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0点,王丞的闹铃响起,张岩也弹射起床。
张岩揉了揉眼睛,挺了挺腰,昨晚的酒气还没散去,整个人昏昏沉沉,张岩看向起身收拾行李的王丞“你啥时候走啊。”
“两个小时后,”王丞看了一眼张岩,笑着说“怎么样,脑袋疼吗?”
“还好。”张岩嘴硬的晃了晃脑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大一股酒味,我去洗个澡。”然后脱掉上衣挎着浴巾走进了浴室。
王丞昨天就把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趁张岩洗澡的工夫,王丞开始收拾宾馆时两人公用的物品,想着给张岩打包好,张岩直接就拎走了。
洗完澡后,张岩穿好用浴巾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看到王丞在收拾厨房的碗筷,立马表示感叹“哇,这都收拾起来了吗。”
“对啊,这样你直接就拿走了。”王丞将锅放进袋子,和餐具一起打了个死结。
擦完头发,张岩瘫卧在了沙发上和王丞讲起了昨天晚上的酒局战绩“昨天一共六个人,两个上届二战的师兄,还有田子栋和他的两个室友,你猜喝了多少酒?”
“白酒吗?”王丞没喝过白酒,对白酒一点概念都没有“12瓶吧。”
张岩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水还没进肚,听到王丞的话差点喷出来。张岩擦了擦嘴说“你真狠,你是想让我们羽化登仙啊?”
王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喝过白的,没概念。”
张岩摆了摆手“我们一共喝了6瓶,平均下来一人一瓶吧,然后还喝了一些啤酒。”
“哦,”对白酒没有概念的王丞不觉得这个量有什么,便想通过其他人酒后的样子了解个大概“我看你昨天神智挺清醒的,他们都咋样了。”
“你知道我昨天为啥回来那么晚吗,他们都在大道上四仰八叉,我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回的宾馆。”
“真的假的?”王丞的八卦之魂被点燃了“田子栋呢,他吐了吗?”
“吐了,而且数他神志不清,得用两个人扶。”
“还得是你厉害啊,”王丞拍了拍张岩的肩膀“不愧是在商业酒局中长大的孩子。”
“但我昨天打车的时候在车上睡着了。”
“呃……”原来张岩也喝多了,王丞突然想起昨天控制电梯的高光操作,便想试探一下张岩有没有断片“昨天咱俩大半夜爬楼梯爬了10多分钟,上来我都累屁了。”
“嗯?”张岩皱起眉头开始回忆“昨天不是坐电梯上来的吗?”
“你傻了?咱没有房卡咋坐电梯啊。”王丞看着努力回想的张岩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对,昨天咱俩就是坐电梯上来的。”张岩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笃定地说“我记得我还问你是怎么上来的呢。”
“真新鲜,那你说是怎么上来的。”王丞继续挑逗张岩。
“你别搞,”张岩虽然没有断片,但记忆也有点错乱,开始怀疑自己“我记得你昨天没和我说……emmm所以昨天怎么上来的?”张岩用单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王丞。
澄澈的愚蠢逗笑了王丞“不逗你了,昨天是坐电梯上来的,我在十楼按了上行键,到一楼后就会自动上来。”
“牛呀牛呀。”张岩朝王丞竖了一个大拇指。
“主要是高层的楼梯间太恐怖了,”王丞说“不然也不会激发出我这个劳动人民的智慧。”
“不是有我呢吗,”张岩淡淡地说
“那确实。”王丞本来想讽刺他胆子没比自己大多少,但是想了想有点破坏氛围,便表示了肯定。
“唉,真没劲,”张岩在沙发上翻了下身“你说昨天咱俩一起在宾馆玩游戏该多好,结果喝成这样。”
听到这话,王丞知道张岩就是表示一下客气,毕竟去都去了,于是王丞附和道“还好,昨天晚上我自己玩了几局,感觉也没想象中那么有意思。”
是啊,想象中的昨晚应该是炸裂狂欢的一晚,结果竟是独守空房的一晚。
王丞泡了一桶泡面当作早餐,坐高铁回家6h的车程,不准备在高铁上吃怨种盒饭了。
王丞一边吃泡面一边问张岩“之后怎么打算,京考和公安联考考完之后还打算去哪?”问完后,王丞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北京人除了京考,哪还有参加外地省考的必要。
“我想去你家安松市当公务员。”张岩靠在沙发上背对着王丞说“安松这个地方听起来好美好啊。”
王丞呛了一口面,一脸嫌弃看着张岩“你别骂了,安松屯到不能再屯了。”
“我真的挺想去的,感觉生活会很惬意吧。”张岩依旧背对着王丞淡淡地说。
王丞看着张岩的背影没有说话,不知道张岩想表达什么,便肆意地说“京户想去安松,安松市长都得出来接见你。”然后小声接了一句“你家的资产,在安松应该可以称得上是首富。”
“真的假的?”张岩转过身看着王丞
“真的啊,我觉得你家那个带电梯的和院子别墅就已经可以称得上安松市首富了。”王丞用叉子扒拉两下面团“你知道我们那房子多少钱一平吗?”
“六七千?”
“正常三四千一平,位置极佳的能买到六千。”王丞无奈的看了看张岩。
“卧槽,这不是白给吗,说的我越来越想去了。”张岩又回头背对王丞“安松这名气听起来还大气,有安全还有松柏”
“有空去旅游,我带你体验安松最高级待遇。”王丞将桶里的最后一口面嗦到口中“现在和我一起回去啊?”
“行!”张岩下意识回复,吓了王丞一大跳,自己明明就是随口一说。
“那走吧,买票。”虽然没想到答应的这么轻快,但王丞确实想带张岩一起回安松。
“呃……”张岩也没想到自己顺口就答应了,想了想说“等考完联考的吧,一切安顿下来后我去安松找你玩。”
王丞料到般的笑了笑,挥了挥手说“随时恭候张公子的到来。”
想去安松,这是王丞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安松,自己巴不得抓紧快点逃离这座小城,硬往大城市里挤,虽然王丞对北京的印象一般,但是如果让他在北京工作,王丞一百个愿意。
王丞始终觉得张岩去安松旅游是随口一说,自己也就那么随口一听,没放在心上,毕竟安松既不是个旅游城市也不是个发达城市,整个市区商超一共就两三个,打车20块钱能横穿整个市区。
王丞将泡面扔在了垃圾袋里,拉上拉杆箱准备出发。张岩突然叫住王丞“多久到安松啊?”
“6个小时。”王丞回头看了看张岩
张岩说“你网盘还有vip吧,要不要电影资源,在火车上打发时间。”
“可以耶,”王丞两眼发光“但是我不知道看啥。”
“你不是喜欢蜘蛛侠吗?”张岩打开手机开始翻自己的网盘资源“我这有《蜘蛛侠英雄无归》的资源。”
“我要我要我要,我看看你还有啥。”王丞坐在张岩旁边,整个身子靠在了张岩身上,右手捂着张岩的腰部,脸贴在张岩的肱二头肌上,眼睛直直盯着屏幕。
“《断背山》你看吗?”张岩翻到后,顿了顿看向王丞。
“不要。”王丞果断拒绝,虽然自己喜欢张岩,但自己对同性题材没有任何兴趣。
“我以为你会想看呢。”张岩将断背山扒拉到了一旁。
“虽然我很敬佩LGBT,但我没有那么好奇他们的细节生活,”王丞瞟了一眼张岩“不像你那么心系性少数群体。”
“那你想看什么题材的电影。”
“给我找个爱情片,”王丞顿了顿“要那种能哭的爱情片,我要在火车上痛痛快快哭一场。”
“能哭的电影……”张岩感觉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为什么看电影会哭,你举个例子你最近看什么哭了。”
“《你好,李焕英》”王丞说“从头哭到尾。”
“你这人挺怪的,”张岩碎碎念“我和我妈一起看的李焕英,看完都快尴尬死了。”
“没情趣。”王丞用右手轻轻拍了拍张岩的腰部“那你随便给我找一个be的爱情片吧。”
“没有,我这只有《恋爱日记本》,是一个纯爱。”
“纯爱?”王丞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没有杂志的爱,很清新的一个影片。”张岩解释道
“嗷,那你发给我吧。”
“再给你发一个《子弹列车》,一个比较轻松的爽剧。”
“好的。”王丞看时间不多了,便都收入囊中。
下载好后,王丞打开打车软件,开始叫去车站的出租车,“这里的始发地填哪个门?”王丞站在沙发后面问。
“我帮你打吧。”张岩立马掏出手机。
“不用不用,总要知道这是哪的。”王丞在沙发后面按住了张岩的手,左手轻轻拍了拍张岩的胸口“我要走了,再见。”
“嗯,再见。”张岩坐在沙发上,僵着身子没有站起“我就不送了,慢走昂。”
“拜拜。”
王丞拖着拉杆箱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同居生活至此告一段落。宾馆里的张岩很温柔、很可靠,少了些在学校的粗犷轻狂,多了些许柔情敏感。
结束了,备考了半年的考研结束了,相处了3个月的暧昧情愫也结束了。再开学,没了疫情,修好了操场,回来了李志,没有考研的契机,王丞和张岩只会渐行渐远。
对这段感情没有什么可期待的,只希望,梦想不负韶华,青春过后,顶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