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寒假是我整个学生时代里,感觉最短的一个假期。

  其实按说我应该觉得这个假期很长,很难熬才对。可就因为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补习功课了,让我这颗原本动荡的心无暇动荡,时间便倏然而逝。

  我只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去了袁晓晗家一趟,在她的房间坐了几个小时,居然没什么话题。或许是因为都清楚对方难过的顾忌,于是都避免去提及那些可能对方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于是聊的内容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到最后便只有都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其实你还不如去找李薇帮你补习,”袁晓晗说:“都比你闷到屋头好点。”

  “差不多,”我懒懒地说:“自己看要随意一点,想躺一下就躺一下,有李薇在到还不方便。”

  我知道袁晓晗的意思,她是怕我把楼玲的事情想得太多了,这种时候,她到是宁愿我去找李薇,权当是散心。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不过是一时的麻痹,过了那一阵,或许想得更难受。

  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将这一切消化在心底。

  在那个假期里,感到最高兴的是老妈,她见我每天都这么自觉地在家学习,几乎都不挪窝,在外面对人一说起我,就满脸的自豪和骄傲,那模样,几乎我就已经考上大学了一样。有时候想想,这父母也挺不容易的,自己没机会上大学,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哪怕看见孩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他们的心里就甜得跟蜜一样。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冯静在那个假期给我印象是,她很少在家,每天都会出去,时间长短不一,老爸、老妈一上班,她也就出去了,临近快下班是,她就回来了,我问她,她就说是和同学在一起,后来问急了,她才告诉我,是和左琴的几个姐妹们在一起耍。

  “啥子喃?”我有些纳闷,问:“左琴的姐妹些?她哪来的姐妹哟?”

  “都是她们班上的,”冯静说:“也是才和左琴在一起耍的。”

  “她以前不是不喜欢和那些女生在一起耍得嘛?”我问冯静。

  “哪儿哦!”冯静说:“人家左琴还不是女生,咋个可能不和女生耍嘛。”

  我想想也是,或许这是我的误解,她不是曾经也让一个女生给我带过纸条得嘛,但那些女生就不晓得属于那种“范畴”的了。

  “你不要跟到她们乱耍哈!”我对冯静说:“你要是把成绩耍垮了,我不得准你再和左琴接触的哈!”

  “不得,”冯静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晓得该咋个办,你放心嘛。”

  其实我本想去找一下左琴,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去找到左琴说啥子喃?让她不要把冯静带坏了?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对左琴说这种话。与其这样,我不如直接就让冯静不要和左琴来往了。

  但从我内心来讲,我还是放心让冯静和左琴来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左琴不会让冯静吃亏,更不会将她往坏里带。

  临近开学的时候,冯静把她写的一片寒假作文拿给我看,我翻了一下,是一篇描写冬天的文章,篇幅不长,但写的蛮不错,有景有情,看样子,是下了功夫写的。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她作文的最后一句,其实很老套了,但我在那个时候,那样的心境下,看到那一句,还是被狠狠地感染了一下,那句话是: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是啊,冬天已经来了,我的春天应该不会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