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的学霸相比,安景的表现差强人意,老师们的提问也磕巴的回答上来了。

  两人的开题虽然撞个满怀,内容却不重合,讨论的方向也不一致。

  安景初稿完成认真,不像其他人东拼西凑,想方设法换着词避免查重。

  四位老师都没为难他。

  没有一问三不知,从几位老师的表情看,安景就算得不到高分,过是没问题的。

  渡过一劫的安景长舒一口气,下台时一颗心比当年得到人生中第一笔七位数的版权费还飘。

  好耶,又活一天。

  太棒了年年!

  “啊—!”

  短促的惊呼拉回安景飘在半空的心,他脚底硌了下,扶住旁边的课桌稳住身形。

  心不在焉的安景陡然回神,就见任明亮一脸扭曲地捂着脚。

  安景:“?”

  任明亮这一嗓子在安静的教室中尤为突出,前排的几位老师纷纷转身看过来,皱眉看向他。

  任明亮本来伸腿想绊安景,让他在大庭广众出丑。

  如他所料,安景果然没注意到他暗戳戳伸在过道的脚。

  然而不但安景没摔,反而一脚结结实实踩在他脚背上。

  要不是安景反应太意外不像是装的,任明亮都要怀疑他是看见了,故意踩上来的。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任明亮冲着几位老师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完后,任明亮还不忘瞪安景一眼。

  安景小声跟任明亮说了声对不起,飞快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为什么走路不看路!

  懊恼的安景头都快垂在课桌下了。

  任明亮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要不要找机会再解释一下?

  但他把腿伸到过道,坐没坐相,他自己也有错。

  待会儿答辩结束,任明亮不会来找他讨说法吧?

  一个在其他人看来,十分不起眼的小插曲,占据了安景全部心神。

  他内耗在道歉还是不道歉之中。

  并为此惴惴不安。

  上台的同学换了一个又一个,窗外照进的阳光跟着时针慢慢往前走。

  最后一位同学鞠躬下台,中期答辩结束。

  所有同学跟在导师身后离开,安景缀在最后。

  即将离开大学校园,许多同学会趁此机会再逛逛校园,多和同学朋友拍几张照做纪念。

  安景没有朋友,也不怀念群居的校园生活,闷头健步如飞往校门口冲。

  “安景。”

  校门近在眼前,身后却传来任明亮的声音。

  安景脚步一顿,鸵鸟心态想装没听见,任明亮又喊了第二声:“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安景:“……”QAQ。

  完了,这是要跟我算账了。

  腿没有晏启离长,没躲掉。

  安景竭力维持平静的表象转身,就见任明亮和李升一起走过来,前者脚痛,走路很不自然。

  安景再瘦也是一个体重一百来斤的成年男人,不设防的一脚下去,任明亮确实不好受。

  但也没到走路要一瘸一拐的地步。

  安景见任明亮这样子,心里愧疚:“不好意思啊,我不、不是故意踩你的。”

  任明亮和李升是商量好,来试探安景是不是认识什么大人物的。

  这关系到他们以后对安景的态度。

  脱离象牙塔出去实习后,任明亮才意识到,在社会中生存,自身能力固然重要,可人脉胜过一切。

  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

  好的工作就像艾滋病毒,只通过性、母婴和血缘这三种途径传播。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