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席燃身体健康毕竟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抛下近在咫尺的胜利,席燃心中肯定有疙瘩他也同样觉得可惜。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想办法解决。

  他买了一包烟,咬在嘴里并没有点燃。

  席燃看他这样子笑着说:“我记得你不喜欢抽烟别浪费了给我吧。”

  说罢,他伸过手想要把谢星洲嘴巴里的烟夹过来。

  谢星洲头一偏把烟吐进了垃圾桶。

  “不准你抽。”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后,谢星洲才张口,“你必须做手术。”

  “当然要做啊,我可不希望你未来老公是个残疾人。”

  “你笑个屁啊!我在和你说正经事。”谢星洲着急地叫出了声“你必须尽快做手术不要再拖了。”

  “比赛后我会听医生的话做手术的你别担心了。”席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谢星洲笑,“医生说话总是这么夸张其实根本没他说得那么严重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谢星洲知道这话是在安慰他,但是他也依旧有不能退让的时候。

  比赛和身体哪个更重要他还是拎得清的。

  哪怕这时候说这些话很对不起席燃他也不能眼看着席燃成为废人。

  “你必须尽快做手术席燃你听我一次成吗?”谢星洲蹲下身来拉着他的手“我们说好了以后不能吵架,所以你静下心来好好听听我的想法。”

  席燃轻轻点了下头。

  “从我憧憬电竞开始我就一直希望着,能和你一起拿到世界冠军,你现在退出了,并不意味着冠军不是你的,你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一定会把冠军拿回来的。”

  “比起冠军,我更希望你身体健康,因为我想和你做的事情,已经不单单只有一起拿冠军了,还想和你做很多很多事情,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好好在一起吗?”

  席燃想要触摸他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后又收了回来。

  “席燃,把队长的责任交给我吧。”

  谢星洲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席燃彻底震惊住了。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初谢星洲对“队长”这两个字有多抗拒,又对队长所肩负的责任有多反感。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拿冠军。”席燃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看向谢星洲的时候,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Hawk交给你了。”

  谢星洲笑了,那抹笑容并不轻松,带着队长的责任,也带着不能和席燃一起参加决赛的惋惜。

  但是他依旧说:“放心吧,我会把Hawk送上世界第一的位置的。”

  这是他对席燃许下的诺言,无论有多难,谢星洲也会去实现。

  席燃独自去诊疗室和医生说明了情况,谢星洲则是分别打了电话给唐韵和李子遥说明了情况。

  他没有说这是席燃的决定,只是说“席燃不想放弃比赛,是我硬要席燃做手术的”。

  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了羸弱的肩膀上,谢星洲却并不觉得辛苦。

  李子遥没有责备他,唐韵也没有。

  院长再次确认好了时间,把手术时间定在了十五号下午,队伍有了变动,也意味着谢星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过来看望席燃,也不可能在这里等他做手术。

  谢星洲心里有些堵得慌。

  席燃躺在病床上,笑着调侃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要是被你粉丝看到了,搞不好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看看你的腰!”谢星洲恼羞成怒扭过头去,“今天我回去了,就要到比赛结束才能来看你,你手术的时候也不能陪你,你自己乖一点,好好听医生的话。”

  “就算你在也不能陪我进手术室,再说了,我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陪啊。”席燃笑着说,“还是你几天见不到男朋友担心自己太想我?”

  谢星洲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李子遥之前说,让他不要和一队的人学,一队个个都很骚。

  “谁想你啊,少自作多情。”

  席燃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会想你。”

  两人之间并没有隔着太远的距离,连对方的呼吸都像是一阵风,能轻轻扫过彼此的脸颊。

  谢星洲倾身。

  没等吻落下,病房门被打开了。

  伴随着的还有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我早就说了,要让席队注意身体,他就是不听,韩明你可不能像他一样...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胖子捂着眼睛想往后退,一不小心踩在了周蔚脚上,周蔚又撞到了韩明,场面一度很混乱。

  谢星洲连忙乖乖坐好,跟个小学生似的,背脊笔直,眼睛嘀哩咕噜到处转。

  “你们来干嘛?”席燃没好气地看着门口的人。

  “我们来看你啊,你这什么态度!”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带了一抹诡异红色,“我们刚刚没打扰到你们吧?”

  “打扰了。”席燃看了眼谢星洲,又看了看胖子,要不是他现在起不来,肯定从床上蹦起来给胖子一个大逼斗。

  难得谢星洲主动一次,他连甜头没有尝到,以后就更难让谢星洲主动了。

  “抱歉抱歉。”胖子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说,“不是,谁知道你们会在病房里做这种事啊,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这里可是病房,又不是你家的炕头。”

  谢星洲更红了,整个人都像是烧着了一样,头顶冒出两团烟雾都不足为奇。

  情侣之间的亲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从胖子口中说出来,心里总是有种虚的感觉。

  “胖子!我看你这张嘴这么碎,要不等回去后,你去带青训生训练吧。”

  胖子连忙摆手:“千万别,连你都搞不定他们,胖爷我去了,估计十分钟就被气成植物人了。”

  周蔚走到谢星洲旁边说:“你可真是有招,席队之前说什么都不做手术,只有你劝得动他,你怎么劝的?”

  他本来是想缓解下尴尬的气氛,这下好了,直接让病房里的气氛降到了零下。

  谢星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敷衍地说了句:“席队哪里有那么难劝,随便劝劝他就听进去了。”

  胖子不认可地摇摇头说:“你也太护着他了,席队就是个大犟种,别人的话他可不会听,还得是你啊。”

  在病房里一晚上,谢星洲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回酒店的路上他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管其他人讨论得再怎么热烈,他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起来了。

  别人闯不进来,他也不想出去。

  回到房间,他累得躺在床上,没办法分心思考。

  空气中到处都是席燃的气息,包括他用的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也沾满了整个枕头。

  明明不大的酒店房间,少了一个人之后,莫名有些凄凉感。

  之前席燃在的时候,他总觉得酒店里到处都是温和的气味,跟家里似的,现在只觉得这个房间没有一点温度,全是棱角。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他也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

  季杭叫上大家去了一家离酒店最近的网吧,包下了一个五人间。

  有一台电脑始终没有开启,季杭坐在入口处的位置可以看清楚每个人的操作。

  “别着急走,前面有人。”谢星洲用倍镜看到了个影子跑过去,离得很远,倍镜也低,看得不算清楚,“先上车,直接开车撞过去,在西北方向。”

  谢星洲的指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错误,状态也比其他人好了很多。

  季杭满意地对他点点头,休息时间也特意让他出门帮大家买午餐,留下了另外三个人训话。

  “你们的操作很让我失望,走位僵硬,还出现落地成盒这种失误,在星洲第一时间下了命令之后你们在干什么?梦游吗?你们还想不想拿世界冠军?”

  “当然想。”胖子声音格外响亮,在房间里回荡着,但下一秒他就泄气了,“但是我们很担心席队,不知道他手术会不会顺利。”

  “Hawk最担心席燃的人是谁?”季杭问。

  “是星洲。”

  “你们既然知道,就应该看看谢星洲是怎么做的,比赛就是比赛,无论是练习赛还是官方赛事,只要游戏开始的那个瞬间,就代表着你们应该摒弃心里所有的杂念。”

  说得自然是容易,真正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季杭沉下目光,变得不再锋利,但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看不见的黑气:“Hawk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就够了?”

  当然不够,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胖子答应了会带着冠军回去见妹妹。

  周蔚的爸爸为了支持他在店门口挂起了横幅,还发起了微博上为Hawk加油可以免费吃面的活动。

  韩明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小地方出来的人,也经受过太多人的冷眼与误解,要是出了他这么一个世界冠军,父母肯定十分欣慰。

  他们虽然不是队长,但是身上都同样背负着很多责任。

  “对不起教练,之后的训练我们会尽全力的,不会再拿出这种状态了。”周蔚第一个表了态。

  其他两个也没有含糊。

  “杭爹你消消气,之前是我们被突然来的消息吓到了,我保证之后一定好好打。”

  “王磊。”季杭忽然看着王磊,眼中是疑惑,他不理解胖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觉得被吓到的人只有你吗?如果在决赛时,Hawk输了,你也会用这种话来解释吗?你的队友会听吗?观众会听吗?躺在病床上的席燃呢?你让他怎么想?”

  发生这种事,没有人比谢星洲更痛苦,但是连谢星洲都没说过这种话,他用瘦弱的身躯扛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担子,却从头到尾没有抱怨过一句。

  “你们知道谢星洲为什么能成为队长吗?”几人没说话,季杭继续说道,“不是因为他技术出色,更不是因为他的可塑性强,而是因为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有目标感,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他要成为世界第一,没有犹豫过,更不会怀疑自己不行。”

  即使是眼前这种情况,谢星洲也只是坚定地往前走,没有回头。

  吃过午饭,大家下午的状态有了明显的提升,虽然比席燃在的时候还差点意思,但是季杭也没有再着急。

  高强度的训练,并没有让大家觉得辛苦,他们心中有了一个共同的念头。

  这是世界第一必须承受的成长。

  只有成长了,才配得上领奖台上的冠军。

  从不停歇的训练,也让大家能够短暂忘记席燃的事情。

  一次傍晚,吃完饭大家往回走的时候,胖子浑身酒气地走到谢星洲旁边,问:“席队在医院,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了?”

  这种话从来没有人问过谢星洲,他也就下意识地带着Hawk闷着头走了这么远的路。

  谢星洲呼了一口气,站在一片树影下面,脚下黑暗一片。

  大家都没说话,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们也担心谢星洲,但是却忘了亲口问问他。

  “会,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抬眼,笑得很灿烂,不夹杂任何一点杂质,“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队长,真是没办法啊。”

  “但是。”大家看着他,笑容在一点点扩大,脑子里回想起了和席燃的点点滴滴,心中只觉得温暖,“他把我带离了黑暗,带我站上了全球赛的舞台。替我挡下的风雨我永远都还不完。”

  “如果可以,我想陪他到进手术室前最后一刻,也希望他在做完手术后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不过我想,要是我们拿下冠军了,也算是另一种陪伴吧。”

  毕竟那个冠军奖杯里,也有席燃的汗水。

  “你平时不说这些啊,怎么今天文艺起来了,搞得我想掉眼泪。”一个一米八几的胖子,从包里胡乱扯出两张纸擦了擦眼睛。

  周蔚眼睛微红,还不忘安慰他:“你什么情况?你可是东北男人,不要轻易哭啊。”

  胖子拍了下他的手说:“谁哭了,是刚才有苍蝇跑到我眼睛里了,我一个大男人哪能哭啊!”

  “走吧,回去了。”韩明低着头,拉着两个人追上谢星洲的步伐。

  背上的Hawk刺绣依旧闪亮耀眼,外套被风吹起,好像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到属于它的舞台。

  谢星洲看了很多场比赛,把每个战队的习惯,作战风格都记在笔记本上,清清楚楚写了三大本。

  不知道能派上多大的用场,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手边的手机没有锁屏,停留在微信界面。

  置顶消息是下午席燃发来的要去检查的报备。

  因为身体不太乐观,这次的检查比之前更加复杂。

  谢星洲把手机放到了枕头下,拖着疲惫的身躯躺下,抱着席燃常用的枕头,闻着上面早已经消失气息沉沉入睡。

  他做了一个关于席燃的梦。

  在梦里,席燃的身体恢复了健康,还一起和他参加了25年的全球赛。

  那时候的观众席坐着的观众,一大半都是他们的粉丝,

  在拿下冠军的那一刻,全场哗然,高声呼唤Hawk的名字,响彻了整个场馆。

  经久不歇。

  只是醒来后,心里的空荡感迟迟没有消失。

  微信多了两条新消息,是六个小时前发来的。

  席燃:“检查结束后,我去楼下散步了,后面有个花园空气还不错,回来后又吃了一大堆药,一直睡到现在,今天很顺利,不用担心。”

  第二条是两分钟后。

  席燃:“这个点你应该睡了吧,晚安。”

  很平常的报备,甚至没有多少逻辑,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谢星洲能从这些文字里看出来席燃的状态很差。

  昨天都是发语音过来,今天没有。

  应该也是怕谢星洲听到声音后担心。

  他看了眼时间,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席燃:“我在洗脸,不太方便接。”

  谢星洲咬了下嘴唇,调整好呼吸,点开语音:“我们这边一切顺利,你要好好加油... ...”

  摇了摇头,拖进了垃圾桶里,又发了一条:“Hawk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我们等你康复... ...”

  还是删除了,就这样说了删,删了说,过了快五分钟谢星洲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外是胖子的催促声,谢星洲把手机贴近嘴唇,轻声说:“我很想你。”

  他放下手机,快速收拾好东西出门。

  那条微信也早就过了撤回的时间。

  席燃一定能收到,也一定会听。

  胖子感慨地挂掉手机上的闹钟:“今天十五号了啊。”

  今天是席燃做手术的日子,他们没办法去看望,只能把为数不多的时间投入到练习中。

  练习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了。

  谢星洲估摸着手术应该做完了。

  给席燃发了好几条微信都石沉大海。

  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扩大。

  他第一次违反了季杭的规定。

  大半夜悄悄跑出酒店,坐上出租车去找了席燃。

  在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唐韵的电话,心里的不安才稍微平复些。

  “手术还没有结束,我怕你太担心了,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我知道了。”

  “医生说他这个手术成功率很高的,你们今天训练也很辛苦吧,不用一直惦记席燃的事情,好好休息,早点睡觉,睡一觉起来肯定能收到席燃的消息,睡眠对现在的你们非常重要,要乖乖听话。”

  谢星洲抬眼看着面前的白色大楼,哽咽了一瞬,眨了眨眼睛把那点不值一提的雾气憋了回去。

  “谢谢阿姨。”

  嘴上答应了,五分钟后,他却出现在了医院的手术室门口。

  唐韵原本坐在椅子上,看到他来,一下子站起来疾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不听话呢?现在都十二点多了,还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会结束,你快点回去睡觉去。”

  “我睡不着,我想在这里等他出来。”

  哪怕席燃不知道他过来了,但是待在这里总能让他安心一点。

  有人陪着,心里的无助感消退不少。

  唐韵坐回椅子上,抓着席楠的手。

  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关心谢星洲,浑身都停不下来一直在颤抖。

  “没事的。”席楠相比下来更加沉稳,“我们要相信席燃,也要相信医生。”

  谢星洲站在墙边,在口袋里摸到了前几天买的那包烟,又在另一个包里摸了摸,摸出来一颗棒棒糖含在嘴巴里。

  早就过了睡觉时间,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困意,眼皮很酸,却完全没有想睡觉的念头。

  手术还在继续,门头上的灯光也一直没有熄灭。

  胖子他们是后半夜过来的。

  几人什么话都没说,站在了谢星洲旁边。

  谢星洲笑了笑,把包里的糖分给了手边的三人。

  “我们就知道你会偷偷跑出来,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听了周蔚的话,他看了眼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又揣进了包包里。

  “还是想来这里陪着他,到是你们,不怕杭爹让你们写检讨吗?他说了比赛期间绝对不能吓跑,要严格按照他给的作息表执行。”

  胖子吸了口凉气,刚才谢星洲给他的是薄荷味道的糖,现在他感觉天灵盖都被人掀了起来。

  “到时候再说呗,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

  有了大家的陪伴,席燃父母的心里感到了一阵温暖。

  席燃的队友都是很好的人,有了他们的陪伴,席燃一定能平安度过难关。

  手术室的灯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灭了。

  院长带头走了出来,脸上是虚弱的苍白。

  “院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几人连忙围了上去。

  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了两口粗气:“手术很成功,等麻醉药效过去后,他就能醒过来了。”

  大家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谢星洲更是当场就掉了眼泪,抓着院长的手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谢谢。

  麻醉剂量大,加上席燃这段时间频繁做各种检查,身体很疲惫,醒过来的时间根本说不准。

  谢星洲看着病床上的人,眼里的泪光并没有消失。

  几天不见,席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脸上带着呼吸器,病房里的仪器声时不时响起。

  他住的是无菌病房,没办法进去,只能在玻璃外面看着。

  唐韵恢复了些精神,拍着胖子和周蔚的肩膀说:“行了,现在也知道席燃没事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别被教练发现你们偷跑出来还一晚上没睡,趁着有时间,回去补个觉。”

  十六号是淘汰赛开赛的日子,为了了解对手,他们肯定要到场,不过好在比赛是傍晚开始,还有些时间休息。

  胖子点点头:“阿姨,那席燃这边就麻烦你了,要是他醒过来了一定要告诉我们一声。”

  “放心吧,快点回去好好休息,我也会帮你们转达对他的关心的。”

  三人走了一段路发现谢星洲没跟上,齐齐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我留在这里陪他,我会在比赛开始前赶回去,教练那边也不用替我瞒着,我回去后会自己跟他解释。”他抬眼,苍白的脸上有了笑意。

  “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唐韵担忧地看着他。

  “我可以。”他对胖子他们点点头,目送三人离开后,笑着对唐韵说,“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席燃总是站在我旁边,所以我也想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成为他的力量。”

  唐韵拗不过他,无奈地笑道:“你们两个都一样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