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围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陆珩的好心情。

  余星河悄悄打探了好几次,可陆珩光是傻乐呵,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

  陆珩高兴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再也没有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来打扰他和余星河了。

  余宏深被逐出公司后一夜老了十岁,现在瘫痪在床上,每天只能支支吾吾的,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

  而余星深,也不知道宋泽最近抽什么风,成天挑余星深的刺。余星深工作这么多年,估计就没见过比宋泽还事多又龟毛的人了。

  据宋泽汇报,他每天和余星深斗智斗勇,把这人折磨的连睡觉都是奢望了。

  陆珩很满意,大方给放宋泽几天假、再翻了一倍奖金。

  这段时间、陆珩没听到见到讨厌的人、没听到麻烦的事,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样才能骗余星河多和自己贴贴。

  陆珩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 甚至连陆氏都不想管了;还想着要不也找个职业经理人算了。

  不过人总是比较贪心,就算生活如此圆满,陆珩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那就是余星河的事业心过重了。

  陆珩也不是不希望余星河发展自己的事业,只不过余星河一忙起来,就把自己直接忘的一干二净。

  之前就因为看画廊的设计图回家晚了,陆珩?s?以为这只是一次个例;却没想到这成为了陆珩之后生活的常态。

  之后的陆珩,时常面临下班后家里没人、周末一起来发现人早跑了、打了十个电话就回了一个。

  陆珩成天蹲在家里,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怨气。

  可余星河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疲惫,陆珩也不忍心再去闹人。

  陆珩知道余星河每天回来都挺累的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委屈。

  “你今天都去做什么了?”

  余星河忙着往嘴里塞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的,也没注意陆珩的脸色。

  “画廊差不多快好了,现在都是内部装修的部分。这一块还挺重要,要时刻过去盯着才行。”

  陆珩酸溜溜的,“我觉得那边派个人过去也行。”

  “派别人去哪儿有自己盯着放心。再说了,要是施工队有什么问题,我在旁边盯着也能最快解决。”

  “可院子里的花最近都开的有些不好了,你不去看一下吗?”

  余星河不解,院子里的花开得不是挺好的吗,“啊?可我刚进来看见……”

  余星河这才意识到陆珩的不对劲。

  余星河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陆珩笑,“我看不是院子里的花开得不好,是你这朵大花花开得不好吧。”

  余星河哄小朋友一样的语气,让陆珩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因为管家找了好多方法,这才勉强救回来。”

  余星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是嘛,那管家可真辛苦。过会儿我还要和管家去道个谢呢。”

  陆珩抿着嘴有些不高兴。

  “那院子里的花花高兴了,我的花花怎么还不高兴呀?”

  陆大花花嘴硬好面子,非不承认自己不开心。

  余星深自知自己这段时间是有些忽略陆珩了,决定弥补一下委屈巴巴的陆花花。

  “那陆先生,请问你有兴趣在下周天陪我一起出去吗?”

  这是约会!

  陆珩当即大脑冒烟,虽然两人一直待在一起,之前也出去旅游过。

  可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一起出游。

  这不就是约会吗!

  陆珩很兴奋,兴奋到连宋泽都看不下去陆珩成天傻笑的样子了 。

  “陆总,麻烦您严肃一点。我们正在谈生意。”

  宋泽私底下狠狠拽了陆珩一把。

  陆珩不光上班傻乐呵,下班了还把自己关衣帽间里,那些都没拆过标签的衣服,被陆珩一件一件拿出来往身上套。

  当然,陆珩的 这些行为都是瞒着余星河的。

  陆珩起码还算要脸,没好意思让余星河知道自己一分钟盯十次表,这两个礼拜把陆珩熬得十分痛苦。

  陆珩抱着个日历,下个礼拜天就是挂在陆珩脖子上的胡萝卜,把人勾得心痒痒。

  陆珩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终于到了约会的前一天,陆珩早早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

  早上要早早起来,先冲个澡、把自己好好拾掇一番。

  然后穿戴整齐叫余星河起床,两人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早餐。

  然后走在路上要抓紧余星河的手不松,人多的地方要把余星河护好,总之就是要尽力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与可信度。

  陆珩想得挺美好,就是想得太入神,越想越兴奋,大脑皮层过于活跃。

  下场就是——失眠了。

  陆珩躺床上翻来翻去,翻到四、五点眼睛都还睁着。

  快到天亮了,陆珩彻底放弃了入睡。

  从好处想,起码自己做到了计划中的第一点,早早起床。

  陆珩叹了口气,走向浴室,准备实行自己计划中的第二步——洗个澡、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

  可陆珩的计划也就成功在第一步,夭折在第二步。

  陆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失去了光泽。

  这黢黑的黑眼圈、这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这苍白发青的脸色……

  怎么会这样!!!

  余星河睡的舒舒服服起来,就看到陆珩把自己埋在餐桌边不肯面对自己。

  “怎么了?”

  陆珩闷声回答道:“没事。”

  可陆珩的样子不像没事,余星河体谅道:“你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要不今天在家休息吧。”

  陆珩强烈反对,他期待这一天期待了这么久,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取消。

  可余星河还是不放心,生拉硬拽把陆珩拖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陆珩是被余星河拽出来了。

  可……

  陆珩什么都挺好,帅气的休闲衬衫、发胶固定好的精致发型、身上隐约散发的木质香气……

  就是有一点格格不入的地方。

  “陆珩,你脸怎么了?干嘛戴个口罩啊。”

  戴个口罩就算了,这口罩还丑到了极致。

  陆珩没有口罩,这口罩是家里一个佣人阿姨给自己6岁的小儿子买的。

  上面画了一个扭曲的金鸡独立蛙,这绿绿的青蛙估计还是地摊便宜货。

  十分丑陋且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