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们上车说!”

  袁天宝急忙拉开车门,请裴景行进去。裴景行坐在副驾座,袁天宝忙着开暖风、扯纸巾、递矿泉水,鞍前马后地细心伺候裴景行,态度十分诚恳恭敬。

  “裴经理,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我这个人脾气冲,爱冲动,很多时候说话办事不过脑子,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要不然你揍我两拳也行……”

  裴景行轻轻地搓着手取暖,冷静道。

  “袁老板,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悉,你会产生误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既然你已经道歉了,那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不喜欢有人跟我动手,如果你下次还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当面问我,只要是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不用那么冲动。”

  “对对,你说得对!我改,我一定改……”

  袁天宝连连点头称是,在裴景行面前,仿佛对方才是大老板,他才是小跟班。

  裴景行犹豫一下,又说道:“你是个老板,在商场上,这样的脾气是要吃亏的。”

  袁天宝挠头道:“你说得对,我之前没少因为这臭脾气吃亏。你放心,我今后一定改,你监督我,我要是再冲动,你就骂我,揍我也可以!”

  “好,我相信袁老板。”裴景行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这是送给你的回礼。”

  袁天宝转忧为喜,兴冲冲地将纸袋接过来,一边拆一边说。

  “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哎!是包啊?这又是什么,香水?!”

  “这是我常用的一个品牌,感觉这瓶香水的味道很适合袁老板,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还有那个包,或许你今后外出的时候,也用得上。”

  “挺贵的吧?让你破费了。”

  袁天宝拆开香水,跟浇花似的在空中一通乱喷。裴景行拦住他,说道。

  “香水不是这么用的。”

  说着,裴景行拿过香水,在自己的手腕上喷了两下,又在耳根后面碰了碰。袁天宝拉住他的手,扯到自己鼻子下方,深深一嗅,笑道。

  “这个好闻!跟我们公司里那些小姑娘们用的不一样。我最讨厌那种甜兮兮的香味。”

  袁天宝的手掌很宽厚,带着一层薄茧。皮肤温热且干燥,触碰起来非常舒服。在低头闻味道的一瞬间,他那湿润的嘴唇也碰到了裴景行的手腕。就是这浅浅的一碰,顿时令裴景行的内心燥热难捱起来。

  而当袁天宝抬起头时,眼神也同样变得炽热起来。在狭窄的车厢内,两人的视线反复碰撞、交融着,甚至快要摩擦出火花来。下一秒,袁天宝就像野兽一样扑过来,将裴景行摁在座位上,吻着他的脸颊,口齿不清道。

  “老子想死你了……快让我亲两口!”

  “啊……”

  裴景行难捱地扬起下巴,但理智尚存,他用力推开袁天宝,说道。

  “别、别在这里……容易被人看见。”

  “车窗贴膜了,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袁天宝很心急,奈何裴景行却不肯,他坐直身体,一边将衣服整理平整,一边说道。

  “外面冷,车里也不舒服。而且我还没吃午饭,很饿,我想先吃点东西,否则没力气。”

  “好好好!祖宗!都听你的行了吧!”

  袁天宝嗷了一嗓子,火速发动车子,先带裴景行去吃饭,然后往家里狂飙而去。

  等他们到家时,刚好是晚上六点多,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进家门,袁天宝就嗷地一声扑了上去……

  互相交个心

  事后,两人去洗澡。裴景行很累,站都站不稳,袁天宝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让他进去泡着,自己站在花洒下开始冲澡,一边问道。

  “裴经理,你不是说,要是有事我能问你么?我问你个问题行不?”

  裴景行全身浸没在热水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轻声道。

  “你问吧。”

  “就是……先说好,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你做的时候,那个样子……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虐待,或者刺激?我也不太懂这个,就是看电影里总这么演。要是我猜得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我胡说八道,在放屁。”

  耐心听罢,裴景行捧起一些热水来,浇在了自己的脸上,说道。

  “谢谢袁老板的关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并没有遭遇过那种事情。”

  袁天宝洗头的手顿了顿,心尖一颤,莫名松了口气,欢喜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的原生家庭有些问题,童年不算太幸福。”裴景行枕在浴缸边缘,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天花板:“我的父母很强势,总是要求我和哥哥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事,搞得我压力很大,也很反感。人在焦虑的时候,总要找点事释放情绪。那个时候我刚好青春期,性虽然有些低俗,但确实有用。”

  “啊!”袁天宝紧张道:“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开始跟男人——”

  “那倒没有。家里管得太严了,没有那种机会,只能靠自己纾解,袁老板不会没做过吧?”

  花洒那边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裴景行笑了笑,继续说道。

  “渐渐地,我就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这种事了。我也曾去看过精神科医生,对方表示没什么问题,有些人天生就在这方面的需求很大,也就是所谓的性瘾症。只要不伤害别人,没必要刻意去治疗。但我的受虐倾向,应该是跟家庭环境有些关系的。”

  “哦……”

  袁天宝关掉花洒,不知道应该安慰些什么好。他自己的童年也很不幸福,贫苦颠沛,受尽白眼,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安慰同类人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