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乒乓的事情很快被落实了,但真正参与的却是转校生居多,大多数本校生,几乎不参与这项运动,他们喜欢聚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或俯在栏杆上、或倚在栏杆上,相互聊着一些他们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而当时能让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就是即将开幕的汉城奥运会。

  我和刘志因为与李延的关系好,所以也成为了乒乓球运动的一员,每天下午第四节课,我们都会拎着球拍去占乒乓球台,如果没有了,便去和别人“拼桌子”。所谓的“拼桌子”,就是我们这边出一个人,对方出一个人,双方进行对打,谁输了谁让开,赢了的便拥有了这张球台的使用权。

  我们每次派去“拼桌子”的都是周涣东,他乒乓打得好,而且力道猛,几乎每次上去,几个回合便把对手打得没了还手之力,乖乖让位。楼玲和袁晓晗有时候回来看我们打,而只要有楼玲和袁晓晗来看,赵刚必然会参与,他会出现在每一个袁晓晗出现的地方,除了女厕所。

  因为人多,我们喜欢玩“打皇”这种游戏,就是派两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出来各自为王,以对拼的方式选择自己的部下,分别冠以各种职位,比如大将、副将等等,直到把所有的人员选完。张伟也是个喜欢打乒乓的,但是他属于“瘾大手臭”型选手,大家都不想要他,他便每次都被留到最后一个,而切往往是只剩他一个人,于是每次他都只能捞到一个“妃子”的角色,久而久之,他便有了“张妃子”这个外号,而且不管是谁,一喊他还必应。

  那天也是第四节课,我们又聚在乒乓球台那里打球。那天打球的人不多,我们旁边的球台空着,楼玲和袁晓晗便靠在旁边的球台上观看,我也挨着她们在那里等着上场。

  “诶,晓晗,”楼玲轻声地问袁晓晗道:“赵刚有没给你说啥子哦?”

  “说啥子?”袁晓晗问,但随即反应过来,笑了一下,说:“没有。”

  “呵呵,”楼玲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场上以“大将”身份拼杀的赵刚,说:“咋的喃,他不是着急得很得嘛。”

  “你说啥子哦!”袁晓晗白了楼玲一眼,起身要走,楼玲赶紧拉住她,说:“好、好,我不说了。”

  袁晓晗又靠在乒乓球台上,顿了一下,说:“他最好不要说,我和他不可能。”

  我听了转过头去问:“咋喃,人家‘小麻子’对你多上心的得嘛。”

  “哼~”袁晓晗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楼玲,然后对我说:“你对她多上点心就是了哈,我的事情吗,你就不用操心了。”

  楼玲听了笑着要去捏袁晓晗的脸,两人一下子笑闹了起来,我看见青松涛背着书包一晃一晃地走了过来。

  青松涛长得有点尖嘴猴腮的,身体精瘦,双腿还有点罗圈,所以他即便是正常地走路,也给人一种路不平的感觉。

  青松涛走到我旁边,问:“你咋没打喃?”

  “还没到我,”我说:“批‘小麻子’这几天练出来了,有点凶。”顿了一下,问:“你咋个跑下来了喃,你不是不喜欢打乒乓得嘛?”

  “他们日妈一天没求得事,在教室里面撬赵雅的桌子,我就下来了。”青松涛不屑地说道,我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啥子意思哦?”我问:“哪个在撬赵雅的桌子?”

  “唐磊噻!”青松涛说:“批没求得名堂,要咋子吗直接整噻,想日又怕说!”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楼玲和袁晓晗,青松涛的声音说得不大,这些话好像并没有被他们听见,便转身拉了一下青松涛,说:“你娃小声点!”

  “有槌子事。”青松涛说。

  “咋的嘛?”我问:“他们咋个想起去撬别个桌子喃?”

  “好像唐磊听韩林说,上个星期天,看到赵雅和一个男的走到一起在,这周好像赵雅又收到一封信,那娃就忍求不住了,等赵雅走了,就在在那撬桌子。”青松涛说着笑了起来。

  “你笑啥子?”我有些不解。

  “老子笑唐磊那娃瓜,”青松涛说:“日妈和赵雅耍了那么久了,是老子话,啥子事情都办完了,管求得她和那个裹,老子日过一盘了,随便她!”

  我一听赶紧把他推到一边,说:“你妈批,小声点,你说槌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