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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花了两天时间烦江时,终于将原本考虑的五套房缩减到两套。这两套其实也就差一个捷运站的距离,不过一便是较为便利,另一边较冷清,不过很安静。他将这两套房贴到七人群里,打算寻求其他人的意见。
讯息刚发进去,一向回复很少的萧明安跳出来说了句:“第二个挺好。”
“可是第一个比较安静哎。”谢衍又回覆他。
“你什么时候喜欢安静了,选二。”萧明安吐槽他。
谢衍正犹豫着回点什么,江时忽然发了张表情包冒泡,接着卖关子说道:“你知道队长为什么让你选二吗,衍衍。”
萧明安:“怎么踢人出群?”
商亦泽:“你好坏啊,要踢小江还是衍衍?”
谢衍这下就满头问号了,这几个人到底在讲什么,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江时:“队长,封口费呢?”
钱乃身外之物的萧明安马上在群组里发了一千块红包,屏幕前蓄势待发的几人立即点开红包,最大的幸运儿是江时,抢了五百,心满意足道:“谢谢哥。”
季原抢了两百,商亦泽也抢了两百,二人一同回覆谢谢。
谢衍莫名其妙,他点开红包--恭喜您抢到二十元。
谢衍不满,加上这些哥哥们根本在无视他,连发好几个生气的表情包,然后回覆:“谁帮我挑一下房子!”
萧明安:“就让你选二了。”
谢衍:“一做错了什么?”
商亦泽:“萧明安不想和你做邻居。”
萧明安:“@商 两百块还我。”
谢衍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萧明安搬家时请了大家过去,但他那时忙着避开白子凌,所以没去,这些人里面就他不知道萧明安住哪。
此时门外传来声响,白子凌回来了,听动静还是带人回来的。谢衍从沙发上站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躲起来之类的,还没打算好下一步,进门的人先叫住他。
“你怎么在这啊?”祁清一脸疑惑,没等谢衍回答他又扭头问白子凌,调侃道:“你怎么还藏个人在家里面。”
“嗨,祁清哥。”谢衍不着痕迹地坐回沙发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朝祁清打招呼。
“嗨。”祁清随意地招手。
他还是不太待见谢衍,这样的关系大概是从白子凌和谢衍闹翻开始,白子凌会在半夜找来他们家,每次不是醉酒了就是在哭。祁清自然是乐意安慰他的,可是时间久了还是有点烦,白子凌走不出来,就会来烦他们,两人世界大部分都被这个电灯泡打破。
再后来,白子凌也不闹了,现在相比最初已经好上许多,而且对方现在还把谢衍带回家,那说明关系已经没那么的糟糕。
后面两人接着进门,白子凌没回祁清,也没看谢衍,他迳自往房间走。连许临则是从白子凌手上拿过塑胶袋,朝谢衍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去了厨房,熟悉的彷佛是在自己家里。
祁清过了好几年还是对下厨不怎么拿手,他没和连许临进厨房,而是到角落边摆弄起白子凌的钢琴。
几个音节从修长的手指泄出,谢衍看着他,又看厨房里的人,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他走过去朝正在系围裙的连许临问道:“要帮忙吗?”
“你坐着吧。”连许临拒绝他。
谢衍的厨艺他是有耳闻的,实在不敢放他来这里炸白子凌的厨房。
连许临扭着身子在后腰摸半天,围裙的两根系绳再次不听使唤的溜走,第三次后谢衍上前拉过那两根不听话的绳子,连许临一愣,就见谢衍帮他系好蝴蝶结。
“谢谢。”连许临低着头说,退了一步。
谢衍看着厨房真没有他能帮忙的地方,打算要走,一转头就见祁清抱着手臂倚在柜子边看他。
祁清挑眉,谢衍背脊一凉,不至于系个围裙都会惹这位哥哥生气吧。
白子凌回来了,无视于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人,打开柜子取出几个盘子。
谢衍被盯的发麻,有时候他觉得祁清比江时还吓人。
“你们在干嘛?”见他俩半天不走,白子凌终于问了一句。
“人借我一下。”祁清说着,勾上谢衍肩膀走了。
谢衍惶恐,不敢吱声,被祁清这样压着回到客厅里。
“你怎么住他这?”祁清问。
谢衍松了松僵硬的肩膀,实话回答:“宿舍到期了,我还没找好房子。”
“你俩现在是什么情况?”祁清这次单刀直入话题。
“没,没什么清况啊。”谢衍支支吾吾回答。
祁清没问下去,他又去了角落里玩琴,谢衍坐在客厅中间尴尬极了。
“来吃饭。”白子凌音量不大,刚好客厅里的几人都能听见。
餐桌上三菜一汤,都是出自连许临之手,白子凌在他身边只负责打下手。
“煮了什么?”祁清探出头,一手摸上连许临后腰,在餐桌上东看西看。
“谢谢老婆。”他又靠在连许临耳边喊了一声。
听着这声老婆,谢衍无意识瞥了他俩无名指上成对的婚戒,心里五味杂陈。
“别这么叫。”连许临把祁清推开,可惜没推成,祁清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吻住连许临的耳垂。
连许临烧红了脸,他这次推开祁清,躲到白子凌身边。
“祁清哥,还有别人在。”白子凌提醒。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没有遮掩就算了,好歹谢衍也是个大活人。
“又不是外人。”祁清说完这句话后瞥了谢衍。
谢衍又是一愣,不晓得自己在祁清心里被分配到什么样的位置去了。
“我去拿碗筷。”祁清结束嬉闹后进了厨房。
白子凌没发现异样,他坐到餐桌前,又看了看谢衍说:“怎么不坐?”
“好。”谢衍这才反应过来。
餐桌上四个人,大部分是祁清在说话,白子凌偶尔回应,连许临则是闷不吭声。
白子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几次,他看都没看,按下关机。
“多越找你吗?”连许临瞄了一眼,半天就只说这么一句话。
谢衍听见熟悉的名字,抬头瞥过去。李多越在两年前作为个人歌手出道,他们之间很少会有联络,但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对方怎么和白子凌搭上的关系,明明在从前两人也是毫无交集的程度。
祁清忽然放下碗筷,认真地望向白子凌,开口道:“那小子对你满上心的。”
谢衍停下动作,面上有一丝错愕,他余光偷看白子凌表情,对方还是那样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没想好。”白子凌皱起眉头,发现谢衍的视线。
“他昨天还因为你在后台和人打起来了。”祁清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一到电视台就见后台乱糟糟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两个工作人员架着李多越,另一边的人被扶着。
起初李多越和白子凌并不在一个小组,一直到这一季他俩才正式被调为搭档,在第一期的狼人杀游戏里被连为情侣,并大杀四方,论坛上李白cp的热度因此居高不下。
“是我们公司那个多越吗?”谢衍半天终于插了一句话,这人怎么越听越不像他认识的那人。
“他男朋友,你问他啊。”祁清吊儿郎当的回答。
“就说不是。”白子凌反驳,撞上谢衍错愕的视线。
“你俩那cp热度是开玩笑的吗。”祁清还在笑,一边观察谢衍的表情。
“是那个多越。”白子凌打断祁清回答。
“那你……”谢衍扭头想问。
“不是男朋友。”白子凌斩钉截铁。
一顿饭结束,送走两人,谢衍一脸郁闷的和白子凌收着碗筷。
“我明天要去看房子。”谢衍把没吃碗的菜收进冰箱。
“陪你去吗?”白子凌抬起头。
“不用,我找萧哥陪我了。”谢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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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根本没约萧明安,要约了可能会被打枪,反正看的是他楼下的房子,谢衍直接去敲了萧明安家的门。
电铃响了几次,无人应答,就在他以为没人在家时,门从里面开了。探出头的是个眼熟的女人。
谢衍面露疑惑,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对方,倒是屋内那人更快反应,“谢衍吗!”
“对,你是……”话还没问完,门关了。
谢衍一脸莫名其妙,站了约三分钟后,门又开了,这次是萧明安。
“你真要住我楼下啊?”萧明安看着没睡醒,脸色不太好。
谢衍点头,看着站在萧明安身后的女人,询问的眼神投过去。
“我女朋友。”萧明安说着,敞开大门让谢衍进来。
“你不介绍我啊。”那女人看了谢衍进来后把门关了,对萧明安说。
萧明安什么都还没说,她又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嗨!我是许佳,我们见过的记得吗?”许佳露出热情的笑容。
谢衍记忆里的一段和眼前人叠上了,他惊呼一声:“啊!”
“你忘了吧。”许佳跟在后面,边调侃他。
“不是,你眼光还好吧?”谢衍记着许佳的个性,自来熟又不拘小节,和他差不多,直接越过客气这条线,开起玩笑。
客厅里的萧明安扭头瞪了谢衍,谢衍习惯性装没看见。
“对啊你给我喝了什么迷魂汤。”许佳仰着头问萧明安。
“别闹。”萧明安把人抱回沙发上。
“欸我陪你看房子吧。”许佳又对谢衍说。
“好。”谢衍回答得干脆。
萧明安根本莫名其妙,就被这样丢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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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谢衍定下来后,江时把放在他那的东西都寄过来,谢衍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整理好房子,一方面是拖延症,另一方面是最近通告太多了。
晚上他偶尔会上萧明安家吃饭去,令他惊讶的是,这满桌子的食物都是萧明安做的。谢衍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后来几次看着萧明安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身影才打消这个不可置信。
“萧哥,你这是为爱下羹汤。”谢衍多次对他这么说。
“哈,我不做饭你也别想蹭到吃的好吗。”萧明安翻了白眼,把最后一道炒肉端上桌。
许佳闻香而来,谢衍摆好碗筷,三人坐在饭桌上的画面,竟然像一家三口般和谐。
“真像我的好大儿啊衍衍。”许佳看着谢衍的动作边说,他俩早混熟了,讲话毫无芥蒂。
“我比你还大好吗?”谢衍不满的反驳。
“大一个月吗?”许佳歪着头笑。
“你比他大吗?”萧明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欸!”许佳和谢衍异口同声,又接着说:“你是不记得我生日还是他啊。”
“我看你俩是双胞胎吧。”萧明安笑出声。
他转头又去添饭,谢衍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了。
“萧哥。”谢衍瞄了一眼后叫了萧明安。
“嗯?”萧明安朝他看去。
“澜澜要回来了!”谢衍兴奋道。
“什么时候?”萧明安问他。
“明天。”谢衍说。
萧明安脸色忽然沈下来,两人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他,他出国之后就没再连络我。”萧明安饭也不吃,靠着椅背垂头丧气,真像有那么难过。
谢衍的视线从萧明安身上转到许佳身上,发现对方和自己的反应一模一样,两人面面相觑。
“啊,他他他约我吃饭,后天,不然萧哥你也来吧。”谢衍急着说。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但感觉是还挺糟糕的。
“把江哥也约上,让他给你们当和事佬。”谢衍继续说。
萧明安稍稍缓过来,他撑着头说:“江时没空,把商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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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谢衍临时收到要去外地录节目的通知,他下楼之前给萧明安说了这件事,就让他们两人代替自己去。本来是想和程澜也说一声的,但是被萧明安拦了下来。
程澜提早到了约好的烤肉店,没见着谢衍人影,他是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准时到的,打算先入座,刚进了店内,发现里头就只坐着一桌客人。
“好久不见。”
萧明安和商亦泽和他招招手。
程澜懵了,再三确认和谢衍的聊天框,什么时候有这碴了。
“喂。”最后他拨通谢衍电话。
“啊,我去外地了,萧哥和商哥说要代替我去。”谢衍照萧明安教他的,装做一副忘记这件事情的样子。
程澜结束通话,硬着头皮重新踏入店内。
商亦泽和萧明安坐的位置是错开的,四人座他俩非得坐在最遥远的距离,程澜挣扎一翻,决定还是坐萧明安隔壁。
“你是不是在躲我?”刚坐下来,萧明安劈头盖脸就问。
“没有。”程澜尴尬,祈求着商亦泽能帮他打圆场。
偷偷瞥了眼商亦泽,对方从菜单中探头注视他,笑咪咪地问:“要吃什么?”
程澜接过菜单,吃饭最大,决定先点菜,点完菜再来应付萧明安。
“问你话呢?”点完菜后萧明安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不是,我有点忙。”程澜绞尽脑汁解释。
“很忙,所以给林秋云打电话了,给小白、谢衍、江时回消息了,我呢,你是拉黑我了吗?”萧明安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一副很记仇的样子。
“你们聊着,我去个卫生间。”商亦泽起身。
这下餐桌上只剩两人了,正确来说,是整家店除了工作人员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把餐厅包了吗,队长?”程澜环顾四周,怎么会真的没有人啊。
萧明安点点头,说着:“怕你找借口跑了。”
“我……”程澜和他对视,半天挤不出话来。
“帮您上个菜。”服务人员刚好打断他的沉默。
菜上齐了,商亦泽也回来了,他俩负责烤肉,程澜只要等着吃就行。
萧明安像以前那样,把从网子上夹起的肉都先堆满程澜的盘子,一顿饭下来他也没再追问程澜躲他的事。
商亦泽吃得差不多了就问起程拦在国外的经历,边往嘴里塞肉边和他说,萧明安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这顿饭结束。
“我走了,要送你吗?”商亦泽晃晃车钥匙。
程澜本来想跟上去,被萧明安按在原地,他对商亦泽说:“我送他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萧明安压根就没开车,说的送他也是乱说的。
“解释一下?”萧明安仰起下巴,居高临下的问他。
程澜东张西望,终于在脑中组织好一段可信度较高的说法,随后道:“我不想太依赖你。”
“我说你可以把我当哥哥。”萧明安注视着他。
“哥。”程澜顺从地叫了一声,想去拉萧明安的手,最后还是没这么做,他往下说:“以前我偶而会觉得离了你,我就不太行了,所以,你懂吧。”他试探的去看萧明安落下来的目光。
“好吧。”萧明安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摸摸程澜头顶,望着别处说:“我应该快结婚了。”
程澜顿时如遭雷击,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