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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沈康时在软卧车厢里苏醒,头顶抵着冷马的下巴,整个人都蜷在他的怀里。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前夜睡前冷马特地问过沈康时要不要跟他一起睡,沈康时一个矜持没答应,到了后半夜又偷偷摸摸地往人家的被窝儿里钻。
冷马则习以为常,火车上的床不比宿舍里的床宽敞,冷马将沈康时抱到靠隔板的一侧,揉着他的肚子哄睡。
所以沈康时还没顾得上害羞就睡着了,冷马也睡得很好,甚至没有遵照往常的生物钟很早就醒来。
整节车厢随着火车哐当前进而轻轻颤动,纤维材质的窗帘边沿拍打着窗框,深绿的橘黄的树色不断跃入沈康时的眼睛。
他稍稍坐起身,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望,恰巧火车穿过森林进入一块绿地,晨光漫不经心地穿透山间的薄雾落在地上,照亮几株不知名的花。
美丽的遇见总是悄然而至,沈康时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窗外的一幅画卷。
冷马被窗外的光亮唤醒,下意识地抱住沈康时的腰,唇齿模糊地问他“早上好”。
低头看,喜欢的人像初生的毛绒绒的小动物,是最柔软也最让人动情,原来爱也是一种美,降临的时候同样默不作声。
火车缓慢减速,停在临时的林间站台,一些工人从后半段的货厢里卸下重物。
沈康时深吸几口气,晃了晃冷马,问他:“下车吗?”
火车再次发动的时候,月台上除了重型集装箱,还留下了两张懵懂却认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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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片自然保护区,夏冬两季是旅游旺季,其余时间则显得冷清。
靠近车站开着几间风格古朴的招待所,沈康时随意选了一家。
因为临近城市的林木专业非常有名,平日里也会有学生过来调研,前台负责登记的员工什么都没问,非常利落地帮他们办理入住,还贴心地给了他们一张定期停靠的火车的时刻表。
房间位于顶层三楼,里面被收拾得很干净,空气里飘散着植物系熏香的味道,闻着很是心安。
沈康时研究了一下时刻表,下一班返程列车在后天午间,他和冷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感受自然。
可冷马喜欢这里吗?
他怎么就乖乖地跟着自己下来了呢?
毫不犹豫,不曾质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啊?”沈康时问,“买了去首都的票,却在半路冲动下车……”
“不会啊,”冷马将窗户打开,微冷的空气丝丝缕缕地吹进室内,“我也很喜欢这里。”
沈康时自省,这两天他确实任性地过了头,挥霍着冷马对他的爱意与信任。
“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冷马坐到他的身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柔声告白:“沈康时,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带我走。”
“沈康时,之前都是我不对,说了那些让你伤心的话。”冷马说。
沈康时摇摇头,意识到冷马看不到,又接连说了好几声“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我从来没有说出我的想法,却希望你能跟我想到一起去。”
冷马偏身,将头埋在沈康时的肚子上。
“以后不会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想和你分开的可能。”
沈康时弓身,在冷马的头侧落下一吻,“以后我也什么事情都和你分享。”
强风将窗户吹得大敞,一场急雨刷刷落下,冷马起身走去关窗,再回来时眼角沾着似泪似雨的湿润
他将沈康时推在床上,撩起了他的衣摆,在他裸露的左胸上落下一个有些凉意的吻。
“这里还疼吗?”他问沈康时。
小包子的脸腾得变红,想要提议放下窗帘,又贪心地希望窗外的天地和雨滴都能成为见证。
沈康时乖顺地回答:“不疼了。”又用很小的声音说,“但是还想要。”
冷马答应了,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绵软又缠绵的吻,又一寸寸地吻向其他皮肤。
沈康时被以坐姿进入,手臂牢牢圈紧冷马的肩膀,柔软的肚皮贴着紧实的腹肌,很痛很痛的时候就含咬冷马的喉结。
雨声铿锵,痛快地砸向眼前的窗,沈康时被肏得顾不得感受自然,灵与肉都在原始的欲望里来回震荡。
冷马将他抱起来,放在窗台上,抓着他的两条腿狠顶。
又烫又硬的阴茎捣碎了他最后一丝清明,呜呜咽咽都揉进了雨帘,在天地间摔碎了又汇聚成流,进入环抱陆地的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