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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吃饭的时候,许砚询问了郑宣有关俱乐部的事。
【我推荐他去的,他适应得还好吗?】对方是这么回的。
许砚抬头看了眼夏青芜,他正往面碗里倒醋,察觉到视线后抬头一笑,干净爽朗。
许砚低头发信息,【看上去挺好的。】
午餐地点是夏青芜定的,就在俱乐部边上,一家很普通的面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许砚问。
“训练吗?挺久的了,有大半年了吧。”
“因为我?”许砚又问。
这问题要是换成其他人来回答,估计会为了不让心上人担心或有心理负担而否认,但夏青芜却说:“对啊,我想让你对我放心。”
许砚一时无言,好半响才道:“那也请你为了我,不要再去了。”他不要任何人为他牺牲。
“不要。”夏青芜用筷子拨面,拒绝得很干脆,“你又不跟我和好,要是训练也不去,就连盼头也没有了。”
许砚无奈,“你耗在我身上的时间,早就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夏青芜闷闷地说:“我做我喜欢做的事,别人管不着。”
许砚说话一时没过脑,“我也算别人?”
夏青芜正郁闷着,闻言抬头,咧着嘴笑道:“不算,是内人。”
这话题到这,也只能暂时撇过。
这家面馆虽小,味道却好,十来张桌椅,人挤得满满的。墙上挂了张电视,本来放着粗制滥造的3D动画片,但没一会被一个顾客转了台。
许砚忽然听到了查万理的名字,于是抬头去看电视,新闻里正播报着“年度最大贪官落马”事件。
夏青芜吃着面,没一会就热了,脱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T恤。
“查万理的事,谢谢你了。”
夏青芜愣住,头更低了。
许砚没得到回应,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谢谢。”
忽然,他看到对面alpha的面汤,被一滴晶莹砸起了微漾的水纹。
许砚震惊,“你——”
夏青芜低声骂了句脏话,语气急道:“你快坐过来!”
“怎么了?”许砚不明所以。
“帮我挡挡!”
原来是觉得丢人。
许砚坐到他身边,给他递了张纸巾,夏青芜没接,飞快地拿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两人沉默着坐了一会,也没动筷子,最后还是夏青芜先道:“我等好久了,本以为你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甚至还有可能为此悔婚,结果你到现在才说。”
唉,委屈死了。
许砚把纸巾搁到他手边,“手脏,拿这个擦。”
“不要,这个太明显了,不想给别人看笑话。”
“我不是内人吗?”
夏青芜扭过脸笑了,鼻头还红红的,“不是说你。”
许砚舔了舔嘴唇,有点难以承受他直勾勾的目光,“怪不得婚礼上一直催我打开。”
“那天我本来想亲自给你的,但出门前接了个电话,就是那个姓黄的老记者,他同意出来作证了,但一定要我给他出入配保镖。我想了想,干脆把他接家里来了。所以那天才去晚了。”
姓黄的老记者,正是当年检举郑戎的那位调查记者。
“我想对你好,但我哥说,你不缺物质,那我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我一开始以为你喜欢做首饰,毕竟之前在家里,天天看你捣腾那些小玩意,所以就想给你开一家工作室,但......”但后来,他从夏庆元那里得知了许砚从前的经历,这才想到,帮他扫清障碍,让他心无旁骛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对他好。
“你现在开心吗?”夏青芜说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他们坐在一条长凳上,贴得极近,抬头低头对视着,很是亲密。
许砚心情复杂,甚至有些低落,他从不要求夏青芜为他做这些,但现在做都做了,且人家还指明了是为他做的。可他却除了一声谢谢,什么都给不了。
不过,让他现在开心一下还是可以的,“开心。”许砚轻轻把头靠在了他肩上,又说,谢谢。
夏青芜心情愉悦,激动地拿过一旁的手机,竖着搁在桌面上,右滑打开相机。
“好久没照了。”
许砚侧过脸笑出了声,是很久了。以前两人心血来潮,就会脑袋抵着脑袋研究自拍,按夏青芜的话来说就是,长这么好看,不拍点什么可惜了。
“是啊,都这么久了,你也不记得装个美颜。”
“可是——”
许砚看着手机里的夏青芜,嘴唇动了动,又抿着不说话了。
“想说就说。”
“可是我长得好。”夏青芜又补了句,“当然你也是。”
许砚微笑着在他肩上蹭了蹭,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把生日补了。”
“再说吧。”
“为什么?”
“补完你就不欠我的了。就这样一顿饭、一顿饭慢慢地还不好吗?”
坏东西,还挺会。
夏青芜的戒断信息素训练仍在继续。这期间,许砚从郑氏辞了职,郑养墨没有挽留,只说好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砚笑着说,家里那位正准备创业,还得再帮他一把才算完。他这么说完,隔天郑养墨就把吴潜找去了谈话,郑夫人给许砚以文字的形式现场直播。
从商谈到签合同,再到吴潜快活地飞奔着离开郑氏,整个过程不到三小时。
郑夫人,【老郑说,这是他还你的人情。】
许砚刚看完信息,吴潜的电话就来了,那alpha在电话对面兴奋地喊着和郑氏合作的事。彼时夏青芜正枕在他腿上打游戏,一听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人都蔫了,说:“他怎么这么烦人?”
吴潜也听到了夏青芜的声音,心情一瞬间跌到谷底,“你今晚回家,我要和你庆祝。”
夏青芜揪着许砚的裤子,“欸,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