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了横滨有“书”的传言,实际上我们无法给你、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东西。而且,我想你应该还不至于忘记,你们组织和魔人给横滨造成多大的伤害和损失。”

  菲茨杰拉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所有损失我都可以加倍赔偿,钱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样财大气粗的话使坂口安吾喉咙哽了一下,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失态。

  “赔偿是当然必须的,但是所谓的合作和交易就免了。如果接下来谈的是具体的赔偿问题,我们奉陪;不是的话,请恕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我们先行告辞,也请贵组织尽快离开横滨。”

  说完,坂口安吾已经做好了起身的姿势,却听见菲茨杰拉德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得到中原中也呢?”

  坂口安吾瞳孔骤然缩小,目光凌厉的扫向对面姿态倨傲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菲茨杰拉德很满意坂口安吾此时的表情,仿佛胜券在握一般说:“A5158,你们应该很想回收他吧。”

  言辞毫无尊重之意,就像在形容一件物品。

  坂口安吾面色冰冷,站起身,身体紧绷,一字一句地问:“你做了什么?”

  菲茨杰拉德悠然地举起桌上的酒杯,自得地咏叹:“神祇的力量让人崇拜、觊觎,不知道神与神的交锋会是怎样令人目眩的盛景。令人期待。”

  对于异能特务科来说,三刻构想是稳定横滨的最优解,“书”是无论如何也要封印的危险道具。可是对其他政府官员来说呢?也许一个堪比神明的兵器、一个没有港口mafia的“完整”的横滨,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政绩。

  坂口安吾不敢赌,只能继续坐在这里和菲茨杰拉德周旋,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太宰治,和曾经的双黑组合身上。

  菲茨杰拉德作为一个商人,除了自己的经商实力,他最自豪的应当就是自己与生俱来一般的谈判能力。不过他绝对想不到,在他为此沾沾自喜时,有人已经把他的智商贬低到了极点。

  *

  “那个笨蛋,被魔人骗了都不知道。”

  江户川乱步作为“保护横滨”行动的总指挥,为了自身不受到任何危险因素的影响,一早就被送到了一个安全的防空洞,在这里总揽全局。

  负责江户川乱步安全的宫泽贤治疑惑地问:“乱步先生在说谁?”

  “除了那个讨厌的暴发户还能有谁?都要被魔人坑死了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江户川乱步的语气很是嫌弃,“都怪他,名侦探现在要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呆好久,连零食都吃不到!”

  宫泽贤治感同身受一般跟着难过:“这确实太糟糕了。”

  但很快他就振奋起来:“不过如果是乱步先生的话,一定可以很快解决这一切的吧。”

  被顺毛的江户川乱步扬起下巴,骄傲不已:“那是当然。”

  他面前的电脑不断传送回来自不同地方的实时信息,方便他及时对各方行动作出调整。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吸引敌方的最高战力,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等人潜入白鲸,准备擒贼先擒王。而港口mafia则派出了干部尾崎红叶以及武装行动队“黑蜥蜴”,负责清缴[组合]以及[死屋之鼠]暴露出来的下属势力。

  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费奥多尔,异能特务科派出了猎犬小队,誓要将他彻底抓捕。

  国木田独步听完了完整的计划,发现有一个人的安排被遗漏了。他按着耳麦问江户川乱步:“浅川那小子呢?他还在魔人那里,太危险了。”

  自从从江户川乱步那里得知,太宰治把浅川悠知派去费奥多尔身边卧底之后,国木田独步一颗老妈子的心始终放不下,差点想掘地三尺把太宰治找出来,对他实施惨无人道的制裁。

  尤其当现在总行动都开始了,浅川悠知还呆在费奥多尔身边,他很担心费奥多尔会拿浅川悠知当人质。

  江户川乱步还没有回答,一直神隐突然太宰治加入了频道:“哇~好贴心的国木田妈妈,等悠知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国木田君担心他担心得心都快碎了~”

  国木田独步暴怒,可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咬牙切齿地反驳:“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还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太宰治顾左右而言他:“好凶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以身涉险、辛苦对付敌人的同事的吗?”

  国木田独步顿时熄了火,想到太宰治确实一个人计划了很多事,甚至现在还在和敌人周旋、战斗,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

  “抱歉……”

  “混蛋太宰你在搞什么?!老子在打架你居然躲起来摸鱼!”中原中也高亢的声音穿透了耳麦,清晰地传进频道里,打断了国木田独步的忏悔。

  国木田独步:……

  太宰治旁若无人地说话:“哎呀,小矮子一个人就是不行,还是得看我。”

  过了一会儿,太宰治那边突然传来尖锐的音爆,紧接着所有声音消失。

  刚提起脾气的国木田独步连忙呼喊:“太宰,发生什么事了?回话,太宰!”

  这是江户川乱步打断他:“先别管太宰了,他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们专注自己负责的行动。”

  国木田独步咬牙,招呼着中岛敦往白鲸中心走去。至于芥川龙之介,那匹孤狼没有把他们打残了再自己行动已经很好了,管不了他跑去了哪里。

  *

  “阿嚏——”浅川悠知揉揉鼻尖,手移开后,一抹摩擦过度产生的红色留在上面,显得可怜又可爱。

  “感冒了吗?”费奥多尔看向他,视线在那抹红处停留了几息,说,“这里的风是很大,是我疏忽了。”

  说完,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按到了浅川悠知头上。

  浅川悠知来不及拒绝,双手下意识抱住忽然暖和起来的脑袋,问:“那你怎么办?”

  费奥多尔不甚在意地说:“我并不怕冷,只是习惯了这顶帽子而已。”

  浅川悠知面露纠结,费奥多尔见此,故意问:“难道你因为和我的理念不和,连我的帽子也不肯接受了吗?”

  “才不是……”浅川悠知不满地小声嘟囔,说着自己把帽子又往下压,按实了一些。

  费奥多尔勾起嘴角:“我还以为悠君会想尽办法回去武装侦探社那边,毕竟到现在为止,你的卧底任务已经没有用了。”

  浅川悠知摇头:“我要看着你,以防万一你真的做成了不好的事。”

  费奥多尔:“那你更不应该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你阻止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