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看上去挺平均的,但总分不是很理想……”

  两人讨论了半晌,等上菜的进来了还没定下要教的人。凌燃暗自纠结,刚开始“考察”的时候他以学生的性格和学习态度为先,觉得都还行,现在看来怎么哪哪都有问题,他选择恐惧症都要犯了。

  谢清辞感觉都还好,尤其是他说自己亲自去考察过,那他就更放心了。

  唯一一点让他不解和汗颜的,是凌燃似乎对自己有种迷之信任,在他眼里自己身上仿佛全是优点,隐隐有将自己神化的意味。

  茶余饭饱,两人在饭后甜点的间隙终于敲定了人选——也是刚刚第一叠名片中的最上面那个。

  “孙君谋,17岁,就读于C市华英国际学校,今年高二,打算走体考……唔,我记得这小子特别高,快两米了吧!篮球特牛X,就是人好像有点腼腆……”

  凌燃边看信件上的资料边给他介绍,谢清辞冷不丁来了一句:“你们很熟?”

  “啊,这倒不是,我跟他哥比较熟,经常约酒……”说到这里他猛然住口,一手捂住嘴唇,在谢清辞凛凛的目光中讪讪笑了笑。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他为什么要心虚?

  刚放下手想反驳,又在他那黑沉如水的目光中小声嘟囔:“就孙岩鑫啊,你还见过他呢……”

  孙岩鑫家是开食品厂的,老牌国货,华国食品TOP前100的企业,系列产品大到大型商场,小到一个便利店,均有他家产品的影子。看来不怪人家长得高,论食品他家是专业的。

  至于孙君谋,也就是孙岩鑫的亲弟弟,他见过两三次。有一次大家去孙岩鑫家烧烤聚餐,他还上来跟自己说过话。

  接近两米的身高站在自己跟前,极具压迫感,他当场愣住,本以为来者不善,还寻思着是不是哪里得罪过这人。谁知这“大小孩”扭扭捏捏半天,原来是想邀请自己去尝一下他烤的烧烤。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尝了一下,谁知一尝就停不下来,直到把人家一整盘吃得寥寥无几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但这老实孩子竟也没怪罪,反而说腼腆笑着说邀请他去学校看他们校队的篮球比赛,无奈自己没什么时间。

  上周自己找“家教”工作一事在他们小圈小范围传播了一下,几个人也纷纷建言献策,最后去除那些来瞎捣乱和不太靠谱的,留下了这个小兄弟。

  刚刚围观了他的成绩,各科都均衡,就是英语奇差,他们的要求也是能达到总分及格线就行,补课费是1500/时,周六周日每天上两节课。

  谢清辞听完待遇后直接傻眼,委婉道自己不是名师,这也太……

  但是反对无效,凌燃对他依旧相当自信,还扬言谢清辞一个高考状元,教个高中英语而已,不是绰绰有余?

  跟谢清辞说完这些后,他只好“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只是末了不知为何小声说了一句:“我烤的烧烤,味道也还行……”

  “嗯?”两人这时已经吃完饭一起走在店外的石板路上。福飨宴财大气粗,依山傍水而建,周围景色也特别打理过,竹林翠柏掩映在假山怪石之间,显得格外清幽宜人。

  两人漫步在这条小道上,心情仿佛得到了净化。

  看着谢清辞又缄口不言的样子,他不禁想起舞台上一本正经又跑又跳的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严肃活泼?

  凌燃哑然失笑,决定逗逗他:“对了,刚刚看你们那么多人,是要表演什么节目啊?”

  谢清辞一顿,表情略有些不自然,简略的回了句:“童话英语小品。”

  “童话,那你演什么,王子?”

第36章 纯白的茉莉

  凌燃好奇的转过身去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耳根越来越红。

  凌燃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那个樱桃似的耳垂,下一秒谢清辞就像只北极巨兔一样跳开,边捂耳朵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见他回视又躲闪着避开他的目光。

  凌燃更是呆鸡一样钉在原地。

  他是谁?他在哪?刚刚他那是在干嘛?

  可身边唯一的人捂着耳朵不说话。

  他默了半晌,缓缓将视线移向那只不争气的手——呵呵,我完了,你跟我陪葬吧。

  就在他寻思着要清蒸还是红烧时,一声“公主”闯进自己的耳朵,凌燃脑子还是迷糊,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追问:“什么?”

  “冰雪公主。”谢清辞已经放下了手,神色已恢复如常,可两只通红的耳朵无不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

  “哦,公,公主啊,挺好的,呵呵……”

  谢清辞看着他,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中担忧更甚,为什么总是受伤呢?

  直到坐上了车凌燃才反应过来,刚刚他问谢清辞什么问题来着?

  “你演什么?”

  “公主。”

  “什么?”

  “冰雪公主。”

  公!!!主!!!

  他说他演公主!!!

  他瞬间不淡定了!可这一趴刚刚已经过了,再提及会不会有找茬的嫌疑?

  还是很想问清楚啊!凌燃偷瞄了谢清辞一眼,颤抖着咬住手,心中的小人急得团团转。

  试想,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头戴钻石王冠,身着冰蓝色长裙,万众瞩目下冷冷清清的瞥你一眼……

  他越想越是眼睛放光。

  一旁的谢清辞静静的坐着,眼睫微垂,悄悄抬手碰了下耳垂,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刚刚只是外界刺激引起的神经反射,不停跳动的心脏和微烫的耳朵又拼命反驳着这一论断。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这几天已经再次习惯一个人,可今天看到凌燃时,千回百转的思绪就像厚重的云层骤遇冷空气一般,大雨瞬间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