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嗓子疼的厉害,昨天又是吸烟又是喝酒的,估计这几天有的受了。
许烨搂着他太紧,让他闷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
身边这位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
算了,起来去洗个澡。
贺澄从被窝里起来,从许烨身上跨过去穿了拖鞋往卫生间走。
许烨感觉怀里一空,有些不太舒服,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贺澄抬手揉了揉脑袋,头发有些长了,该剪剪了。
卫生间的镜子里贺澄的头发微乱,嘴唇竟然破了,脖子上……贺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往脖子上搓了搓,那些深浅不一的几个印子还在脖子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大量的记忆。
涌现出大量关于昨晚的记忆。
昨晚许烨亲他,还吸他脖子!还差点就要扒光他的衣服了。
要不是许烨说还没成年,估计他就贞洁不保了……
许烨还说,喜欢他……
贺澄的脸一红,转身冲出了卫生间揪起还在床上躺着睡得香甜的许烨同学。
许烨突然被人拉起来有些懵,睡眼朦胧的看着贺澄,迷迷糊糊的:“怎么了?好困。”
“困什么!快给我醒醒,你看你给我脖子上弄得什么!都下不去!”
一听“脖子”,许烨彻底清醒了起来。
许烨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贺澄羞红了的脸,又看了一眼他的脖子跟锁骨,嘴角突然就向下撇了起来。
贺澄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模样,好像昨天晚上差点压在身下差点被干的人是他一样。
“我是受害人!你委屈什么!”
他这一吼,许烨更想哭了。
“不是贺澄……你听我解释……”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喝醉了,要不然你……你……”许烨咬了咬嘴唇,那句话简直太难以启齿了。
“要不你……你干回来?”
卧槽!
贺澄松开了揪着他肩膀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会吧……
难不成是他后面没了记忆?他真的……这的被许烨这傻逼给……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烨伸手去拉他胳膊,“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喝醉了,我不记得到底对你干什么了。”
不记得了?
贺澄更迷茫了。
所以到底是他的记忆是正确的,还是许烨真的不记得了然后他后面的事也不记得了就……迷迷糊糊的被许烨给操了?
“你不记得了?”贺澄质问他。
许烨以为他生气了,心里一慌,赶紧解释:“我……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的,可昨晚……真的不记得了。”
贺澄皱着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那个,你那里疼吗?”许烨一脸囧相的看着他。
“那里?”
许烨有些着急:“就……就那里啊!”
“到底哪里啊?我怎么知道男生跟男生做插哪里!”
贺澄这句话一出,许烨的脸瞬间红了。
贺澄一愣,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卧槽!”贺澄惊呼一声,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抬了抬脚在做下去。
房间里长时间的寂静。
“哎,”贺澄一开口,许烨的心都紧张了起来,“不疼,没感觉。”
一听没感觉,许烨重重的松了口气。
“嗐,差点酿成大祸了!”
贺澄盯着他,有些无语。
那他脖子上这些都不是大祸了吗?
昨晚也是糊涂了,竟然说喜欢许烨,就真的让他放肆起来。
一想到自己昨晚还迎合他,贺澄就一阵后悔。
酒劲上头的那会儿脑袋真的是很迷糊,一点理智都没了。
可他喜欢许烨这件事,好像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了。
“你去我衣柜里找个高领毛衣出来,我去洗个澡。”贺澄决定不计较了。
反正这件事都过去了,也不是说后悔就真的能重新回到昨天晚上。
反正那个人是许烨。
“别啊,我饿了,你先去做饭嘛。”许烨拉着他不让他走。
贺澄甩了甩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我就要先洗澡!”
这家伙还挺难伺候。
贺澄瞥了他一眼,看着许烨那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平衡多了。
忽而间贺澄心里又失落了起来。
昨天他们两个人都醉了。
那许烨说喜欢他,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半真不假的?
贺澄走到房间门口脚步停了一下,随后打开门离开了。
算了,不问了。
要是这是许烨醉酒后的胡话,那他该怎么办。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在昨天夜里停了。
许烨踩着厚厚的雪走在贺澄前面,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下过雪的边城看起来更干净了。
贺澄走在许烨身后,一只手提着保温桶,一只手捂着脖子有些自顾不暇。
太别扭了。
就算是穿了高领毛衣也也不住脖子,锁骨上的倒是看不到,可这脖子上贴了好几个创口贴,是个人看到都会起疑心吧。
贺澄看着前面那个蹦蹦跶跶吃饱喝足后的许烨开心的像个四百斤的傻子,瞬间就想冲过去一脚给他踹旁边那个半人高的雪堆堆里。
“你能别跳了吗?头疼。”
许烨扭头看着他,还跟他杠了起来:“我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又没抱着你的头在这里晃。”
“切。”贺澄轻笑一声,这家伙还记仇了。
不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他米饭里撒了一把花椒吗,最后不都一个一个捡出来了嘛,还这么计较。
贺澄瞪着他,冲他扬了扬下巴露出自己满脖子的创口贴。
许烨瞬间软了下来,笑的掐媚。
“哥!我不晃了,我走你后边!”许烨的假笑可以给个五星好评。
他几步走回来,还从他手中提过保温桶,“这个我也帮你拿着,贺哥最大,什么都要以贺哥为主,刚才都是我不懂事!”
贺澄抿了抿嘴唇,偏头憋着笑。
“我累了。”贺澄故意道。
许烨伸手挠了挠头,不服气又不得不低头,只好提着保温桶又走到他前面蹲了下去。
“来,哥,我背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