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下午没能找到左琴,她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样,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

  冯静下午没课,在家把作业做完了,见我回去,高兴地给我说:“哥,明天我们班同学约起要去松林坡耍。”

  “安?!”我有些心不在焉,说:“松林坡有啥子耍头嘛!”

  “人家说多安逸的,”冯静见我并不怎么来气,说:“而且他们说现在去耍,松果正是最大的时候,还有可能看到松鼠。”

  我知道,N市的松林坡是看不到松鼠的,但又不好再打击她,便笑了一下说:“那你到时候看到松鼠了,最好想办法逮一个回来。”

  “不得行!”冯静大声道:“松鼠逮回来养不活,别个是一对一对的,被逮到的那个要绝食,没被逮的也不得活。”

  我看了看冯静,见她一脸的正式样,也不晓得她的这些理论从哪里来的,便笑了一下,说:“那你们就不要把人家的松果摘完了,那是松鼠秋天的粮食,摘完了,他们就只有遭饿死了。”

  “真的呀!”冯静惊讶地问。

  我对她点了点头,说:“你看过书的噻,书上都是这样子说的得嘛。”

  她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如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嗯,那我明天喊他们不准摘,不然那些松鼠遭饿死了就遭了。”

  我没心思再跟冯静纠缠她的松鼠生死问题,心里想着咋个找到左琴,好让她不要带人去少年宫,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办法。

  “诶,哥,你咋个现在不去学吉他了喃?”冯静问我。

  “好难学哦。”我心不在焉的说,然后突然脑子里面闪出一个办法。

  “我们原来在鼓号对学打鼓的时候,还不是觉得多难的……”冯静在书桌边收拾她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和我说话,我打断她道:“对的,我应该坚持一下,我这阵就去找陈勇。”说完,我转身出了们,冯静在我身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晓得我咋子了。

  我是因为冯静的话想起了陈勇,然后想到陈勇是认识肖凯和段炼的。现在找不到左琴,我只好去找陈勇,想让他去找一下段炼,告诉段炼明天下午有人去少年宫找他的麻烦,但愿这个事情能这样避免掉。

  但是我却没能在陈勇家找到他,这个家伙还没回来,他妈妈在家,说是看吃晚饭的时候回不回来,不行就只有晚点才得回来了。

  我一时有点着急,心里盘算这时间,要是陈勇等到晚上了才回来,那让他去找段炼可能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如果上午找不到,那事情基本上就没救了。我想了一下,找陈勇的妈妈借了支笔,留了个字条丢到陈勇的房间里面,让他回来后马上去找我。

  我还是决定另外再想个办法,如果陈勇这边搞不定,好拿来应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找到左琴。

  我把我周围所有的人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直到吃完晚饭,我觉得只有一个人可以去帮我找左琴,这个人就是冯静。

  在我周围,认识左琴的只有一个人,这人就是楼媛。我不可能去问楼媛左琴家在哪里,而去找楼媛打听左琴家的最佳人选,只有冯静。于是我吃完晚饭后,破例没让冯静去洗碗,而独自包揽了所有的饭后事情,等收拾停当,我悄悄对冯静说:“二妹,你帮我个忙嘛。”

  “啥子忙?”冯静很兴奋。

  “去帮我找一个人,”我说:“就是楼媛她们班的左琴。”

  冯静听了我的话,惊讶的看着我,愣了半天才问:“你找左琴干啥子?”

  “我有事,”我说:“你帮不帮嘛?”

  “那我咋个问喃?”冯静想了想问道。

  “随便你嘛,”我说:“只要不说是我找左琴就行。”

  冯静又想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说:“那我去把杜鹃喊到,我就说是杜鹃他哥要找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