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牢笼里突然有一盏灯亮了起来。
久处黑暗，一点灯光就让慕调年刺红了双眼，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就是他？”
“嗯。”
灯光里传来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熟悉，想都不用想，慕调年就叫出了那个名字。
“莫星文。”上辈子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摆平所有的人。
“你认识我？”莫星文疑惑，“我们见过？”
慕调年几乎要咬碎了牙齿，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恨我？为什么？我们认识？”
太子站在莫星文的身后，半张脸晦暗不清，但是慕调年还是认出他了。
不甘心啊。
不甘心。
现在的结局让他怎么才能甘心？
本以为幸福唾手可夺，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明明该死去的太子，现在竟然成了赢家。
莫星文傍上太子这条大腿，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保障了。
怎么他就没有莫星文那么好的运气，一出生就是在宰相家，得以从小就认识太子。
两个人总角之交，太子怎么会亏待他。
都是命不好。
慕调年从来没有自省的意思，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命运不济。
“当然认识，在上辈子，你痴心与我，为了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上辈子？”莫星文的表情十分难看。
倒是太子十分镇定，“莫不是犯了癔症？”
慕调年精神本就濒临崩溃，那受得了太子的激将法，为了取信二人，将上辈子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引导的原因，只说，莫星文对他情难自已。
对于那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事，慕调年也说了出来。
“没有上辈子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秘密？都是他告诉我的。”慕调年得意洋洋，他能重生一次，定能重生第二次，这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他定能卷土重来。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在太子心中种下那颗名叫怀疑的种子，之后这种子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都说，君心难测，他不信太子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想起今日他说的话，不会对莫星文产生疑心。
只要有一点疑心，莫星文今后就别想过得好！
只要他们过得不好，他就值了。
“是吗？”太子缓声说道。
莫星文心里十分惊讶，慕调年现在说的话，竟然跟书中记载的相差无几。
他相信慕调年是重生的，但是对于慕调年挑拨离间的话并不在意。
太子要是信了这些话，才有鬼 了。
听到太子的话，慕调年以为自己的计谋成了，连忙接着道：“您以为这个人就是真心对你的吗，只要别人发话，他就能给你下见血封喉之毒。”
莫星文一愣。
太子却笑了，“只要是他递到我跟前的，就算是毒，本宫也甘之若饴。”
慕调年一口血梗在喉咙中，笑容渐渐凝固。
原来是这样。
他说他输在哪里了呢，原来是爱。
太子竟然是爱着莫星文的。
也许从上辈子开始就是，所以才会喝下那杯毒药。
但是，太子也不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死，他知道自己死后，莫星文也很快就会跟上。
本宫，此道不孤。
慕调年仿佛听到太子这样说。
“本宫来只是想问你，你如何得到的无名之毒，老实说出来，本宫给你个痛快。”
“呵，求我，我就告诉你。”
听到他这样说，太子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就走，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便随他去吧。
莫星文随后离开。