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救助协会的人和B市那边对接后就赶了过来。
两个Alpha信息素同时外泄影响非同一般,而且其中一位还正处于易感期。
“……他的信息素目前看来浓度正常,失控的原因可能是短期内遭到了某种刺激,但根据他分化的时间计算,最近几天的确都有可能是他的易感期。”
穿着防护服的人抱着抑制枪站在旁边,协会的负责人之一简练地对沈淮之解释,“当然,易感期就是Alpha与Omega类似的发/情期,大概会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
负责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向房间里站着的其他人,又见沈淮之没有反应,才接着开口,“沈总,可以方便问一下,您的Alpha在这次易感期发生前是否就有过几次信息素波动,甚至轻微失控?并且对您进行了临时标记的行为?”
沈淮之极淡地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抬手示意明参。
明参上前将从江御公馆主卧浴室找到的抑制手环递给负责人。
他是在接近晚餐时间联系不上两人才知出了事,一查到两人飞去B市的机票信息,就紧急联系了沈淮之,事后又按照沈淮之的吩咐回去找到被周祁珞摘掉的特质抑制手环。
“沈总?”负责人拿到手环很疑惑。
沈淮之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他低头整理好袖扣,抬眼语气淡漠道,“我的Alpha没有任何问题,在此期间,他信息素控制正常,未曾对社会秩序造成危害,在B市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我当时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负责人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东西已还,我会亲自告知你们会长。”沈淮之说完转身往外走,“希挽。”
希挽应声送救助协会的人离开。
傅斯扬跟在沈淮之后面。
沈淮之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选择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时,傅斯扬就知道他有话想说。
“他们上次来时也这样?”
傅斯扬倚在墙上,闻言侧目看他。
沈淮之身上衣服有些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矜贵。
之前一直冷静自持的人,此时微微垂眸,和傅斯扬一样,交叠腿靠在冰冷的瓷墙上。
傅斯扬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他不自觉地蹙了下眉,“……我也没想到那枪里面是那么粗一根针,挺长的,什么措施都没做,就直接钉进腺体。”
“我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傅斯扬说着也不太确定,“难道我没说?”
沈淮之呼出口气,抬头看他一眼,“抱歉,我……”
他声线低哑,听得傅斯扬皱眉,“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沈淮之嗯一声。
傅斯扬想起什么,摸了摸口袋。
“给。”他掏出根棒棒糖,“我的珍藏,最后一根。”
“谢谢。”沈淮之伸手接过。
是葡萄口味的,很甜,但和某人的信息素完全不一样。
傅斯扬见他无意识牵唇笑了下,松了口气。
刚刚不该说的。
两人在楼道里站了许久,直到希挽找过来。
消防通道的门有些沉重,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也有些刺耳。
“沈总,”希挽微喘着气,扶着门看向沈淮之,“夫人醒了。”
她话音刚落,沈淮之就要错身从她身边经过。
身后傅斯扬拉了他一把。
“走楼梯更快。”傅斯扬无奈。
三人走楼梯下去,的确更快,沈淮之进去病房时,护士刚给周祁珞测完体温,听见响动,护士回头看过来,“傅……”
傅斯扬手放唇边比了个嘘,又招手示意她们出来。
几人点头,轻手轻脚地推着仪器离开。
门从外面合上,病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沈淮之走过去,站在病床前和周祁珞对视。
周祁珞头发凌乱,刘海奇怪地分开,眼睛却亮。
“醒了?”沈淮之淡声,“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
他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拽住。
沈淮之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直直被拽得跌倒在床上,趴在周祁珞身上。
“你,”沈淮之试图挣扎起身,却被牢牢箍住腰。
周祁珞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人,他凑近沈淮之耳边,先伸舌舔了下沈淮之耳廓,然后得意道,“哥哥,我全都记得!”
沈淮之怔住。
周祁珞手臂用力,愈发圈紧沈淮之的腰。
两人隔着薄薄几层衣服和被子肌肤相贴,周祁珞却还嫌不够,趁着沈淮之愣神,他稍稍抬起上半身,一个巧劲,就和沈淮之交换了位置。
他刚醒,没输液,也没打抑制剂。
沈淮之是等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压下来时,才后知后觉察觉不对,“你唔……”
周祁珞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嘴唇,“嗯葡萄味,背着我吃我的味道,这么想我?”
“不是,唔,嗯……”
经过前几次练习的某人显然已变得熟练,沈淮之无知觉地攥紧他的领口,像抓住浮木。
空气逐渐被挤压得稀薄,沈淮之在即将喘不过气时,伸手抱紧了周祁珞的脖子,呜咽出声。
周祁珞顶膝分开他并拢的腿,全凭着本能,身体严丝合缝地跟他贴紧。
“嗯,祁,祁珞,”
“不要,嗯你你等会……”沈淮之推他。
周祁珞粗喘了口气松开他,半撑起身,抬手帮他拨开额前的碎发,“怎么了,哥哥这就不行了?”
他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懒散和戏谑,沈淮之耳朵发烫,别过眼避开他的视线,平复了下竭力平淡地开口,“你恢复记忆了?”
周祁珞眸色暗了暗,他现在不太想提这个话题。
“哥哥没有闻到我的信息素吗?”他重新压下去,吻了下沈淮之的脸。
沈淮之顿时身体僵直。
两人相贴,周祁珞敏锐地感觉到,不由轻笑。
“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还乱跑,嗯?”他从沈淮之的眼睛开始,一下一下地啄吻。
“怎么这么不乖,我每次醒来都看不到你。”他声音沉哑,沈淮之忍不住闭上眼,不敢和他对视。
身体被压着,每次轻吻和舔舐都像凌迟,后劲也隐约开始发痒,他残缺不堪的腺体被吸引着向周祁珞的信息素——
求爱。
这个认知让沈淮之蹙眉,却无法否认这一刻从心底升起的庆幸。
病房里的葡萄果香渐浓,然后又陡然被浓烈的酒香掩盖。
周祁珞不可抵挡地拉着沈淮之进入他易感期的第二波发/情热。
VIP病房的病床也没有大到哪里去,沈淮之醒的时候,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热……”他踢了踢被子,翻身往床边挪了下,却马上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人抱住。
周祁珞还没完全醒,只下意识地循着他的味道挨过来。
沈淮之手疼,后颈疼,身上哪哪都疼,连两腿之间也被拉扯得疼。
发/情期的Alpha毫无理智可言,沈淮之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晕过去的。
“祁珞……”沈淮之抿了抿干涩的唇,却猝不及防地被刺痛到。
他这才记起他嘴唇也被某人啃破了皮。
周祁珞模糊应了声,手臂和腿愈发缠紧沈淮之,像抱了个布偶娃娃,严严实实地压着。
房间里的恒温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失效,净化系统也不起作用。
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葡萄酒香。
沈淮之手臂伸出去又觉得冷,他在周祁珞怀里努力翻转过身,和周祁珞面对面。
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脸闭眼安稳睡着时,长而浓密的眼睫自然垂下,在眼睑处留下抹阴影,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有好看唇珠的唇。
沈淮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伸手,温凉的指尖从周祁珞的额头开始,顺着鼻梁轻轻往下,最后划过唇珠停在他昨晚不知道亲近多少次的嘴唇。
指尖忽然被含住的时候,沈淮之回神便撞进了那双带笑的眼眸里。
周祁珞扬了扬眉,见他看过来,在他想收回手时迅速咬了下。
“……”沈时珒看着指腹上浅浅的牙印,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哥。”周祁珞却喃喃着把头埋进他颈窝。
“淮之。”
“沈淮之。”
“嗯,醒了吗?”沈淮之拍拍他背。
“嗯。”周祁珞点头,却又张嘴在沈淮之颈侧咬了一口。
沈淮之蹙眉。
他咬完又习惯性地伸舌轻舔。
沈淮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恶趣味。
“醒了就起来。”沈淮之淡声道。
“不要。”周祁珞一口回决,脑袋拱了拱,抱着沈淮之腰的手也动了动,然后鼻尖就轻而易举地盯到沈淮之后颈那块软肉。
伤口经过一晚,已经愈合不少,看着没有昨晚触目惊心。
周祁珞懒洋洋地开口,“我再给哥哥舔舔,晚上就又能咬了。”
沈淮之:“……”根本没办法拒绝,拒绝也没用。
等两人终于下床收拾好,傅斯扬也带着人进来。
“昨晚怎么样?”傅斯扬站在人群后,对着沈淮之挤眉弄眼。
沈淮之还穿着昨天那件西裤,皱巴巴的,不过外套不知道扔哪了,现在衬衣外面裹着不合身的卫衣。
一股周祁珞的味道浴盐浴盐。
傅斯扬离他最近,闻着也不由掩鼻。
“空气净化系统坏了。”沈淮之没回答他刚刚的话,倒是开口提醒他。
傅斯扬闻言白他一眼,简明扼要,“是你家那位信息素太厉害了。”压根净化不了,进来病房的所有护士包括他,都提前打了抑制剂。
沈淮之看着护士给周祁珞插上脑部的检查仪器,“检查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最快的话,下午应该就可以。”
傅斯扬背过身竭力忽视那道如芒在刺的视线。
沈淮之嗯一声,“隔壁病房怎么样?”
“你不知道?”傅斯扬看他,又想起来,“对哦,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陆总昨晚等那位Alpha清醒后,就将人带走了。”
沈淮之醒来后还没看手机,“希挽呢?”他又问。
傅斯扬还没开口,虚掩着的病房门就被敲响。
傅斯扬耸肩,示意沈淮之转身。
希挽站在门口,手上拎着几个袋子,“沈总。”
沈淮之见状,就要吩咐她往外走。
结果一直眼巴巴盯着他的周祁珞突然大喊,“淮之哥哥!”
病房安静刹那,随后是长久的静默。
沈淮之看着面前掩唇憋笑的傅斯扬,无奈转身。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