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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裕推门进去，SKY的厕所很干净，都有保洁阿姨叔叔随时清理，里面一览无遗，薛思初不在这里。他又推了几个厕所隔间的门，也都没人。
他想要打个电话给薛思初，却发现他们从来没有交换过彼此的联系方式。
站在过道里，季子裕有点焦躁。他打开微信，点开孙亮的对话框。
飞天小爷：【问问你们店里的服务生见过我带来的人没】
明明是把人带来报复的，怎么还关心起来了。季子裕盯着这行字两秒，按住又点了撤回。
但上方已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孙亮：【你的仇人不是在店门口么？我刚送客人的时候看到了。】
孙亮：【撤回是哪能意思？掩饰什么？你是不是不舍得折腾人家了？】
有一个跟自己太熟的朋友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季子裕拒绝回答问题，收起手机就往店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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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初很难受。
他在厕所吐完，匆匆洗了把脸，本想回到卡座上，但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他晕头转向，就索性出来吹吹风。可吹了风也没有好转，那毕竟是高浓度的洋酒，后劲只会越来越大。
他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蹲在角落低着头想要努力数清楚地上的砖块。
数得好好的，突然砖块上多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哦，还是椰子的限量版，他也挺喜欢这款但没舍得买。
顺着鞋子往上看，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熟悉的两边铲，他头磕在膝盖上慢吞吞对着季子裕挥了挥手：“你怎么出来了。”
季子裕双手抱胸看了薛思初半天，这一点也不像那个不留情面的薛警官，明显是喝醉了，酒品还不错，就是说话反应迟钝了些。
“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半天没见人。这就想蒙混过关了？你……”
薛思初放空的大脑让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季子裕，夜晚的风吹得眼睛酸，薛思初只能不断眨眼来缓解不适。但这个动作在季子裕看来居然带着点不谙世事的诱惑，让他想说什么都卡在了喉咙口。
瞧瞧，堂堂一个交警一副什么样子，往这儿一蹲勾引谁呢？
“几年没喝，酒量是有点儿差。”薛思初又一阵反胃，“我要是等会没意识了，你……”
没意识了怎样？求我啊！！只要求我，罚单的事我就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季子裕伸长了耳朵等下文。
“算了。没事。”薛思初拿出手机，翻了半天通信录，艰难地努力辨认每一个字，却是徒劳。
季子裕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半句求饶的话，揣着一场未完成的原谅大戏，看着薛思初硬撑的样子只觉心烦，也没心情再让他喝酒了，转身进店回卡座拿了包就走。
他在停车场随便找了个代驾，取好车，让代驾以缓慢的速度经过店门口，看到薛思初还是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手机也不看了。
就在车快要开过门口的时候，季子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师傅，你停一停。”
最终季子裕还是把薛思初从地上拉了起来，好在薛思初没反抗，乖乖跟着他上了车。
“季子裕…我小时候…有个朋友…”薛思初坐在汽车后座上，靠在季子裕肩上昏昏沉沉开口，“跟你挺像的。”
都一样凶巴巴又善良。
“哪儿像了？”
没人回答。
充当靠垫的季子裕想转头问他家在哪的时候，发现薛思初已经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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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我已经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