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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洛杨听了不少他们的大学故事，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发自内心。
“笑死我了，任帅那会儿还参加什么国旗护卫队，那学长学姐特凶，去训练的第一天，任帅就出了名了。”胖子大笑着拍了拍张啸天的肩膀。
张啸天也早就笑红了脸，趴在桌上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整个护卫队里，就他顺拐，越训越顺拐，把学长学姐他们都累的够呛，第二天就退了。”
洛杨笑着看向任帅，后者悠哉悠哉的从盘子里拿起两粒花生，精准地砸在对面两人头上。
任帅拍拍手上的碎屑，冲着洛杨挑了挑眉毛，又扭回头揭他们的短：“笑我？你俩军训就顺拐的事怎么不说，我军训的时候可没被教官单拎出来做错误示范。”
胖子哎哟了一声，摸了摸头上被砸中的位置，欠欠地说：“你这个军训不顺拐的，到了国旗队还不是顺拐成那样了，得亏我俩心里有数没和你一起去凑热闹。”
转头又拿起酒罐，在任帅手边碰了一下。
任帅盯着胖子闷完一罐酒，才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那你俩也得掂量掂量凑不凑的上热闹，瞧瞧我这什么颜值，天选之子。”
哟，天选之子。
洛杨盯着任帅的侧脸，也行，说的也不算错吧。
他拿起酒杯喝了两口，看着一桌子闹腾的三个人，时不时被拉着掺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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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天把最后一个罐子丢进纸箱里，听到关门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
“都安排好了？”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抬起下巴冲房门点了点，开口问站在房门边上的人。
话里指的是喝过头的胖子和到点休息的洛杨。
任帅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坐到了张啸天对面。
他家里不怎么来人，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干脆就只留了个主卧和客卧的位置，把另一间小侧卧改成了健身房。
今天晚上胖子一个人就快干了一箱的酒，喝到最后开始发昏，他赶紧收拾收拾给人打包塞进了客房。
至于洛杨...这么晚的时间点了，他也就顺其自然地把人安排进了主卧。
“今天晚上你怎么办？”张啸天拿过桌上剩下的酒，往两人杯子里都倒了一点。
任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说：“睡沙发。”
对面的人啧了三声，笑着摇摇头又敬了他一杯，“这就是刚恋爱的样子，本本分分的距离感，等日子长了就连你我都不分了。”
任帅只笑着把酒喝干，没应他的话。
“这回怎么样，我任务完成的不错吧？”张啸天把嘴里的花生嚼得咔咔响，眨了眨右眼问。
任帅点点头，从地板上又捞起一瓶酒，边倒边说：“牛，得亏让你帮我，让胖子帮我估计他两句话能秃噜出一半的计划。”
在客房里睡到昏死的胖子没想到，这也能莫名被cue了一场。
张啸天乐得不行，想了想低声说：“我说真的，洛杨挺好的，怎么看都是温温润润挺爱笑一小孩，你会不会想多了。”
他这次接到任帅电话让帮忙的时候，云里雾里地商量了一段计划，但这两天接触到的情况，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洛杨有什么心理障碍。
任帅握着酒杯，盯着杯子里浮着的一层白沫出神，满脑子都是洛杨快速起伏变幻的情绪和语气中透出来那些压抑着不说的想法。
他从李敏敏那知道的消息加上平常的观察，好像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觉得洛杨心里被堵的严实。
洛杨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温和有理有时候还挺活泼，大家都说洛杨走出来了，那是不是其实是他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任帅喃喃说，音量刚好让坐在桌边的两人迷迷糊糊听清。
可是他不想放过一丝的可能性。
万一呢，万一洛杨真的是造了张对着大众的面具，万一他只是把心里的恐惧埋得更深，万一他真的没走出来呢。
巨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芽，再坚韧也需要阳光，如果他把自己掩在一片黑暗中，没有人发现，最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张啸天看着陷入沉思的任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
就算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张啸天坐到椅子上，伸手拍了拍任帅胳膊，轻声说：“没事的，要帮忙的就找我，你俩好好的就行。”
握着酒杯的人总算回过神来，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沉声说：“谢了。”
见他这样，张啸天看了眼时间，犹豫着还是开口问：“没和张易学有接触吧？”
任帅疑惑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张啸天，盯着他的眼睛看。
“不管你有没有和洛杨在一起，我觉得都尽量离他远点。”眼前的人一脸认真地说了这句劝告。
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张啸天和张易学不太合，但两人都没提起，他也没主动问过。
现在好像就有一层薄纸蒙在他眼前，只等他轻轻地挑开。
“我一直想问，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任帅听见自己疑惑的声音。
他还是挑开了。
张啸天笑了笑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有的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判断错了，所以我一直没告诉别人，但我觉得牵扯到你的事情还是该让你知道。”
接着又说：“大学我不是和你暗示过好几回他喜欢你吗？”
任帅挑了挑眉默认，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这家伙藏的挺严实的，但是毕竟呆在一个宿舍，处处都是破绽。最开始有几次我买多了早餐顺手给你放位置上了，大家都看见了，但是走开的一会儿功夫，你桌上的早餐就成了另一种。我觉得奇怪，特地挑了一天给你买早餐，他大概以为大家都不在寝室，反手就把我早餐给丢了换上自己的。”
张啸天想想还觉得荒唐里带点好笑：“他不会把我当情敌吧，什么你只能吃他准备的早餐那种偶像剧情节。”
可能是觉得这点小事确实没什么，他没多说，清了清嗓子讲起另一件事：“那会追你的人不挺多的嘛，有个认识我的学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还托我私底下给你递过话，你说你没兴趣。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转话，那学弟就找上门和我说他放弃了。”
“人家可能一时兴起喜欢我一阵罢了，不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任帅笑着摇摇头。
“我当初就这么想的，不过我顺嘴就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人家说有人找到他给他听了你和我说话的录音。”张啸天敲了敲桌子，“你要不要猜猜是谁录的？”
任帅垂下眼没有说话，他猜得到是谁干的。
张易学录的。
“不用说你也知道，我俩是单独在宿舍外边说的话，这也能被他录着了，他和我说是他朋友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路过，不小心手机就自动录上了，你信吗？嘿，我那会居然真信了。”
张啸天挠了挠眉毛，“而且我想着不破坏你俩关系，这都算是小事也就没和你说，现在想想还挺后悔。就这件事开始，他时不时针对我，全都是私底下干一些暗戳戳的小动作，让人抓不着点发不了火，实在太糟心。我不好和你们说，但我真是受不了了，找时间和他谈了一回，干脆一拍两散，错开能交集上的所有事。”
他越讲越生气，拿过酒罐低头闷了一口，说了这么多，他其实就想让任帅清楚。
张易学不只是大家表面看起来斯文内敛那么简单。
任帅知道他心里憋屈，和他碰了碰酒杯，仰头喝了一口，“我知道，辛苦你难受这么久了。”
“你知道？”张啸天诧异地看着他。
任帅点了点头说：“就是知道的晚了点，也没想到还有这些小动作。”
他想起了毕业前晚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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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帅一只手搀着喝成一滩烂泥的男人，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着钥匙。
好不容易掏出钥匙打开门，男人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他肩头嘀嘀咕咕了好几句。
任帅把人扶到床上靠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问：“张易学，张易学？怎么样要喝水吗？”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点了点头。
见他这样，任帅只好任劳任怨地到一边给他装了杯水，扶着他往嘴里灌。
或许是水太凉了，一半进了嘴里一半滑进脖子里，把人激得清醒了两分。
任帅看着他睁开眼盯着自己瞧，以为他还要喝水，刚想转身再去倒一杯，手腕就被人死死地拽住了。
“任帅...”抓着他手腕的人含糊地念叨了一句。
任帅把水杯放在一边，转身刚要问说的是什么，下一秒他就被按倒在床上。
他听到很响的一声，咧着嘴抬起手揉了揉后脑勺。
顾不上后脑勺的疼，压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又仰起头来盯着他眼睛瞧。
“任帅，我喜欢你。”
他听见张易学说。
自己眼里现在是什么情绪呢？
任帅搞不清楚，但应该有震撼吧，毕竟他心里正在大喊。
我靠！什么情况！！
没等身上的人做下一个动作，他迅速把人扯到一边，翻身坐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扭头一看，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背对着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周围只剩下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任帅回过头来，满脑袋的不敢置信和平复不下来的气息，他抓了抓头发起身往门外走。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又转了方向，满眼痛苦地盯着他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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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帅：哥有老婆，请你别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