶属体育部侧支，基本只招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原因也是一目了然，操场、体育赛事、激烈运动，这几个词会让人想到混杂在一起的信息素。
就像观众席位上，各班基本上默许beta坐在前排，形成一种天然屏障。
那个假老师也在论坛里说过这件事，当时肖嘉扬第一个就冲上去反驳一顿，说这个假老师怎么张口就来。怎么可能内定C区中排，他们又不是真情侣，都是幻组这帮人以讹传讹、造谣式拉郎磕cp！
结果到现场一坐，或者说其实早在各班发出来联谊赛各班位置安排表的时候，就有人直接把图发到了幻组。
幻组【灌水帖】
假老师我的神：流泪了，真老师盖戳的真情侣。楼主甚至还贴心的附赠上肖嘉扬当时在幻组怼“这看着也不像是假的啊”用户的言论『怎么可能内定C区中排，他们又不是真情侣，都是幻组这帮人以讹传讹、造谣式拉郎磕cp！』
1L:“他们又不是真情侣”
2L:“他们又不是真情侣”
3L:“他们又不是真情侣”
一时间，当时假老师在幻组发的“磕到膝盖了”帖子，被重新挖出来，下面是整整齐齐的“他们又不是真情侣”。因为当时假老师不明所以的发了“磕到膝盖了”，之后追加了一句：“被C区中排磕到了。”
这届网友是真的难搞，蛛丝马迹的线索加上天马行空的大脑，瞬间大胆猜测真相。不过当时哪怕他们再起劲，也不过只是猜测。等班级位置安排表发出来的时候，就开始炸锅了。
肖嘉扬看着一溜烟的“他们又不是真情侣”，只感觉太阳穴突突。
真老师最后倔强的在个人账号上发了句：“就不能是十九班这次运气好，刚好抽到了吗？”
幻组【灌水帖】
楼主：“首先，嬛嬛，爷又来看你了。其次，我真傻，真的。”
楼主：“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
容易过敏：“真假老师他们这种小学鸡式吵架，让我想到一个词”
仿生玻璃心：“明撕暗秀，我懂了。”
赛博丘比特：“真假老师请锁死”
人不能没有冰美式：“原来是明撕暗秀？我悟了。”
没有魔法棒的魔法师：“其实很多细节都是真假老师在这种你来我往中透露的，[捂嘴忍住不哭]”
不要在P城降落啊：“我以为是填鸭式，原来是启蒙式”
就要在P城降落：“呜呜呜，钥匙我吞了，锁死”
农场苟分中：“别太爱”
傻眼了吧？
肖嘉扬只能说：其实还没。幻组的拉郎他是见识过的，祁万和贺衍都能造谣到一起，他和那个所谓的假老师被捆绑在一起也不见怪。
直到肖嘉扬看到从主席台上，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身影。
肖嘉扬脑海中警报声直接拉满级，因为他似乎能猜到贺衍从那边走过来会停在哪个位置。
真傻眼了啊！
一旦运动起来，信息素难免混杂在一起。场上比赛已经开始，肖嘉扬一个beta感受不到场上是否已经有信息素，但是他看到了祁万微微皱了下眉，拿了信息素净化隔离在空气中喷了几下。
从操场边的观众席是阶梯型，贺衍一路最上面的主席台上走下来，在肖嘉扬傻眼的目光中问祁万：“要上去坐吗？”
主席台祁万去过，高一的时候就去过，当时还看到了那个无情的alpha——贺衍。祁万这还是第一次坐C区中排，新鲜感还没散，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贺衍：“不去，就坐这儿。”
然后在肖嘉扬依旧傻眼的目光下，贺衍就在祁万身边坐下。
这里的信息素很杂，贺衍想：他有照顾祁万的正当理由。
祁万一心看场上的比赛，贺衍同样在认真的看场上迅速移动的人影，就只有肖嘉扬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在主席台帮忙的实践部成员贝景明：我晕，到底谁是谁监护。
祁万时不时的就拿出信息素隔离在空气中喷上几下，像是在人工降雨。
“你很难受吗？”贺衍其实没感觉到特别出格的信息素，空气中是有点混杂的信息素味道，但是比较淡、是活动溢出信息素的正常范围。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会敏感到这种程度吗？
“没啊。”祁万做了监护人，总觉得自己是贺衍的长辈。顿了顿，连说话都要故意成熟几分：“大人的事你少打听。”
贺衍听罢低低的笑了声，嗯道：“没想到你还挺可爱。以前觉得你超级威猛的。”
祁万听得眉头直皱，贺衍说的两句话没一句是他想听的。眉头皱着撇向贺衍，不高兴就写在脸上：“现在呢？”
“满级威猛。”贺衍当然听得出祁万的画外音，于是顺着祁万想要的去夸他。
祁万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继续看场上的比赛。
他可以开玩笑说自己娇弱，但是不代表祁万就喜欢听别人用可爱、娇弱这类的词去形容他。
过了一会儿，祁万看了看旁边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打哈欠的贺衍：“你怎么坐的比我高？怎么能比我还威猛？！”
昨天因为联谊赛的某些突然调整，熬了个大夜的贺衍：？
祁万正声：“我可是你的监护，有你这么尊重人的吗？”
“给我下来！”
祁万有些不服输的拉起贺衍的衣服，去看贺衍坐着座位。观众席是单双排，单排因为座椅勾连的构造原因会比双排高处两指。
两个人都低头去看，结果发现贺衍才是那个坐着双排的。
贺衍不厚道的笑出声来。祁万难道是第一次意识到贺衍比他高？
坐了高座椅还比贺衍低上一点的祁万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做人的法则。”
“记得”贺衍利索的从高处下来，抽了纸巾直接坐在地上，“不能让大哥下不来台。”
操场这边的观赛席，阶梯都是半米高的，即便贺衍离开座位、坐在地上，也不会因为前面有人而看不到球场。
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把人从座椅上轰到地上了。祁万看着坐在他腿边地上的贺衍，声音有些小的嘟哝着：“我又没让你坐地上。”
贺衍却坐在地上朝着祁万伸了手，手摊平在祁万面前：“牵手，祁万。”
贺衍摊着手、又说了一遍：“牵手”
祁万疑惑的看着贺衍，伸手过去，也不算是牵上，只是捏了捏贺衍的手，不解的问他：“什么？”
贺衍却拉过祁万的手，很轻的在祁万手指上亲了下。祁万虎躯一震！不等祁万抽回手、贺衍便捏紧了手心里祁万的手，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祁万：“我想睡一小会儿，昨天忙到很晚。”
贺衍不说，祁万还没注意，贺衍这么一说，祁万似乎还真的从贺衍眼下的区域看到了浅浅的黑眼圈。
“而且场上alpha信息素有点乱，我有些难受。”说着贺衍还挪了下位置，朝着祁万腿边靠了靠。
祁万听得眉心突突，垂着眼审视贺衍的话，也不知道这个人几句话是真的，上一秒还能和他斗嘴，下一秒就柔弱的靠在他腿边说难受。
祁万伸手把攥在一起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贺衍刚刚打过哈欠的眼里还带着湿意，就这么看着祁万把他的手指掰开，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祁万掰开贺衍的手摊平，接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直勾勾的盯着贺衍，然后一把握紧，为了省力带着贺衍的手放在大腿上，声音不大却够贺衍听得清楚。
“别怕”
贺衍微怔了一秒，在偏过头的同时勾起了嘴角，点点头说嗯。
贺衍被祁万牵着手，几乎是以靠在祁万腿边的姿势看着联谊赛，心里偷乐。
祁万看着贺衍的发顶，面无表情的心想：好你个贺衍，露出马脚了吧。你果然是在钓我！
昨天熬的夜到底是起作用了，贺衍靠在祁万腿边，再次打了哈欠，水光从眼底泛起、润湿了眼眶。靠着的腿动了动，贺衍抬头去看祁万。
“你别靠在我腿上，你就靠着……阶梯”祁万最后两个字慢吞吞的说出口，因为贺衍看过来的眼睛湿漉漉的，直接导致祁万一句话说的有些卡壳。
哭了？
alpha的信息素会让他这么难受？
祁万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没见过流泪的alpha。祁万脑海中莫名想起那个疫苗接种室，还有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的画面，一个站在门外的小孩，一双同样盛满眼泪的眼睛。
充满诱惑和禁忌的omega信息素开始在观众席位中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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撺掇：是和起哄差不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