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今日消费两束玫瑰>第26章 哪里有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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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还在睡觉,宋朝闻提前起床给陆清准备早餐--皮蛋瘦肉粥,要没有皮蛋蛋黄和瘦肉的,但煮的时候必须放这些东西,不然他不吃,宋朝闻只能煮好了之后用筷子一点一点挑出来,现在天冷,还怕没弄好就凉了。

  这是他们回东城的第二周,宋朝闻担心陆清在南方过冬容易感冒,坚持要带他回来,陆清拒绝没用,“不”字都快成口头禅了,还是直接被宋朝闻过滤掉。

  病倒是养好了,按压不会有太大感觉,但心理作用导致他不敢有大幅度动作,怕会疼。宋朝闻叫他再吃几天消炎药,这事上说“不”仍然没有用,他不好好吃,宋朝闻就会以接吻的方式送进他嘴里,用舌头往里推,再喂他喝水。水有没有打湿衣服另说,主要是这样陆清咽不下去,三颗胶囊堵在嗓子眼里难受的是他自己,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吃药。

  家里的做饭阿姨被宋朝闻辞退了,一日三餐都是宋朝闻亲自下厨,大师级别够不到,家常菜看看教程就会了,没几天就得心应手。陆清在一旁看得眼红,他学家常菜都要很久。看来每个人一生能掌握的技能确实都在出生的瞬间就被加好了属性点,有的人稍一挖掘就成材了,有的人学会一点皮毛都像逆天改命。

  陆清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优缺点,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事情。安慰完了发现这话是宋朝闻以前说给他听的,因为他读书时成绩不好,但陈风和徐远川一个学霸一个学神,他偷偷跟宋朝闻说过羡慕,宋朝闻那时就是那么告诉他的:你有你过人的地方,成绩不是全部,学习有好就有坏,我不是非要你名列前茅,你只要认真努力了,叔叔就觉得你特别棒。

  那么多年以来,宋朝闻的确没有因为成绩好坏对陆清发过脾气,教训陆清,通常是因为撒谎、晚睡、过度挑食,以及对他说“不”。

  最近几天,陆清说这个字越来越频繁了,宋朝闻一次都没有发脾气。

  直到今天早上。

  宋朝闻去房间叫陆清起床,叫不动,就掀开被子把陆清打横抱起来,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再把他放下。陆清睡眼朦胧,迷迷糊糊被宋朝闻套上一双拖鞋,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手里,耳边响起宋朝闻低声说话时略带磁性的声音,“这么不愿动,剩下的我也可以帮忙。”

  陆清倏地惊醒,把宋朝闻推出洗手间,反锁门,自己收拾。

  洗漱完了出来,陆清又赤着脚往外走--那拖鞋是洗澡穿的,平时只会放在浴室里。

  “去穿鞋,然后过来吃饭。”宋朝闻瞥见陆清半个身子在眼前晃了一下,连忙叫住他。

  半天没等到人,走过去看,陆清竟然躺回了房间床上。

  “起来吃饭。”宋朝闻亲亲陆清的脸,“一会儿出门晒晒太阳,今天天晴。”

  之前接连下了一周的雨。

  陆清没反应。

  宋朝闻又催了一次,“不要让我说第三遍,陆清。”

  陆清抬了抬眼皮,把困倦都露出来,眼睛却像在说:呀,可真稀奇。宋朝闻以前只要警告陆清“别让我说第二遍”,陆清就会乖乖听话了,而且这话很少说,有时陆清不愿意,沉默着等一会儿,也能等到他顺从的反应,现在警告“第三遍”都没用,陆清甚至直接呛他:“你乐意说几遍说几遍,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朝闻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抱起陆清出了房间,把他放在餐桌上,然后低头问:“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不用想也知道,不吃是不可能的。陆清指指自己,意思是选后者,宋朝闻刻意曲解他的意思,说着他手指的方向,吻上他的唇,温柔又缠绵,像在品尝刚撒上抹茶粉的提拉米苏,软糯甘甜,混着茶香。

  陆清吃过几次亏,假如拒绝宋朝闻的吻,要么被他咬舌头,要么被他捂着嘴浑身摸个遍,干脆不反抗了,就当自己没睡醒,做了场不太情愿的春梦。

  早餐过后休息了一会儿,宋朝闻给陆清换上衣服,每一件都是宋朝闻“辅助”陆清穿上的,陆清甚至觉得自己不是阑尾炎刚痊愈,是刚半身不遂,脖子以下失去自主能力。

  刚下楼,宋朝闻就自然地牵起陆清的手,陆清暂时没躲,临近出别墅区了才赶紧把手甩开。宋朝闻藏起不悦的神情,把手伸给陆清,说:“别让我等。”

  “不牵。”

  “刚刚还牵了。”

  “里边儿没人。”

  宋朝闻不听,握住陆清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

  “说了不牵!”不是多过分的行为,陆清竟然大喊出声了,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你还没有一点儿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吗?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丧心病狂!”

  宋朝闻突然笑了,“担心我?”

  陆清冲他吼:“傻逼,神经病,滚你妈的!”

  宋朝闻知道陆清心里有大把的委屈,这几天更是憋了一肚子火,原想等他慢慢发泄完了就好,但并不表示他能接受陆清的话里包含这类词汇--他向来不让陆清说脏话,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点,被他听见就得挨打。他教过陆清:发泄愤怒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可以轻易骂人。可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各种改变,就不止一次听见陆清说脏话了。不止说脏话,还抽烟喝酒夜不归宿,跟陌生人开暧昧玩笑,宋朝闻每想起来一次,都想把陆清绑起来揍一顿。到底是没舍得,心里对他有亏欠,重话都没说一句。但今天陆清直接当着他的面骂起他来了,他不得不承认,小孩儿翅膀硬了,欠教育。

  话虽那么说,宋朝闻还是有点担心陆清的情绪,散步时看似随意地问他:“还在看医生吗?”

  陆清说:“没有。”

  宋朝闻点点头,“药也停了?”

  “嗯。”

  “是…好了吗?”

  “不知道。”陆清的语气始终冷淡。

  宋朝闻没介意,陆清肯一问一答已经是这段时间给予回应最多的一次,前几天基本一声不吭。

  “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没去复诊。”

  “为什么?”

  “没钱。”

  宋朝闻微微一怔,“不是在工作吗?”

  陆清掰着手指头算,“房租、水电、日常开销、抽烟喝酒,哪个不花钱?”他嗤笑一声,“你不是替我辞职了么?这次工作时间比上次稍微长点儿,快一年了,我要不要谢谢你?”

  宋朝闻让他好好说话。

  陆清还是笑,“只问我还有没有看医生、有没有吃药,怎么不问我病历上写了什么,怎么不问我到底什么病、有哪些症状、吃了什么药、副作用有多难受?你的关心挺流于表面的,叔叔。”说完还补充:“也对,你是叔叔,又不是我爸。”

  回到家,陆清还没来得及窝在沙发上翻只剩最后一个章节没看完的书,就被宋朝闻扛起来扔到了房间的大床上,还是宋朝闻的房间。肩膀坚硬的骨头抵着陆清的小腹,他下意识觉得右边开始疼。

  “你干什么?”陆清没挣扎,但撑着身子坐起来,面对面贴近宋朝闻,“我要出去,我不想来你房间。”

  “道歉。”宋朝闻说。

  陆清不理他。

  “看来我必须要重复两次以上?”

  陆清还是不说话。

  “有些话本来没必要告诉你,但你让我生气了,陆清。”宋朝闻说这话时却是笑着的,“为了不让我的宝贝侄子怕他叔叔,我对你已经足够忍让了,现在病好了,可以算账了。”他嘴角上扬,眼睛却露出它完整的形状,没有弯成一轮上弦月,“刚才怎么骂我的?还叫我滚,是吗?”

  他这么一说,陆清更觉得委屈,“我他妈为了谁?”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说话。”宋朝闻抓着陆清的头发向后扯,这次没收着力,陆清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后仰。

  宋朝闻喜欢扯陆清的头发,柔软,像绸缎,有点可惜被剪掉的部分,不然更适合缠绕在指尖。

  “那么喜欢听我说对不起?”陆清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宋朝闻却笑着吻他,“好,那不计较了,原谅你。”

  陆清推开他,眼里湿漉漉的,“你凭什么说原谅?”

  “好。”宋朝闻又亲亲陆清的脸,“那你原谅我。”

  “我不。”

  “回答错了。”

  窗外是艳阳天,房间没拉床帘,隐约能瞥见树影摇曳。

  陆清知道宋朝闻想做什么,他并不抗拒,他把这当一场梦。

  他做过无数个这样的梦,梦见宋朝闻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捆绑他的双手,狠咬他的喉咙,不许他出声,不许他逃。他不觉得那样的梦可怕,梦醒后回忆起来,还会懊恼人为什么不能一觉睡到死。

  有点奇怪的是,以前光是想想,浑身血液都能涌向小腹,现在心跳都不加速了,没有实感,像坠入熟悉的梦,浮在半空,总担心梦突然醒,会粉身碎骨。

  陆清让宋朝闻拉上床帘,宋朝闻不肯,可屋里太亮了,他会想把自己藏起来,于是宋朝闻用一条墨蓝色的领带遮住陆清的眼睛,把他的视线藏进黑暗里。陆清看见一片虚无,仿佛陷进沼泽地,越惶恐,越下沉,觉得耳边宋朝闻的声音像体内的暗涌。

  恍惚又迎来一场大雨。

  他以前就爱这么比喻:宋朝闻像一阵微风,他像一场暴雨。恬静和浓烈既不相近,也不是正反义词,根本毫无关联,就比如把宋朝闻比作砂糖,那他也不会像咖啡,或者其它苦味的东西,最多像一道荤菜。

  而宋朝闻此时正在吞噬他,炽热的吻落在皮肤上,碰到哪里,哪里就发烫。他有点害怕,微微侧着头,试探性地伸出手,宋朝闻立刻牵紧他,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他问:“小叔,是不是下雨了?”

  宋朝闻说:“说不定是呢。”

  窗外仍是大晴天,气象台说,往后一周都是天晴。

  他又说:“风好大。”

  今天没起风,没有树影摇曳,是陆清的错觉。

  宋朝闻亲吻陆清耳廓,稍稍用力地咬他的耳垂,“不要听它们,听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秘生长。

  陆清觉得眼眶发涩,像在风沙中逆行几万米。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他隐约看见风的形状,吹出一片五彩斑斓,雨滴也是彩虹色,落在身上就化开,光裸的皮肤迅速溃烂,流出黑色的血,像玫瑰园外黑色的黏液。

  哪里有玫瑰园。

  宋朝闻的唇像含着热火,没像梦里那样咬穿陆清的喉咙,没有鲜血四溅,只有滚烫的温度将他包裹,濡湿的舌头舔过他柔嫩的乳尖,他下意识蜷缩起来,又被宋朝闻轻而易举展开。

  “可以吗,我们这样可以吗?”

  一想到竟然是自己在问这些问题,就觉得心脏被撕开一条蜿蜒的裂缝,血液为养分,浇灌出荆棘,疼到想立刻去死,谁的爱都不能麻醉他。

  他好像真的看到荆棘了。

  伸手去碰,手腕被宋朝闻握紧,束缚在头顶,于是荆棘堆满他的身体,每一个器官都盛满血液,被尖刺扎出密密麻麻的窟窿。

  “可以。”

  陆清叫他:“叔叔。”

  宋朝闻说:“我爱你。”

  荆棘刺穿耳膜,血腥味蔓延整场缭乱的梦。

  宋朝闻和陆清接吻,剥夺他仅有的氧气,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抚摸他被雨淋湿的溃烂伤口,紧贴的身体像要融合在一起。一直到陆清快不能呼吸了,宋朝闻才放过他,手指划过他发涨的乳尖,轻轻揉捏,听他忍不住溢出喘息,又含在嘴里。陆清惊呼一声,声音微微颤抖,“宋朝闻。”

  宋朝闻笑着回应,这次没有说“不许这样叫”,却把手指探进陆清嘴里,搅动他无处躲藏的舌头,“要不要看看我?”

  陆清摇头,不希望醒来后还记得这场梦。

  手指离开口腔,再一次替换成宋朝闻的吻,陆清这次懂得如何回应了,也去缠绕宋朝闻的舌头,热烈、交融,像要把对方生吞。

  沉溺中,双腿被宋朝闻分开,膝盖弯曲,他主动勾住宋朝闻的后腰。宋朝闻揉揉他的头发,像是奖励,另一只手却在他身下,混着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挤进柔软紧实的后穴。

  “没有人碰过这里,对吗?”宋朝闻的呼吸洒在墨蓝色的领带上,“也没有人吻过你,以前到现在,只有我,是不是?”

  陆清没回答,说:“小叔,我疼。”

  宋朝闻想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怎样的感情,不爱哭的小孩儿是不是哭了,“疼就说爱我。”

  陆清摇摇头。

  谁的爱都不能麻醉他,他抽离出去献给宋朝闻的爱更不能。

  宋朝闻的手指向里探进一寸,惹来陆清推着他的肩膀想逃,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头舔舐陆清胸前红肿的敏感点,趁陆清仰起头咬住下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双手也攀上他的后背,他又塞进第二根手指,润滑液顺着他的手腕流淌在陆清身下的床单上,湿润的痕迹像是从陆清体内流出的汁水。

  疼。

  这个字停留在陆清脑海中,像能具象化,毫不留情地砸向他。

  梦与现实彻底交汇了,可他又觉得:“小叔,梦里不是这样的。”

  等陆清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能够承受更多了,宋朝闻才伸进第三根手指。狭窄的甬道被撑开,陆清疼到咬宋朝闻的肩膀。宋朝闻担心陆清会害怕,给他全部的耐心,不停地亲吻他,从额角到胸口,陆清也完全没有躲,甚至学宋朝闻刚刚对他做过的那样,主动伸手触碰宋朝闻早已挺立的性器,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上下套弄。

  “没关系。”宋朝闻湿热的气息洒在陆清耳畔,陆清下意识瑟缩,但能逃的安全地带只有宋朝闻怀里,他往任何一个方向躲,都等同于把自己送进去。

  “经常梦见我吗?”宋朝闻手指缓慢抽动,让陆清试着适应他的动作。

  陆清唇间泄出低吟,这让他自己无法接受,他用力扯蒙住眼睛的那条领带,宋朝闻亲亲他的脸,说:“我帮你。”

  给陆清解开领带的同时,宋朝闻把手指都抽出来,炽热的性器抵住他的后穴。陆清听见一声“我爱你”,还没分清是不是错觉,就被彻底贯穿了,他控制不住地低声呜咽,指尖在宋朝闻后背收紧,留下一道道抓痕。

  “清清,放松。”宋朝闻贴着陆清的唇,吻不够似的,“不会让你受伤,别紧张。”

  陆清的呜咽和低吟尽数被宋朝闻吞进去,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还在加深,宋朝闻揉揉陆清的头发,直接进到最深处,陆清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次却没有因为疼痛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他一直看着宋朝闻,一直感受宋朝闻,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现在完整嵌入他身体里的,是仿佛梦过一万年的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宋朝闻演过的电影,那个囚禁恋人的颓废小说家: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接吻,然后死在一起。一起千疮百孔,一起血流成河,血液也混在一起。

  陆清想,那部电影没有拍摄出来的镜头,大概就如他们此刻的模样。

  宋朝闻仔细留意陆清的表情,速度极慢地抽插,陆清稍稍皱眉或是落泪,他就立即停止动作,等陆清能够适应了再继续。

  陆清看出宋朝闻在竭力忍耐,突然觉得,千疮百孔血流成河的好像只有自己。他的确感觉到宋朝闻的爱了,却又实在难过。

  宋朝闻要是从始至终不爱他,他都不算太受折磨。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想法发生改变,他完全不怪宋朝闻了,甚至站在宋朝闻的立场上考虑,认为没人规定爱一定要有回应,何况他们的关系本就特殊,是他自己贪心,亲情和关心不够,非要得到一样的爱。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想通”,至今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后悔,但他看着宋朝闻,竟然只有一句话想说:“小叔…你救救我吧。”

  “好。”宋朝闻捕捉到陆清一闪而过的神情,感受到他整个人微微颤抖,他柔声说:“清清乖啊,别怕。”然后托起陆清的腿根,缓缓退出来,再对准刚才的地方,猛地进到最深。

  “呜…”

  陆清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紧贴在皮肤上,黑白之间相互衬托。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眨眨眼睛就从侧脸溜进发丝里。意识似乎不受控了,止不住地喘息,身体被最大限度地占据,他几乎要看不清宋朝闻的脸。

  “别…看我。”每一次被顶到深处,浑身血液就放肆上涌。

  宋朝闻加快速度,一边亲吻陆清,一边用力抽送。陆清听见囊袋拍打在臀瓣上的声音,还有后穴被填满时隐约挤出的水声,他感觉到宋朝闻的性器一遍遍抚平肠壁的褶皱,分不清是谁的温度更加滚烫。

  “小叔别看我…别看我…”被顶撞到反复失神,陆清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难看死了,“叔叔…求你了…”

  宋朝闻暂时退出来,欲望还没得到疏解,仍然挺立着。他给陆清翻个身,替他调整姿势,让他跪趴在床上,胳膊支撑身体,接着手掌放在陆清的后腰上,微微用力,示意他腰往下塌。陆清不反抗,像宋朝闻买回家的玩偶,宋朝闻怎么“摆放”他,他就怎么做。

  “不用求我。”宋朝闻亲吻陆清的后背,低声说:“不要在意我那些你不喜欢的个人习惯,我不会真的对你那么做,你是我的宝贝,清清,你不一样,我舍不得。”

  宋朝闻再次进入已经柔软潮湿的小穴,这个姿势能让他更深地占有陆清,他的胸口贴近陆清的背脊,侧耳听陆清隐忍的低吟,每一声喘息都在加剧他狠狠弄坏陆清的冲动,但因为是陆清,最后还是用温柔把冲动都替代。不过留了一点点小心思,故意不去套弄陆清的性器,也不许陆清自己摸,只揉捏他胸前的凸起,时不时亲吻他的耳朵和脖颈,想把他操射。

  “不要咬唇,会受伤。”宋朝闻话里没有命令的语气,更像是在哄陆清,“叫出来,好吗?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陆清松开下唇,发出的第一声就带着浓重的哭腔。他快要控制不住了,觉得自己稍微一碰就能射出来,宋朝闻察觉到陆清的动作,见他的手试图离开床单向后伸,立即抓住他的手腕,用刚才那条墨蓝色的领带把他的两只手捆在一起。

  “听话。”

  宋朝闻揉揉陆清的头,双手掐着陆清的侧腰,疯狂地在他身体里抽送。

  陆清挣脱不开,只能全都受着。

  “骗子…”陆清说。

  宋朝闻笑了笑,“好,对不起。”

  等到陆清手指攥紧了床单,摇着头说“不要了”,宋朝闻就把陆清抱起来,又一次让陆清翻身,知道陆清不想被他看到脆弱的一面,按着陆清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陆清手腕上的领带没解开,只好双手环住宋朝闻的脖子。宋朝闻抱着陆清坐起来,让陆清面对面坐在他身上,陆清后穴还抵着宋朝闻的那根东西,他咬咬牙,干脆一下坐到底,炽热的性器摩擦过内壁,撞击在体内敏感的软肉上,他仰起头,竟然真的射了出来。

  精液都射在两个人身上了,宋朝闻用指尖抚过陆清腹部,沾上一点点,见陆清正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他笑着放进嘴里,像做甜品时会用指尖蘸一点奶油,尝尝有没有打发好。

  陆清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宋朝闻,可下一秒又愣住了--宋朝闻还没射,后穴仍被塞得满满的。

  宋朝闻凑近了一些,角度正好,他轻轻啃咬陆清肿胀的乳头,只顾单独一边,让陆清难受得想不顾羞耻心自己抚慰另一边,奈何双手被禁锢,只能不安地扭动身体。

  “宋朝闻…”陆清又直接叫宋朝闻的名字。

  宋朝闻应了声“嗯”,把一句轻唤当成请求,尽可能温柔地满足他。知道陆清是第一次,宋朝闻不想给他阴影,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恐怕陆清再也不想跟他有第二次。

  “你别动…”陆清感觉到宋朝闻挺身要继续的动作,低着头小声说:“我想自己来。”

  宋朝闻当然不会拒绝,“还疼不疼?”

  陆清摇摇头,膝盖贴在床上,深吸口气,生疏地直起腰往上抬,宋朝闻托着他的臀,引导他一上一下吞吐自己的欲望。两人的喘息糅杂在一起,陆清四肢酸软,不敢看宋朝闻,宋朝闻却一直看着陆清,眼睛弯弯的,陆清每一次被宋朝闻按着肩膀坐下来,宋朝闻就凑过去亲他。

  “你怎么还不…”陆清总算垂眸看了宋朝闻一次,眼里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委屈,“我受不了了。”

  宋朝闻咬了一口陆清的锁骨,问他:“那要我来吗?”

  陆清点点头,连耳根都红了。

  宋朝闻扶着陆清的背,让他慢慢躺下,陆清彻底没力气了,抱不住宋朝闻,双手还被领带束缚着,无力地垂在头顶。宋朝闻抬起陆清的腿,顶进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道:“说爱我。”

  陆清咬着唇,不肯出声。

  宋朝闻怕他受伤,没有再勉强,“乖,不要咬,叫出来。”

  说着开始在他身体里肆意进出。

  陆清忍不住哭,声音极小,但闭着眼睛都阻止不了眼泪往下掉。

  宋朝闻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同时加快速度,终于在听见他一声没有打折扣的绵长低吟时射出来。

  宋朝闻及时退出来,不想射在陆清体内,但还是留下了一点点。他把捆绑陆清手腕的领带解开,陆清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一遍一遍地叫他:“小叔…小叔…”

  “小叔在这里。”他揉揉陆清汗湿的头发,等喘息声逐渐收住了,再抱小孩儿似的把陆清抱起来,“会感冒的,去洗个澡。”

  陆清昏昏欲睡,离开床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搂紧了宋朝闻。

  要先等浴缸放水,宋朝闻就抱着陆清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用花洒给他洗头发。双腿稍微分开,不让皮肤接触到陆清刚才饱经蹂躏的穴口。陆清抱着宋朝闻不肯松手,宋朝闻看不见陆清的脸,不方便给他冲水,但也不催促,轻轻拍陆清的背,“没事儿啊,缓一缓。”

  陆清觉得很奇怪。回东城的一个多星期以来,他每天都觉得奇怪,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不想吃饭,也不想宋朝闻,光想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了,还觉得对不起很多人。总是有掉眼泪的冲动,又不敢被宋朝闻发现。

  好像有哪里出问题了,情绪喜怒无常,好几次不受控地冲宋朝闻大喊大叫,事后自己又难受。现在甚至在想:渴望得到的全都拥有过了,那么继续活着的理由是什么?

  找不出答案,快要疯了。

  浴缸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宋朝闻抱着陆清一起进去,陆清蜷着腿,靠坐在宋朝闻胸前,宋朝闻看不见他的表情。

  给陆清洗完头发,接着又给他洗澡,陆清一直配合宋朝闻的动作,包括宋朝闻的手指伸进他的后穴,把残留的精液清理出来,他努力放松自己,好让宋朝闻进展得顺利,从头到尾都任由宋朝闻摆布。

  洗完澡,宋朝闻给陆清把头发吹干,身上也擦干,然后用浴巾把陆清裹起来,抱着回房间,给陆清把被子盖好了,才把浴巾抽出来,“听话,你先睡。”

  这是陆清的房间,床上干净整洁。

  陆清有些着急地握着宋朝闻的手,宋朝闻低头亲亲他的鼻尖,笑着说:“我自己还没洗呢,乖,马上就来。”

  陆清这才松手。

  宋朝闻又回到浴室,三两下解决自己。抱着陆清在浴缸里的时候,差点有不管不顾再上他一次的欲望,所幸抑制住了,但他不得不承认,类似于“如果早一点”的念头刚才出现了无数次。

  回到房间,陆清似乎已经睡着了,宋朝闻轻手轻脚躺进被窝,小心翼翼把陆清圈进怀里,陆清小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像在说梦话,宋朝闻没听清。

  白天睡觉有一点不好,容易醒在尴尬的时间点。宋朝闻倒是只小睡了一会儿,怕陆清醒来吃不到热东西,还提前去做了两个家常菜。

  这时房间里的陆清被宋朝闻的手机铃声吵醒了,陆清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半睁开眼,挪动一下就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把宋朝闻的手机从另一边床头柜上拿过来,铃声已经停止了,未接来电显示林深的名字。

  他盯着屏幕看,宋朝闻靠近都没及时察觉。

  “这么快就醒了吗?”宋朝闻坐在床边,用手背探陆清的额头,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饿不饿?起来吃点儿东西,我抱你去。”

  陆清抬眼看宋朝闻,顺便把手机转过来。

  宋朝闻看见未接,没有犹豫,直接把电话回拨过去,点开扬声器,继续让陆清拿在手里。

  林深很快就接了,问宋朝闻:“在忙吗?”

  宋朝闻摸摸陆清的脸,“对,在谈恋爱。”

  林深笑道:“好消息怎么不公布出来?”

  宋朝闻说:“小孩儿会害羞。”

  林深送了几句祝福就说回正题,他最近转行做导演,第一部 戏也是文艺片,想找宋朝闻来演。宋朝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表示近期不接任何工作,想安心在家陪“小孩儿”。

  可电话挂断,陆清并没有多高兴,不过这次他没故意问宋朝闻“你和林深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之前听常幸说过一点点,他猜宋朝闻在床上应该不太温柔。然而今天宋朝闻虽然嘴上吓唬了他几句,实际上对他温柔到能把疼痛全都忽略并且主动迎合。他没想计较什么,只是一想到林深,心里还是会空掉一块,毕竟宋朝闻爱林深的阶段,他就已经在爱宋朝闻了。

  “对不起。”可是宋朝闻却在向他道歉,“答应过你再也不跟他有联系,暂时还没做到,这是我的问题,我反…”兴许是想到陆清说过他每次反思都没有结果,又改口:“我会改正。”

  陆清摇摇头,冲宋朝闻张开双臂,想讨一个拥抱。宋朝闻怕他着凉,连忙拉开身上的睡衣外套,拥抱陆清的同时把他裹紧了。

  仿佛回到从前。

  “饿不饿?”宋朝闻抱着他问,“我先去给你倒杯水好吗?睡醒了得先喝点儿水。”

  陆清弄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大脑一片混乱,什么都理不清。不知道为什么难受、为什么想哭、为什么心跳剧烈,影响到呼吸都不顺畅,宋朝闻明明已经在拥抱他了,他正在感受宋朝闻的温度,他们距离那么近。可他贴着宋朝闻的颈窝,好像两手空空,想抓住的都在溜走,声音沙哑,像院子里被踩碎的落叶,“小叔,我撒谎了。”

  宋朝闻顺着话问:“什么?”

  他说:“我为什么会不想活了,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一闭上眼睛,就好像淹没在混沌深海里。他不明白,为什么连宋朝闻的爱都没能从漩涡里救出他,为什么枯木无春,为什么尸骨无存。

  现在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

  什么都不明白,世界天旋地转。

  他溺死在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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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开剧情不连贯,两章放到一起发了,所以看起来像字数爆炸哈哈哈,没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