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KTV出来又到医院,晏启离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一身酒意一半散在了来医院的风中,一半被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冲淡。

  只剩下他自身清冽的气息。

  像旷野的霜,又像沙漠的风。

  脑门被人按住,安景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果然不动了。

  晏启离没打算把胆小的社恐一个人丢在医院,何况安景此时还行动不便。

  一个人上厕所都费劲。

  听了晏启离的话,安景脸又开始红,眼神东飘西移:

  “我一个人可以。”

  他总不能上厕所还让晏启离帮忙吧?

  怎么帮?

  扶着吗?

  只是想一下这个可能性,安景就像撞墙了。

  晏启离定定地看他半晌,不太理解他这一丝别扭:

  “看都看完了,你现在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晚了?”

  安景:“!!!”你还说!

  安景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辩解自己之前也不好意思。

  可事发突然势单力薄屁|股疼脑壳昏,挣扎无用。

  见人大有把自己捂死的架势,晏启离扯他被子:

  “都是男人,你在害羞什么?”

  安景浑身发烫到能煮鸡蛋,晏启离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的态度,多少有点刺激到他。

  这一连串的事,好像只有自己在意。

  只有自己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

  凭什么晏启离这么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不公平。

  一口气堵上心口,突如其来的胜负欲让安景胆子都大了几分——

  他直视晏启离那双眼,直白到不计后果的问:

  “既然这样,你硬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身体构造一样,你为什么会有起伏。

  颤颤巍巍的胆小兔子突然蹦跶一下要咬人,晏启离明显愣了一瞬。

  晏启离以前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不代表他不通人事。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安景产生了欲|望和冲动。

  显而易见,无可辩驳的事实。

  晏启离也没准备辩驳。

  晏启离冷静又平淡的问:“你是需要我阐述一遍形成刚才那个结果的诱因?”

  安景:“……?”

  大可不必!

  他并不是想听晏启离为什么会硬。

  晏启离有这个脸皮说,安景没这个脸皮听。

  更何况……

  他比谁都清醒,知道晏启离这辈子,只会为他大纲设定里的那个主角受心动。

  他不是那个被蝴蝶掉的人另一男主角。

  与此同时他又有世间所有人的通病——痴心妄想。

  他会忍不住想,晏启离说出口的情谊,有几分是他需要的。

  理智和情绪拉扯,安景反复摇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病房中很安静,门外走廊偶尔有脚步和滚轮声传来。

  对望半晌,安景泄了气。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