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他真的全不知情?

  现在,他彻底明白她被误解的时候如何难受。

  他不知道惦记一个人会让日子这么的难熬,心思每分每秒只围绕她打转,每次的呼吸仿佛还能闻到她独有的香气。他想念她的体温,记挂她的娇柔,他愿以拥有的一切换一个重来的机会……

  古昊书维持同一个姿势,由天黑坐至天亮。

  再这样蹉跎下去,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要是他一辈子找不到记者,是否意味他永远都得被隔绝在雷佑嘉的世界之外?

  ……他不要这样!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离开他的生命!

  他迅速离开办公室,驾车前往万钧银行。

  他并非要找雷佑嘉,而是找雷佑桦。

  砰的一声,古昊书不管秘书的阻挡,狠狠地推开了雷佑桦办公室的大门。“对不起,雷总,我挡不住……”秘书为难地垂下头。

  雷佑桦扬扬手,示意秘书离开,待门关上后他才道:“古先生还真是我行我素,总是不管有否预约,对方是否有空见你。”

  “那个记者在哪?”古昊书没有理会他的讽剌,劈头就这么问。

  “什么记者?”雷佑桦反问。“找记者的话,应该问杂志社或是报社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他咬牙切齿地说。“嘉嘉天真,才会相信你这个大哥是好人。”

  “我不认为自己在她心中有什么地位可言。”雷佑桦回应。“古先生,你要找的对象既然不是我,可以请你离开吗?我很忙,没时间招呼你。”

  “到底在哪?”他不死心的又问。

  “你有本事的话,应该自己找出那个人,问我有什么用?”

  “雷佑桦!”古昊书气极。“之前的事我都没跟你算帐了,你这次为什么要从中作梗?难道破坏别人的恋情是件好玩的事吗?”

  “就当是这样吧。”他冷笑。“尽管佑嘉生我的气,可是如你所言,我始终是她大哥,我们可是孪生兄妹,我有多关心她,你问别人就知道。我个容许你一再玩弄她的感情!”

  “她去上海了,以后你也不用在来找她了。”雷佑桦说道。

  上海?她又出差了?她的身体承受得了吗?

  “未来数年,佑嘉都会留在上海。”雷佑桦看一眼手表。“这个时间,她的班机应该已经起飞了。”

  古昊书脸色丕变。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她竟然离他那么远?

  不!他不容许她丢下他!

  就在他旋身要离去之时,大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雷佑楠,他气急败坏地嚷:“糟了!姊搭乘的班机在起飞的时候冲出跑道,飞机冒烟起火,很多乘客受伤了!”

  听见雷佑嘉出事,古昊书觉得世界陡地旋转起来,身体自有意识冲出办公室,他立刻打电话给胡定维,要他查出这起意外的伤者送去了哪些医院。天呀!她千万别出事!

  藉由权力,古昊书很快就知道雷佑嘉被送进了哪家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忙个不停,根本就没有人员会停下来让他询问。思绪从没如此紊乱过,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有没有雷佑嘉的家人?”

  忽然间,医生无起伏的语调在嘈杂的环境中响起,短短数字清晰地传进古昊书耳内,他冲向医生,满脸慌乱。

  “我是!”

  就在此时,雷佑桦兄弟也来到医院,同样听见医生的询问。

  “病人的脚部受伤严重,已经遭受细菌感染,必须截肢。”医生说:“所以要得到家人同意。”

  “怎么会这样?”古昊书揪住医生的白袍。“一定有办法救她,别随便决定截肢!她会受不了的!”要她下半辈子坐轮椅的话……她会疯掉的!

  “先生,如果拖延下去,病人会性命不保!”

  “我们明白了,请你替她进行手术吧。”雷佑桦说。

  “谁准你这么说?!”古昊书改为扯住雷佑桦的衣领。“你凭什么替嘉嘉做决定?一定有其他办法,一定可以保住她的脚!”

  “凭我是她哥哥。”雷佑桦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要你负责娶她,这里也没有你的事了。”

  “我管她是断手也好,断脚也罢,就算她终身残废也没关系,我古昊书这辈子的老婆就只会是她!”他坚定地说。

  他并不在乎她会变成怎样,只要她依然是她,他便会爱她一生,哪怕风吹雨打,他都会为她一力承担!

  “呵,你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才这么说吧,怕被人把你当成负心男,所以勉为其难扛下她吗?”雷佑桦毫不退让。

  “我爱她!就算她毁容,我依然爱她,她绝对不是负担!”他担心的只是她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对他来说,只要她平安就好,他不认为她是负累。

  一直看着两人对峙的雷佑楠忍不住介入,“我想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他边说边指指站在不远处的人影。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雷佑嘉完好无缺地站立着,身后是拿着药袋的冯迪文。后者神情无奈,说明他们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雷佑嘉迅速离开现场,古昊书见状立刻追了上去。要跟着她离去的冯迪文却被雷佑桦阻止了。

  “雷总?”他不解。

  “我们都急疯了,才会惹出刚才的笑话。”雷佑桦说。“接下来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冯迪文明白地点头。

  雷佑嘉拚命地向前跑,也不管高跟鞋发出吱嘎声,只因她感到身后逐渐接近的气息。

  下一秒钟,她已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整个人被完全地环于宽广的胸怀内,他独有的气息堵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