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毫不吝啬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许烨的房间他大概看了一圈,足足比他的房间大了一倍。
他早知道许烨是位有钱的主儿,但是不曾想他的家境会如此的优越。
他们之间这样的天差地别。
许烨刚坐到床上许煜就爬到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手机惊呼:“哇!漂亮哥哥!”
贺澄确实“漂亮”。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贺澄皱眉:“哪来的小破孩?”
真的是跟许烨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越来越像了。
这是许煜难得的见一直绷着脸的哥哥笑。
“什么啊,这是我弟弟。”
弟弟?
贺澄蒙了一下,他还从没听许烨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还是个只有三四岁的弟弟!
不过仔细想来,许烨极少跟他说起他家里的事情,好像是在故意躲避提起一样,每次闲扯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巧妙的躲避这些话题。
但是见许烨这样笑,还能让他弟弟进他的房间,看起来应该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不至于家庭不和睦。
许烨一把搂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许煜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跟贺澄视频。
可这小家伙跟许烨长得一点都不像,眉眼鼻子嘴巴都不像,脸型也不像。
“你这弟弟不是亲生的吧。”贺澄吐槽道。
那小家伙确实水灵,长大了又不知道是多少美少女追逐的白月光。
许煜紧紧的搂着许烨的脖子:“才不是!我和哥哥都是亲生的!”
“我跟他都差十几岁了,怎么可能长得像啊。”许烨抱着小家伙去跟贺澄闲扯,“我总觉得我跟这个家里谁长得都不像,像是我就是个基因突变的一样,长得过分的帅气。”
“你少自恋吧。”贺澄一个白眼翻过去。
可后来他们谁都没想到当时贺澄的一句玩笑话会一语成戳。
只不过是事情颠倒反了过来。
还因此差点弄丢了他心爱的少年。
后来的贺澄都怨恨自己当初没能坚定些的缠着许烨些,缠着他不让他走,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终究是天意弄人。
“爸爸回来啦!”许煜耳朵尖,从小就能听到一点动静就知道是谁,从许烨怀里挣扎的跑下去踮起脚尖打开了门,一路下楼跑到客厅去。
父亲总是回来的晚,大多数早上还早早的就走了,他这次放假三天,不一定能见上他一面。
“澄子不说了啊,我爸回来了,我出去一下。”
“去吧。”贺澄知道这两个月以来许烨没回过家,天泽高中那一个星期只放半天假,一个月放一天假的变态规则,让许烨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从边城到临召市只能坐大巴车。
要坐火车或者高铁还得从边城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居业市中心。
来回一趟都八九个小时了,完全没有必要。
许尚宇刚抱着小家伙走到许烨的门前,他就把门打开了。
他现在长得比父亲还高了一点。
应该是在边城的这段时间又长了长个子。
“小烨回来了?”许尚宇一只手抱着许煜,另一只手拍了拍许烨的肩膀,往他房间里走去,“在边城那边待的还习惯吗?”
“要不行就在那边学校挂着学籍,我和你妈在家里给你找个私教学吧,不用离家那么远了。”
“不用了,我在那边挺好的。”谁也不能把他跟贺澄分开。
这两个月许烨不在家,许尚宇跟林佳易虽然抽不出空去联系,但是心里始终挂念着他。
之前换学校最远也就是临召市郊区,还有临召市最远的县城。
但终归是离家近一些的。
而且许烨的身体状况跟正常人不一样,磕着碰着他都不知道疼,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一般都感觉不到。
“每个月的体检做了吗?”许尚宇也没得到许烨给他发的任何信息,问李阿姨她也不知道许烨到底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了没有。
他一提,许烨才想起来这两个月光是惦记着贺澄跟贺荣了,那次打架后说去体检他还给忘了。
真的是正常人的生活过久了,他倒是忘了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
“学习太忙了,忘了。”许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是上次月考他的成绩的确比入学的时候高了挺多,他们要不信去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他还得多谢政治老师对他的“偏爱”。
导致他当时抄写的那些东西现在想忘都忘不掉,要忘了还得过个两三年啥都不学才行。
“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上点心。”许尚宇怪罪他,“明天早上跟我去体检,看看你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只能可不准忘了每个月的体检了。”
父亲专门从事无痛症的医学研究。
许烨不知道他是专门为了他而做的这项医学研究还是他正巧生下来就符合了父亲医学研究的对象。
反正从小到大他没少往许尚宇所在的医学研究所跑。
明明这种病并不妨碍日常生活的。
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日常生活中掐着他们的脖子,只需要一个不注意,身体上出了各种问题没有及时得以发觉,就是医院伺候。
小时候四五岁的时候他不小心磕着腿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自己也不疼,还带着一个鲜血直流的伤口来回跑着玩,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下,沾了脏东西,伤口发炎的严重,要不是他后来跑玩累了回家,估计这会儿他就得坐着轮椅度过余生了。
许煜这个小家伙磕着碰着疼的直哭,父母会跑过去哄他,但是许烨小时候极少哭。
许烨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不会哭着闹着求父母的怜爱,便就没有感觉过许煜所感受过的爱意。
“好,知道了。”许烨应下,把小家伙从父亲怀里接过来,“时候不早了,我带他先睡了。”
许尚宇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让许烨有些受宠若惊。
“哎呀,都不知不觉长的比我还高了。”
“行了,早点睡吧。”许尚宇收回手,替他关上了房门。
刚才父亲的那一句话,许烨不知道那是感慨还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