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恶之欲>第31章 31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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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量的幸福会转化成等量的痛苦,所以隋遇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后总是及尽所能一丝不落的紧抓着。

  在宁亦连因为生产险些丧命时,他的保护欲一度暴走到将人锁在床头。栓人用的项圈里垫着最柔软的绵绒,寸步不离的照顾,养成了他们的今日。

  他们的家中原本遍布摄像头。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宁亦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下。

  隋遇如重度强迫症一般,总是不自控地点开监控设备查看宁亦连的动向,没有心思做任何正事,他逐步戒断,逐步放手,在监控经年累月间自然的逐个熄灭后没再安装新的了。

  因为他已经能够确信宁亦连会如他期待那样在家中等他回来。

  镜头里的宁亦连喜欢躺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坐姿斜楞着,脑袋朝下,几乎要将脚举到天上去,乐得有趣,晃悠的幅度越来越大,一个没稳住就叽里咕噜摔翻在了地上。揉揉痛处,把地毯拖到摔倒的地方,下次还那么躺着。

  宁亦连擅于自娱自乐,一个人打台球,腰肢轻软地俯在桌台上,容色专注,眼神凝练撩人,打出一杆清台的漂亮球技时会为自己雀跃欢呼。

  挨了他的教训后,会趁他不在家砸他的枕头出气,把他所有的皮带都顺着窗户扔掉。

  还会对他表现出思念,独自入睡的夜里把他的衣服堆得满床都是,搂搂这件,抱抱那件,许久都不能安稳睡着。这种依恋病态,却附生于每一条神经间,即便断骨裂筋也无法剥离。

  他在监控里看到过他的爱情,也看到过他们爱情的附赠品。

  尚且年幼的小崽轻手轻脚地推开主卧的门,偷偷溜进来,乖巧地趴在床沿边,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熟睡的宁亦连,用脑袋蹭蹭宁亦连的手指,好似这样就得到了母亲的抚摸,临出门前,仰起圆钝的下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父子间无言对视。

  那时的隋锌眼神单纯无害,只知羡慕,仗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在宁亦连面前博取存在感,一个妈妈的称呼翻来覆去唤过无数遍,可怜,又惹人生厌。

  宁亦连喜欢这个附赠品,拦着不让送走,全托的计划无限期延长。

  后来幼崽有了更丰富的感情,并学会了表达感情。

  年幼的隋锌在母亲节这天送了宁亦连一幅画。

  画纸上平铺直述的涂满了红色颜料。

  他说是海。

  宁亦连强夸好看,转头担忧地询问丈夫:“我们的宝宝不会是色盲吧。”

  那幅画过后被隋遇当着隋锌的面用打火机烧成了灰烬。因为隋遇看懂了。

  他们对宁亦连的爱都是海,从血肉组成的心室迸发,一个源源不断的向外淹没成灾,一个在内敛中久积成吞噬的毒沼。

  隋遇和宁亦连说要在家里安装监控。

  “你近期的一些反常行为令我很在意,老公没有怀疑你背着我做不好的事,但我需要一些安全感,最近总出差,我也很想能时刻看到你,可以吗?”

  宁亦连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是在卧室安吗,什么时候开始安?”

  隋遇嘴上说着不怀疑,在征询宁亦连的意见之前,就已经将监控部署了起来。

  除了隋锌的房间,从进门客厅开始,每一个宁亦连会留下足迹的角落里都隐蔽的安装了摄像头。

  监视的眼睛已经在正常运转了。

  只有宁亦连不知道。

  伏夏的每一天都很晴好,光线明媚,泼撒一室的鎏金。

  宁亦连在隋锌的陪同下去外边游逛归来,大抵是玩得很开心,进屋时嘴角还挂着笑意,然后这点笑意就被吻住了。

  强势的吻从晒得泛出红晕的脸颊再到温润的唇瓣,母子俩如热恋的情侣,自进门客厅一直难舍难分地纠缠到了主卧的卧室。

  他们从室外回来,热汗淋漓地直接滚在了床上,宁亦连不太愿意,但不是出于拒绝近前的人。

  “先洗澡好不好。”宁亦连在隋锌的后颈上温柔地摩挲。

  隋锌绷着脸摇了下头,急促地深呼吸几下,抽开运动裤的系绳,将裤腰猛地下拉,胀红充血的性器硬挺的弹出来,顶端黏腻湿润,他挺身将溢出的液体蹭在宁亦连的唇上。

  沉沉的腥膻味弥漫开来,春药般催情,引得小穴犯起瘾症,饥渴地流水,内裤被扒下时拉出透明清亮的丝液。

  隋锌帮宁亦连脱衣服,稳着手指,一颗颗解开扣子,热汗顺着下巴滴在宁亦连白皙的大腿上。宁亦连神情痴态,捧着儿子的性器舔弄,用舌为肉刃开光。裸露的花穴润泽地张开,做足了被侵入的准备。

  宁亦连将屁股拱起来,发出需求的声音:“快点操进来。”

  “让谁操?”隋锌喑哑地问。

  “儿子,让儿子操,快点……”

  偷情的母子通常没什么前戏,以急躁、粗暴和疯狂的快感为主基调。

  隋锌亲吻自己的母亲,把甜津津的唇舌吃透,整个人压在宁亦连的身上,从正面将人彻底拥抱,又将宁亦连翻转过来,脸朝下摁在床上。

  宁亦连在窒息感中唔唔哼叫,笔直的脊背好似一棵纤细易折的白桦,他扬起下巴艰难呼吸,散开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湿润泛红的眼角,被性爱搅坏的脑子补偿给他与不适同等的快感,腿间越发湿润,发出的音节都是愉悦的淫声。

  隋锌突如其来的癫狂,无声地笑到肩膀颤抖,低喃道:“我也不想这样做的。”

  他无比的口是心非,提高宁亦连的后腰,如同摆弄一个乖顺的人偶,扶着性器,茎头抵在肥嫩的肉穴上,像在碾一朵易碎的花苞一样,以一种磨人的速度慢悠悠地压进一点,突然转过头,仰起下巴,看向曾经布控着监控的方向。

  父子之间无声地对视。

  少年猩红阴鸷的眼睛里除了无辜外,什么恶性的情绪都有,所有的斑驳陆离一齐暴涨,桀骜的脸上勾出一个扭曲的笑意。

  他将宁亦连的脸也转向这个方向,然后将性器贯穿地插了这片有主的罂粟之园。

  “啊……!”罂粟在尖叫。

  城市的剪影从车窗外飞速掠过,艳阳被隐私车膜过滤掉原有的光芒,车内灰暗而安静。

  隋遇将燃烧的烟头摁在掌心里。

  鼻息间闻到了刺鼻的焦糊味,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金红色的火星窸窣变为灰烬,落在男人笔挺的黑色西裤上。

  屏幕里的画面还在,镜头高清到连宁亦连鼻梁上的朱砂小痣都能看清楚,不是他通过恶意揣测想象出来的幻觉。

  画面无声,他从宁亦连的口型判断出,他的妻子在喊舒服。

  ——用力、快点,要高潮了。

  这个口型他没在床上见过,第二次的时候隋遇猜到了,宁亦连在叫隋锌。

  隋遇将屏幕关掉,下一秒又打开,在近三十分钟的车程里自虐般进行着这一循环。

  关掉时不敢置信,打开时面对现实。

  隋遇虽然敏感多疑,控制欲爆棚,但多半时都在吃飞醋,完全没有想过宁亦连真的会背叛他,被他软禁在笼子里的家鸟会被别人投喂——他该想到的,在这个家里笼子的钥匙不只有一把。

  他没轻敌,是宁亦连给了他太多的安全感。用十七年为他一点点积累出自信与自傲的本钱。

  宁亦连明明那么依赖他,那么乖顺,那么……爱他。

  胸腔处护着心脏的那块最坚硬的骨头如被生生折断,碎渣呛进肺管里,每一下呼吸都疼得撕心裂肺。

  隋遇试图想些别的,他掂量了一下手上的平板,太轻薄,用着不顺手。

  车子的后备箱里放着高尔夫球杆,杆身是钢杆的,挥舞起来很有重量感,不过还是不够……

  荧屏上的激烈的色彩映进他的眼中,隋遇表情沉静,将画面放大到只能看到宁亦连的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洁净的手帕,隔着屏幕为宁亦连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小心触碰到了音量键,欢悦的叫床声外放了出来,隋遇不愿让别人听见,他去摁静音键,手指不受控制,半晌才成功将声音关掉。

  司机孔坚全神戒备,自觉闭塞耳目,不多听,不多问,在老板又一次提出加速的要求时,暗自提着一口气,估算着一路过来的超速罚单,将人送到目的地时,小腿肚都有点转筋。

  孔坚快步下车,恭谨地去为后座的乘客开门。

  不等他靠近,后车门突然被猛力撞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迈步下来了。

  孔坚脚下停了一停,目送对方离去,只见对方高大的身形一晃,孔坚惊呼着上前搀扶:“隋总!您没事吧。”

  隋遇稳住踉跄的脚步,若无其事地站直身体,语气和表情都是如常的冷肃。

  他问:“你身上有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