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一夜的后果是乐乐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下得来床，灵魂脱壳一样，动一动手指头都酸，身上全是斑驳骇人的青紫印迹，脖子一圈皮带紧箍过的红痕，感觉说话都漏气。
“爸爸，我还活着吗？”他眯着眼问教授，咕哝一阵又翻身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起来，去洗个澡吃东西，我要换床单。”教授一把掀了被子，露出被虐待的素白身体和各种液体干涸后浊迹斑斑的床单。
教授的脸一下子难看了，扯起乐乐就往浴室里扔。他昨天晚上本来打算换掉再睡，被乐乐缠着腰又要了一次，做完还不松手，汗哒哒地抱着他，嘴巴在他脖子上乱蹭，呼出的气又热又湿。
教授瘫着脸，难以想象，他在这样的床上睡着了，好像睡得还不错。
“别拎我，我困！爸爸，让我再睡会儿吧，你最好了，最厉害了……”他扑腾两下像只小鸡崽被拎到了浴缸里，呛了口水才清醒过来。
“不许睡，现在睡了晚上又要出去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教授凉凉地瞥他一眼，回卧室换床单被套。
“哼，上完我就不金贵了，澡都不给洗，赶着去干嘛啊！”
双人浴缸空间大，他就着水飘起来，头对着门口，眼睛黑溜溜地盯着教授，活像个刚浮出来的水鬼。
教授：“……”
他抱着床上那一堆，想了想去问那个新鲜出炉的水鬼，“不想洗，等会你去扔了吧。”
乐乐把头沉下去又湿淋淋地钻出来，用看骄奢淫逸败家爷们的目光谴责教授，“洗衣机洗不干净吗？”
教授迎着他的目光点头，皱了皱眉，看样子很想把他捞出来，或者按进去……
“别别别，爸爸别过来，以后玩这个，以后玩啊今天不行了，我马上就洗好了，不想洗就扔，以后不想洗的都可以扔了，咱不差……”他说着说着突觉不对，“不行，放着我晚上洗，不能扔！”
万一养成了习惯，他爹以后不想洗狗把狗也扔了怎么办？
“乖。出来吃饭。”教授微笑，在他头上揉了把，甩手走了。
乐乐琢磨他那个笑容，怎么感觉被套路了呢？找不到证据，好气！
“宝宝是不是不金贵了？”他站在桌子边，半信半疑地问教授。
“男朋友该不该金贵一点？”教授反问，一击致命。
“已经是了吗？”乐乐不敢相信，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像个要飘起来的气球。
“提前让你适应一下，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责任感和成就感？”教授看他震惊的表情好玩，不介意多逗逗他。
神他妈的责任感，洗个床单能有什么责任感啊！
教授还是笑，缓缓地勾起嘴角，眼睛里全是柔和的波涛，映着桌子上的素色花瓶，显得舒爽又温柔。
乐乐看他高兴成这样，浑身都像被暖呼呼的阳光照透彻了，也顾不得要争一争什么，傻笑着就凑过去，让人抱着玩。
很久以后，乐乐猛然惊觉自己好像几乎承揽了所有家务，而且都是自愿又主动的，教授这样的笑就变了味，他常常一边唾弃着想振兴自己一边又放弃挣扎般感叹美色误人。
算了，身无长物，能有一个惯着他的机会已经很好了。
常年混夜场的人想调成正常的作息，难度无异于在教授手里考试作弊成功。
“爸爸，我想去找林越玩，他从云南给我带了吃的……”乐乐瞧他爹的眼色，听见吃就开始冷脸，他立马认怂，“也没什么好吃的，明天再去也一样的。”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爸爸，我们看个恐怖片好不好呀？”乐乐拉着教授想去沙发上，反正各种事儿横竖不想去睡觉。
“睡不着背书去，我要去给一些补考的小傻子出题了，知识点想好没？”
被教授嫌弃的小傻子代表唯唯诺诺点头，顿觉陷入一种被知识统治的恐怖氛围，这比什么恐怖片都更让人头皮发麻。
“我觉得您这样不好，”乐乐硬着头皮小声抗议，“您越说我就越傻，而且您不能老拿学习来吓唬我，不是说要寓教于乐吗……”
说完他一激灵，扑着往卧室跑，不用看就知道有危险。
“寓教于，乐啊，行，满足你。”教授似笑非笑，捻着字说完，提着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点了暖色的灯，又依着昨晚带的花灯上了蜡烛，熏出大片模糊温暖的光在屏风上。倩纱灯影，照着小美人汗涔涔的背，线条绷得坚韧漂亮，那截弓起来的腰线柔软又不失力度。
“嗯啊，爸爸，艺术的终结，呃啊有两种说法，呜呜，别调了，我错了，我想回去睡觉呜呜——”
寓教于“乐”半小时，乐乐乐成功嚎出哭腔，后面的按摩棒又升了一个档，奔着上高速的时速在他屁股里旋转跳跃，搅弄着娇嫩的内壁，还不时被人手动调调位置抵着点震，在他要爽的时候停，磨得他瑟瑟发抖，不得安生。
“啧，不是说要乐吗？怎么还哭上了？”教授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蹲下，掐着他下巴不解地问。
“乐，啊乐乐，呜呜好久没接触到这么啊啊多的知识，唔把我，感动，不高兴，高兴哭了呜呜……”乐乐悔死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死都不敢挑战教授的权威。
学渣在老师面前，是没有发言权的。即使你说的是对的，他们出于面子也要整哭你。
不仅要整哭你，还要臊死你。
“谁乐哭了啊，怎么喜欢这种教学方式啊？”教授温声，笑着逼问。
“乐乐，乐乐乐哭了……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哪儿了，呜呜但我下次不敢……”
因为这句没脑子的话，教授冷哼一声，又给了调了半个小时，还让他一直重复“乐乐乐乐哭了”。
……
“乐乐，真乖，爸爸带你去洗澡睡觉。”
乐乐猛甩头，看教授像个没事人一样叫他名字，不适感纷涌而来，“不，别说那个字，我要吐了……”
他是哪根筋轴了，才给自己找个老师当男朋友，这日子，没法儿好好过了。
教授大笑，哄着他玩，“那叫你什么啊，这位学习起来兴高采烈哭了的小朋友。”
“随便，随便叫什么，笨蛋，蠢货，憨批唔都行，求您了爸爸，学习这两个字也不要说了……”
“小傻子。”
—————
——从我遇见他，所获得的成就感是以前的亿万倍。
他是我的宝藏，世界让我知道寂寥和荒芜，他让我知道乏味和琐碎，同样有趣。
——来自乐乐乐的微博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