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吧!!!
温欲惊呆了,脸蛋细腻的肌肤上腾起一抹粉红,奋力推开谢之誉:“谢局自重!我只是单纯请您进屋喝口茶的!”
谢之誉腆着脸:“我也只是单纯想了解一下这个问题啊。”
温欲皱着小脸:“谢局长,冒昧问一下。”
谢之誉:“嗯?”
“以您这样的油腻程度,是不是一位绰号叫塘主的男艺人的粉丝?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次陈老的医疗计划中有什么环节是必须要知道这个内容的。”
“塘主什么东西?承包鱼塘的?”谢之誉用空着的那只手捏起温欲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只是了解了解,法治社会,我还能逼良为娼吗?”
谢之誉身高腿长,温欲脸蛋小小尖尖的,他手指张开比温欲的脸还大一截,一捏下巴直接覆盖人家小半张脸,稍加用力都能捏碎下颌骨,哪里有留一星半点的挣脱机会?如果此刻边上有第三个视角的话,这情形和逼良为娼并没有太大区别。
温欲不想回答,扭过头不去看他,但是下一秒立刻又被捏着下巴扭了回来,并且两人鼻息贴得更近了一点。
“······”
“说嘛。”
“······”
“不说的话我可亲你了啊!”
“······”
“怎么这么倔呢,要不咱们实践一下吧,这样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说着眼神故意上上下下打量被他按在墙上的温欲,视线从脖颈开始往下看,路过起伏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肢,一路看到脚踝。
温欲看着这个油腻的男人顿了片刻,忽然缓和了语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谢局想约炮啊,早说啊。”
说着用力掰开谢之誉的胳膊脱身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脱外套:“好久没约差点反应不过来了,不过如果是谢局这样强健的体魄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
“哦?”谢之誉语气尾音一扬。
脱完外套的温欲面不改色地开始脱衬衫:“抱歉啊,我家暖气是手动的,现在还有点冷呢,要不咱们先开空调?您喜欢上人还是被上?”
衬衫被解开了大半扣子,浅黄色的温暖灯光映照他的锁骨上,突起的锁骨如冰枝白玉,凹陷处宛如夜间深潭,清幽隐秘,在弯腰的间隙隐约露出衣衫里面一抹嫣红。
房间里温度还很低,温欲又脱得迅速,整个人冻得微颤,就在他要解皮带的时候,谢之誉两步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别别别,我开玩笑呢。”
说着搂着他的腰一下把他扛到肩上,大踏步走进卧室,然后一把把温欲摔进床里,扯过被子拢住。
“哥逗你呢,快捂上别着凉了。”
温欲陷在柔软的床被里,面无表情地仰起脸看他。
“······”谢之誉被他看得卡顿了一秒,把他再捂了捂紧:“对不起啊。”
“不约了?”
“这不逗你玩儿吗?”谢之誉扯出一个笑脸,顺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我错了,别放在心上啊,哎谁让我人生寂寞没个消遣独孤求败呢!”
温欲垂下眼帘:“小飞哥说的话你都听见了的对吧?”
话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谢之誉也没打算装傻,手指划过他微凉的银发调侃道:“都叫上小飞哥了,挺亲热啊?我要是晚进来一分钟是不是就成事儿答应他了?该不会在心里怨我吧?”
温欲不答,紫色的眼睛就只看着他。
“行了,再看我我就改主意约一炮了啊。”谢之誉指腹从他发梢滑落到耳畔,轻轻捏了一下他小巧的耳垂享受那嫩滑的触感。
他有一个耳洞。
谢之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谁知却看到耳朵下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在卧室光下同样透着玉石般的光泽。
谢之誉立马移开目光。
“你怎么不去青楼当个头牌呢。”谢之誉笑道:“当什么医生,就会勾引人。”
温欲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谢之誉立马接上:“行啊,你要是头牌,哥天天包你场!”
温欲轻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一百多年以前我不是个头牌?我的在不死族里可是清朝余孽老古董啊。
“好了好了,哥真得走了,刚才的事就当我发神经,别放在心上。”谢之誉放开他站了起来,拍拍裤腿。
“有事再联系。”
“嗯,好。”
从温欲家里出来,谢之誉给他带上门,发动了车,驶回自己下榻的酒店。
冬天的北方黑得特别早,璀璨的华灯是城市标配,彻夜明亮,给晚归的人们指引、希望和慰藉。
谢之誉踩着油门,眼前掠过一棵棵挂满错落灯珠的杨树,串联的微光透过挡风玻璃有了迷离的晕光,像极了卧室里落在温欲肩头的光。
雪白、单薄、醉人,带着一丝冰雪的寒意,令人情不自禁想要上前亲吻。
前方的黄灯忽然转红,谢之誉回过神一脚猛刹,整个人哐当一晃!
“草。”
苍骏飞在酒店里埋头苦写报告,原本这种任务的报告就得至少写个好几千字,结果遇上陈老受伤,还得平白增加一堆证明,敲章和调查,全套流程下来报告能堆十公分高。
门口传来刷卡的滴滴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谢之誉挂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妈的,真冷。”
苍骏飞哀怨地看着他:“温医生送到了?”
“我还能把他卖了?”
“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苍骏飞瘫在椅子上仰天长叹:“你说这么多年东北我也没少出差,怎么就一次都没见过他呢?要是早点见到追到手了,我就以和配偶一起生活的理由申请调职来分局,还用得着在你手底下干得这么悲壮?”
谢之誉吧嗒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停了半晌才缓缓呼出去,看着落地窗外宽阔的大街说道:“他很奇怪。”
苍骏飞不解:“哈?”
又吸了一口,烟草的气息让空气中透着说不清的诡异。
“我跟他又没仇,他为什么一副想早点走的样子?而且他长成这样,为什么局里一点都不知道?”
苍骏飞心想看见你想早点走难道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吗?但他不敢大逆不道,于是回答道:“我看就是人家低调吧,他肯定一直被人追求,如果是人类,避开就好了;如果是同类的话,就很棘手,和长相也没多大关系”
“还是奇怪。”谢之誉说道:“低调是给能够低调之人的理由,他想低调,条件允许吗?一出门回头率百分之三百,这种长得好的局里通常都是扶持去做公众形象人物,一个个都是经我手审批过的,东北分局年年交更新的资料档案,我都没注意到这个人”
苍骏飞欲言又止:“那······也可能是他不喜欢干这个行业啊,又不是人人愿意当明星,你总不能逼良为娼吧!”
逼良为娼四个字把谢之誉噎了一下,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在温欲家里捏着他脸蛋的情形,拇指和食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触感。
“去你妈的逼良为娼,成语喂了狗了?”谢之誉剑眉一竖:“老子是这种人?!”
你是,你他妈可太是了!苍骏飞在心里疯狂点头,嘴上说道:“怎么会呢,您可是一位正直且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军人啊!”
谢之誉满意了,弹弹烟灰继续说道:“然后我刚才在他家里尝试调戏了他······”
“什么?你说什么?!”苍骏飞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提高声音不可置信道:“第一天认识就调戏?朋友妻你都欺?!你还是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谢之誉拍开他:“又没真的干他!”
苍骏飞眼睛快要瞪出框,怒不可遏道:“你还想干他?!做到哪一步了?禽兽!”
谢之誉一脚踢开张牙舞爪的下属,不耐烦道:“怎么可能真的做这种事,他说我像一个叫塘主的艺人,他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噗。”苍骏飞笑出声了,虽然但是,温医生说得很对啊!老大本来就有点油,再一装流氓就更油了,温医生虽然不那么有钱,但总不至于买不起油。
“他绝对在息事宁人,遇到这种事应该生气动手揍对他动手动脚的无礼狂徒,但是他没有,连骂都没骂。”谢之誉道:“毕竟活这么久,同类的领导算个屁,他随便举报一下高阶性骚扰低阶,我半年奖金都得扣完。”
“我觉得他是不想惹麻烦。”谢之誉补充道。
苍骏飞心道说你像塘主还不算骂人吗?不过他没在现场,于是举手提问道:“谢哥,你也没说你干了什么事啊,那万一就是摸个小手搂个小腰什么的,温医生那么温柔,肯定不至于伤了和气直接动手吧!何况你是四级不死族,人家才二级,打你是吃饱了撑的吗?”
“噢,我就是问他喜欢什么姿势,然后假装差点亲了他。”
“死流氓你臭不要脸!”
苍骏飞惊呆了,平地爆发一脚踹开椅子扑了上来:“我削死你这没素质的兵痞子!你怎么有脸问这种问题啊!”
“素质能当饭吃吗?不能就扔掉懂不懂?”谢之誉抬手挡住他的一脚飞踢:“再不自量力老子把你扒光了挂到迎客松上去喜迎八方贵客。”
苍骏飞一拳扫向他的脸:“你裤裆里那玩意儿六七十年没用上不如跟素质一起扔掉吧!!!”
谢之誉接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抡给了苍骏飞一个过肩摔。
“别那么激动,还不是你老婆呢。”
苍骏飞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四肢呈大字瘫在地上,三分绝望七分愤慨。
谢之誉拍拍手:“你看,你只是想追求他而已,听到都想打人了,他本人居然一点生气的反应都没有,你还觉得不是息事宁人?”
苍骏飞仰天喃喃道:“那又怎样?反正我们全员被管控,他才二级,能干什么?我只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之誉兜屁股给他一脚:“出息!”
夜渐渐深了,酒店的灯光一间一间逐渐熄灭,陷入了深夜的寂静。
在黑暗的深处,一声惊叫被浓重的夜色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