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的心跳声剧烈又直白地向余星河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余星河被陆珩紧紧困在那一方之地,不规律的撞击声回荡在鼓膜里、敲击在余星河心上。

  陆珩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别走。”

  余星河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陆珩怀里,鼻尖充斥着独属于陆珩的味道。

  此刻,余星河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陆珩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怅然若失的情绪。

  这不怪余星河多想,任谁被陆珩这么对待,都会有一种自己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

  “能告诉我原因吗?”余星河说话时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陆珩腰腹,惹得陆珩全身发烫。

  陆珩眼底晦涩不明,最终还是没能开口,“抱歉。”

  余星河能感受得到陆珩说这话时周身瞬间低沉下来的情绪,“那,你讨厌我这样吗。”

  陆珩急忙开口,手臂都把余星河箍的更用力了,“当然不!你是最好的。”

  余星河知道,陆珩一定有什么心结。不过,只要陆珩不讨厌他,他愿意陪着陆珩,直到陆珩能放下心里隐藏的东西。

  两人虽然在名义上还是同之前一样,可到底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就连普普通通的对视一眼,都能闹得两人撇开眼红了脸。

  陆珩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余星河身上,整得余星河和陆珩呆在一个空间里都有些头皮发麻。他没想到陆?s?珩这人暴露了之后这么有攻击性,面红耳躁地跑了。

  余星河干脆直接来院子里喘口气,此时已经是差不多3月中旬了,院子里的雏菊正开得灿烂。

  余星河沉浸在这片花海里,刚刚的尴尬一下子都远去了。

  余星河逛着逛着,捡起地上掉落的一些花朵玩的开心。不一会儿,就满头都是星星点点的白色黄色了。

  余星河玩的开心,不知不觉就走到别墅门口了。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余星河也没在意继续往外走,手里的小花朵不停的甩来甩去。

  余星河逛了一阵便觉得没意思打算回去了,他刚转身往回走。恰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车鸣声,余星深慌慌张张的往路边躲。

  本来挺宽的路,但也不知道开车的人是怎么了,这车开得歪七扭八,直直往路边撞。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但好在车里的人把灯打得挺亮,亮闪闪的灯直直打在余星河身上。车里的人在撞到余星河前一秒踩了刹车。

  余星河虽然没被撞到,但这一下也吓得不轻,一个没站稳摔地上了。

  车里的人看余星河倒下了,吓得以为把人撞着了,赶紧下车查看情况。

  余星河正低着脑袋揉自己的脚腕,就感觉到自己面前的强光被人挡住了,是那个车主。

  这车主也不知道刚刚在车里干嘛呢,声音喘得不像话。

  他站余星河面前,看余星河不停揉着脚腕,心里关于余星河受伤了的猜想更加得到了证实。

  车主喘着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没、没事吧。我叫医生过来。”

  余星河听到这声音,揉着脚腕的手也停下了,整个人僵硬的不像话。

  车主联系完医生打完电话,见余星河僵住了没反应,心中窦疑:这人不会真伤到哪个很严重的地方了吧,怎么没反应。

  车主靠近余星河,“喂,你……”

  余星河感受到这人的靠近,突然大喊:“别过来!”

  然后,余星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自己头上的花朵都薅下来、连带着刚刚掉到地上的几朵小花都拢起来。

  余星河这神经质的举动惊到了车主,他看着余星河的动作,猜想这人是不是那种爱花成痴的人。

  他看了眼对方手里的花瓣,基本上大半都已经碎了,黏黏糊糊的粘在余星河手里、黄绿色的汁水染湿了余星河的手指。

  车主沉默的看了一会,心里想:这可真是个怪人。

  余星河的情绪明显不对,身体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直在捡花的动作看起来很奇怪。

  毕竟是自己撞到了人,车主也不能把人丢这儿不管。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车子的后座,里面正好有一大束包好的鲜花。

  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鲜花店给专门配的。车主从里面各样都挑了一只抽出来,把鲜花装饰上的丝带解开一条,缠绕在这束他自己挑的花朵上。

  余星河正在低头慌慌张张的把碎花装到口袋了,就看见面前递过来一小束花朵。

  好几种品种的花凑在一起特别香,香的人脑子发晕。

  余星河听到车主无奈的声音,“把你的花都撞碎了不好意思,这一束赔给你了。”

  夏天还没到,余星河默默地想:夏天怎么还不到呢,他感觉有点冷了,之前晚上也是这么冷吗?

  车主见余星河不接,以为他不喜欢这花,“我车里正好有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赔你一摸一样的。”

  一摸一样的?

  余星河把视线凝聚在这束花上,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特别春天,生机勃勃的颜色。

  余星河觉得他自己都听不清他的声音了,“你喜欢花吗?”

  “啊?”车主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个大晚上被自己撞了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合适,但他还是回答道:“就那样吧。”

  车主一直举着这花也渐渐没了耐心,把花往余星河怀里一塞,“给你了,拿好。”

  余星河坐在地上,终于抬起来他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直愣愣地望着车主。

  那撞了余星河的车主,赫然就是余星泠。

  余星泠满意地看着被收下的花,视线往上一移,与余星河望着自己的眼神对视上了。

  余星泠心里一惊,差点‘我c’一声喊出来。

  余星河盯着自己的眼神很瘆人,但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在夜色下遍布着红色的痕迹,像是来索命的恶鬼一般。

  余星河自然没错过余星泠看到自己脸时的惊恐,但这些余星河都不在乎。

  他只是牢牢盯着余星泠的反应,没有咳嗽、没有红疹、没有呼吸急促。

  余星泠,他不是花粉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