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到的话,谢姐要疯了。”当红天王和过气演员穿大花衬衫出街,疑似引领新风尚,光是标题就很炸裂了,明安澜被自己的脑补笑到,“哼,我到时候就说我被楚哥你绑架了。”

  什么i人地狱啊。

  习惯了什么时候都心平气和当个透明人的明安澜,真的不适应三天两头在热搜上看到自己的日常。

  偏偏楚和谈恋爱之后像个小学鸡一样,爱炫耀的不行。

  ……

  明安澜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棵被拔掉伞盖的蘑菇,挣扎着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楚和圈在怀里,脑袋抵着楚和的下巴了。

  这种半包围的结构给了他不小的安全感,他眨眨眼,屏住呼吸盯着楚和的胸膛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上手摩挲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又闭上了眼睛。

  [和想象的手感一样]

  楚和睡得很沉,半点都没发现自己被男朋友暗搓搓占了便宜。

  次日早晨再醒过来时,明安澜又恢复了原本的睡姿,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去洗漱的时候,明安澜经过楚和的卧室,门开着,房间里简约的黑白灰性冷淡风格整整齐齐……所以,楚和人呢?

  厨房干干净净,留给他的早饭在桌子上的保温罩里放着,还贴着便利贴叮嘱他要全都吃掉不许浪费。

  所以……楚和人呢?

  慢慢吃完了早饭,明安澜把餐具泡在厨房的水池里,重新窝回沙发上,摸出手机联系,给楚和发消息,结果是楚和的消息率先发进来——

  【男朋友:记得吃早饭,敦煌有点事情,我去一趟】

  明安澜头上最不安分的那撮头发耷拉下来,他是不是睡太久了?早上醒来没看到楚和,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坐立不安起来。

  往常最喜欢的沙发他也不想窝着,肠胃轻微痉挛,久违的恶心感翻涌着,几乎在顷刻之间崩塌——

  明安澜缩在卫生间的磨砂地板上,撑过突如其来的眩晕。

  ……好难受。

  不是躯体上的难受,是心理上的不适,某种怪异的焦躁在心里发酵壮大,让他心绪难宁。

  他这是,怎么了?

  “宿主这是分离焦虑,就像是养的小猫猫第一次和主人分开一样,”脑海里,小光团冒了个浅浅的泡,“只要看到大反派就好了,宿主可以去找他。”

  明安澜手掌撑在深灰色的磨砂地板上,缓缓坐起来,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在白瓷一般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他觉得小光团在胡扯,他又不是什么可怜的小猫,但是,他觉得他或许可以去找楚和。

  他不想待在没有楚和的地方——

  如果没办法活到剧情结束,这短短的几个月,将是他和楚和最后相处的时间了,他不想离开楚和。

  死亡的阴影还笼罩在他头顶,看似放下的顾虑背后,是他看不见的煎熬。

  穿上衣柜里的粉白色的花花衬衫,明安澜戴上口罩,拦了车,直奔敦煌总部而去。

  顶头BOSS来上班的时候穿着粉蓝色的花花衬衫,坐在会议室里,莫名有一种痞意,像是睡遍杂志封面女郎的花花公子,风流俊逸。

  “说说看,你什么条件?”楚和睨了一眼对面笑的温和的男生,这几年的牢狱之灾显然让他更会装了,“我倒是很乐意回收你手里的股份。”但兴趣不是很大。

  敦煌是他外公一手创建的,他有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绝对的话事权。

  但杜飞想拿这个拿捏他,可不够格。

  “哥哥,这可是爸爸留给我的,你给我什么样的价格呢?”杜飞把爸爸两个字咬的很重,楚和很重感情,而杜耀祖二十年的疼爱不算假,他打赌,楚和心里绝对放不下杜耀祖。

  楚和撇了撇嘴。

  还拿那人拿捏他呢,早在杜耀祖给楚素素下药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他是很重感情,但他也很绝情。

  “市场价,爱出不出。”

  “哥哥好狠心。”杜飞顿了顿,“哥哥,拿千渡置换如何?”他出狱之后没地方可去,他向往人上人的生活,自然想要继续往上爬,但他觉得楚和不会放过他的。

  楚和要恨死他了。

  他没办法,他不能躲着,他得想办法让楚和原谅他。

  “老大,明先生来了。”正说着呢,敦煌的助理敲了敲门,“前台给他开了电梯直达。”

  楚和愣了一下,原本对白莲花弟弟的警惕和轻慢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春暖花开。

  他匆匆站起来,就看到助理身后穿着粉白花衬衫的明安澜,蓦地,他心底被某种毛茸茸的东西戳了一下,有种溢上心头的温软愉悦。

  “安澜怎么来了?快过来,坐下。”明安澜明明讨厌坐车,瞧着脸都白了,却还跑来找他,明安澜真爱他。

  楚和的恋爱脑一下子长出来了。

  明安澜贴到楚和的时候,那股心底滋生的焦躁瞬间散去,像是补充能量一般,他抱着楚和的腰,头埋在男朋友的腹部,感受着衬衫下肌肉的温度,像是吸猫猫的肚子一样,深吸一口气。

  “楚哥……想你了。”明安澜含混不清的说出了类似撒娇的话,他像是被楚和驯服了的野生小狗,半天都离不得人。

  被晾在一边的杜飞:“?”

  楚和、你、你被魂穿了?!

  楚和这个人,刻薄寡恩,阴险狡诈,心黑手黑,是很难缠的对手,没想到竟然也有这样失了智一样的时候。

  他、他还穿情侣衬衫!

  杜飞一下子觉得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